牧清流說,“請放心,我家裡並沒有鬧鬼。”
是我老婆好奇心太重,藏不住心聲而已。
溫郾城的面前被傭人擺上溫補的藥膳與粥品,不該讓病人吃的東西,一件沒有擺在面前。
溫郾城禮貌道謝,用杓子和緩地從湯碗中舀起濃香的湯汁,放入口中細嚼慢咽。
這樣一看,面前的小子倒是有幾分像是從骨子裡有點教養的,不是隨便爛在街頭的混混。
算是勉強跟自己能比一比吧。
牧清流耐心等病人吃完晚膳,雙手交握著立在意大利黑金花桌面,渾黑摻雜金絲的石材分外襯托牧總的氣質。
仿佛冷峻立體的五官與身軀,緩慢從高雅的黑石中脫穎而出。
溫郾城禮貌地將碗筷擺放整齊,開門見山問,“不知道牧先生,打算要求我如何來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呢?”
牧清流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有眼色,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筵席,無論接受過任何幫助,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牧清流身高氣冷,堅若磐石說,“我看你也沒什麽錢,身債肉償吧。”
溫郾城一身桀驁不馴的傲骨,當即一拍桌面,兩條墨眉橫斜,滿臉的難以置信,“不是吧?你們有錢人的癖好會不會太過分了?”
“你覺得我是那種,隨便讓你救了一下,就能心甘情願讓你睡,讓你包養的人?”
“你是不是腦子有......”
溫郾城的暴怒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牧清流冷冰冰地立起右手,一枚明晃晃的結婚戒指端正得佩戴在無名指上。
哦,已經結婚了啊。
可是!!
結婚的男人,更不應該惦記其他男人的身子吧?!!
牧清流道,“想多了你,我對那種事情沒有興趣。”
溫郾城差不多在下一秒鍾,已經打算把桌面的銀筷子藏進袖筒,暗搓搓插進牧清流的眼珠子去了。
牧清流一點也不慌亂,從桌面底下的夾層裡抽出一疊文件,單手瀟灑一撥,動作流暢地推到了主角面前。
“年輕人解決問題不要總是被情緒牽著走,先看看這份文件再說。”
溫郾城狐疑地拿起文件,忍住傷口帶來的疼痛,潦草翻了幾頁紙。
而後,像是看見難以置信的東西,緊皺的眉頭蹙成兩塊鐵疙瘩,嘴唇簡直要被牙齒啃出血印來。
這份文件詳細地記錄了,溫郾城為什麽會被偷襲的全過程。
打算殺掉男主的那群打手,全部是被一個叫做邱子揚的男人所收買,目的不是弄殘溫郾城,就是把姓溫的半條小命搞死。
溫郾城半信半疑說,“怎麽可能呢?我根本不認識這個叫邱子揚的男人。”
牧清流說,“你肯定不認識他了,不過馬上你很快會認識他,若說起來,這個邱子揚,應該算是你第一個要解決掉的敵人。”
隨後。
牧清流微彎下腰,從腳底取出一條一直被踩在腳底下的吐槽氣泡。
他老婆覺也不睡,認認真真吹了一個晚上的勞動成果。
那條吐槽氣泡顯示。
【溫郾城其實並不是XX市XX鄉XX鎮XX村第七大隊新農街溫二狗的親兒子。他其實是被狸貓換太子的真少爺,而當年將他偷偷跟溫二狗家孩子對調的人,正是邱子揚!這個邱子揚還組織了好幾次的暗殺行動,準備將主角弄死在隨便哪條臭水溝裡呢。】
這條氣泡怪長的,牧清流扯了好一陣,才全部從桌底拿出來,丟給溫郾城自己去看。
“這......”
那枚氣泡彈彈彈,彈到主角面前,頗有些難以置信地往後躲,“牧先生,你最好確定自己不是在戲耍我!”
牧清流淡然無畏,“你家究竟是不是在XX村第七大隊新農街?”
溫郾城點頭,“是。”
“那你爹是不是叫溫二狗?”
溫郾城確實不怎麽喜歡這個名字,“是。”
牧清流說,“你其實並非這個溫二狗的親生孩子。”
怪了,那個叫溫二狗的男人大小眼,酒糟鼻,大方口外加齙牙,難道說主角一點都沒懷疑過,自己跟這醜八怪長得一點都不像?
這智商真的配和我鬥?
牧清流說,“你的身世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我來負責幫你查出來。”
剛才的身債肉償其實有另一層意思。
“而你要寫一張欠條給我。”
溫郾城正被眼前的真相搞得心情不快,慍怒道,“憑什麽?”
牧清流:“我派人調查過了,邱子揚背後的靠山十分厲害,這說明你的身世之謎也藏得很深,假如沒有我這樣的身份的人幫你,恐怕你今天只要一出我牧家的門,下一秒就會被砍死在某個不知名的碼頭,或者被大分八塊拿去澆築進水泥橋墩裡。”
溫郾城不是不信他,而是覺得無事獻殷勤,資本家的心眼子多如蜂窩,尤其牧清流瞧起來便像個高智商罪犯。
萬一,他把我誘引入什麽圈套怎麽辦?
牧清流道,“如你所見,我之所以會幫助你,是因為你有被利用的價值,而我從你身上撈到這些價值後,對於你的人生安全,是毫無興趣的。”
“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生意人,而你的價值,在我眼中,僅僅代表一筆數字而已。”
溫郾城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警惕性,不過也被牧清流的話術誘導,才是考慮自己真正的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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