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
被稱作大師的人將身上的理療師白袍脫掉,露出一身黃燦燦的道袍,面色不佳連聲慨歎,“無量壽佛,無量天尊,難難難,非常難。”
“裡面的邪祟實在了得,念得咒都是數字加密的,恕本道人實在無能為力。”
五叔立刻拉扯住對方的道袍,笑比哭醜說,“道長,道長,我可是聽說您是玄金山上最有名的道人了,就連得了失心瘋的,送到您的道觀裡也能拔除邪祟,順利恢復神志。”
“對呀,”二嬸的頭光潔如新,反光反得人睜不開眼睛,“我們跟您求一千張祛祟符咒,只要能快點把屋子裡的家夥送走,信女願意天天吃齋念佛。”
大伯母:我就湊湊熱鬧。
大伯母:吃齋念佛的話,你得請個和尚回來超度。
黃袍道士已經徹底被賴住了,畢竟收了苦主的十萬元辛苦費,不做出點成績,恐怕要敗壞名聲。
隨即攏指一掐一算,面色更加不善,“此人八字尤其生硬,恐怕一般的符咒是不好管用,只能把他送走才行。”
二嬸:“送火葬場?”
五叔:“送玄金山?”
道長說,“我那裡道觀太小,可降不住這樣的八字。”
又道,“但是可以找個八字比他更凶狠的,以剛克剛,以柔濟柔,把災禍轉嫁到其他人頭上。”
言盡於此,黃袍道長也不好把剩余的話講得太絕對,免得破壞他十幾年的道行修行。
二嬸追擊問道,“去哪裡找個八字比這個小崽子還硬的?”
黃袍道長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又是掐指一算,心中了然道,“最近正有一處機緣,你們要隨時關注,莫要讓機緣跑了,到時候再後悔莫及。”
五叔道,“可是屋裡這個......”
黃袍道士說,“一定要好生地供奉起來,免得他心中生出更多的怨恨,到時候遭災的可就是你們三人。”
大伯母連連擺手,“跟我沒關系,我可是老實人。”
黃袍道士前腳送走,宋家大宅門口出現個拖著行李的清秀少年,站在門口的三人原本正愁眉不展的,等看清來的小帥哥後,全部喜氣洋洋地叫了起來。
“賀賀,你怎麽來了?!”
“今天這是吹得什麽風啊~”二嬸正準備表達一下外表的歡喜,突然想起自己被老公抽的那個大逼兜,唯恐再得罪了一旁看熱鬧的大伯母,光頭一轉道,“天氣預報說最近都吹西南風,怪冷的呢。”
宋賀偶爾也會來爺爺家作客,最近剛交完畢業論文,準備開始到畫廊實習。
宋賀正如宋家人對他的評價,從小到大浸泡在蜜罐裡,從來不知人間愁苦為何物的人形小天使,膚白貌美氣質優,渾身的線條比德芙龍炭筆排出的曲線一般優美,可以說是完美無缺的。
宋賀在家門口便收到了一眾人的熱情款待。
大伯母上下打量優秀的小侄子,故作心疼道,“感覺已經小半年沒有見過你,不但瘦了,還變美了,快說說,怎麽忽然提上行李到爺爺家來住了?”
宋賀扎著一條低馬尾,很有種雌雄莫辨的中性美,將美麗與英俊融合成最佳的黃金比例。
他其實是跟宿舍的舍友吵架,專門從學校搬出來的,若是回家住,一定會被他爸媽問東問西。
若是搬來爺爺這邊住,很方便,還可以避免被他那個舍友找到。
宋賀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一家人便開開心心進屋聊天去了。
晚上就更熱鬧了。
宋老爺子聽從小孫子的安排,沒有邀請宋賀的父母過來,而是帶著宅子裡的一群人,專門訂了龍城最著名的空中餐廳,到那裡好好地享受一頓頂級饕餮大餐。
等人人酒足飯飽,返回宋家老宅,從主建築的側走廊走出一個穿護士裝的小姑娘,與眾人打了聲招呼,急匆匆的走了。
宋賀從沒在爺爺家見過這個小姑娘,不由問了一句,“這是誰,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
宋家裡的人忽得沉默了。
只有宋老爺子慢悠悠道,“是你的寅哥,他出車禍成了植物人,在三樓躺著呢。”
他講話不疾不徐,沒什麽特別的感情在裡面,即使宋寅的父親曾經十分優秀,然而人也死了那麽多年,娶的妻子也不怎麽被他所認可,生的孩子也從不對他討巧獻笑。
人心確實長得不對稱,有輕有重在所難免。
宋賀聽了倒是特別難過,眼眶馬上被淚水浸潤,“你們怎麽不早一點告訴我呢?”
二嬸拉住他的手,安撫道,“你學美術,功課那麽忙碌,再說告訴你也幫不到什麽忙。”
也是,他跟宋寅的關系也沒特別好。
即使如此,宋賀依舊表達必要的關心說,“那讓我去看看寅哥的狀態。”
家裡的幾個人心懷鬼胎,隻給他指了房間在哪兒,讓他自己一個人去。
宋賀記得宋寅一直住在爺爺家後院的小房間內,跟傭人們住一棟樓的。
不知什麽時候被轉移到主樓的三層,推開門後發現屋子的規模和采光都很不錯。
淡淡說出文中那句台詞,“爺爺他們對小寅哥哥還是挺不錯的,雖然哥哥成為了植物人,但是照顧得還是挺好的。”
宋寅白天睡夠了,這程子正在摸索著,能不能憑借意念控制自己的眼珠子轉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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