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可得和自己一生的富貴榮華說撒有哪啦~
五嬸靠近觀察了一下宋寅,感覺這小子若不是被醫生鑒定為植物人,還真像熟睡中的模樣。
宋寅的頭髮遮擋著大半張臉孔,露出來的下頜骨清晰且優美,也不怎麽長胡子,屋子裡陰了兩天反而變白了一點,唇珠微微地翹起,紅潤有肉,濃密的睫毛隱藏於劉海中,隱秘地煽動著。
五嬸朝他輕輕推了一把,“小結巴?小結巴?”
都說宋寅是個小結巴了,平常尤其像個悶葫蘆一樣,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
五嬸第一次見他發火,還是在出事的那天晚上,沒想到宋家人人踩一腳的小結巴,連話都說不利索,發火的模樣還挺有男子漢氣概的。
五嬸瞧他一點死人樣子都沒有,肌膚剔透得仿佛吹彈可破的嫩雞蛋。
感覺這孩子睡著的狀態說不出的安靜細膩,用手指捏了一把宋寅的臉蛋。
充滿膠原蛋白的肌膚在手指離開的瞬間還彈了彈,留下微紅的指痕。
五嬸一直挺好奇這小子究竟長什麽模樣,她當初還沒嫁給家裡沒用的宋五少爺時。
宋四少爺是她心中最佳老公的首選。
宋四少爺除了命短這個缺點,可以說是相當完美的男人典范了,除了學習好、品態佳,玉樹臨風,更是疼愛妻子。
五嬸在這個家處處針對小結巴的主要原因,有一部分是出自愛而不得,並滿懷嫉妒。
四少爺若是再晚娶兩年,其實現在的五夫人是極有可能嫁給他的。
五嬸的手一點點掀開宋寅的發簾,剝開蓮蓬粗糙的外殼,逐漸露出嬌嫩甘甜的蓮子來。
他真的.......
五嬸的目光被一點點地點亮了些。
他真的......
五嬸還想再仔細瞧一瞧宋寅的五官,哪知一隻手擺錯了地方,不知摁哪裡了。
等她隱約覺得手掌心發潮,下意識拉開被子的瞬間。
家裡沒請陪護,弄什麽都是很隨便的,包括導尿管安裝得也很隨便。
儲尿袋裡滿滿一袋的東西開始逆流。
五嬸尖叫一聲,感覺自己的手絕對不能要了,臭著一張臉快步跑了出去。
五嬸等頭頂的吐槽條消失得乾乾淨淨,雙手用洗手液瘋狂地消過毒,才心有余悸地回自己的房間。
宋家宅子大,房間多,基本上每家按照一戶四口人計算,都給配備了十間房左右。
五叔不怎麽上班,俗稱家裡蹲,他少勞少得從公司每年吃紅利,每個月也有幾百萬的收益,鹹魚日子過得美滋滋。
五嬸進屋看見丈夫正在擺弄一桌子的古玩,忙不迭地給每一件玉製古玩補水,以保證瑩潤的色澤度。
他看見妻子回來,隨便問一嘴,“你偷吃去了?怎麽臉紅得像猴子屁股?”
兩個人之間一直沒有孩子,五嬸覺得丈夫有精冷症,滾燙的熱情都傾注在死物上去了,五叔覺得妻子是宮寒,要不然一張38度的嘴,怎麽比大潤發殺十年魚的刀還冰冷。
五嬸居然第一次沒跟他計較,而是慢慢坐在沙發上,用手扒拉一把發絲,居然還帶著一絲汗漬微乾的黏膩。
她說,“我今天丟大臉了。”
五叔鼻梁間夾著單片眼鏡,雙手戴著真絲手套,一點點往金珀觀音間塗抹牙膏,再用軟布緩慢擦拭。
五嬸接著說,“咱們給小結巴請個護工。”
五叔正要清潔牙膏的殘漬,被老婆不著關聯的兩句話一震,差點把手裡價值連城的寶貝掉地上。
“什麽?”五叔驚得下巴大開,“憑什麽?”
憑什麽?!!
五嬸被這個【憑什麽?!】快要PTSD了。
她都成龍王了,全家上下把她頭頂那句【五嬸為什麽不是植物人,她那麽壞!】看了99+次,如果不稍微做出點改善,恐怕閑話很快要傳到她的社交圈裡。
要知道,名媛圈內誰都有點齷齪的把柄,但是這把柄一定要保留在可控范圍之內。
當然,真正的原因還有一點點其他方面的。
五叔肯定不同意給宋寅請看護,一個月四五千的工資呢,假如他先開了先例,以後宋寅單方面再需要加些什麽,肯定還得他出錢。
“以小失大,婦人之見。”五叔將手裡的金珀觀音放在茶幾的軟布上,“你頭髮也不長呀,怎麽竟說一些沒有頭腦的瘋話?”
五嬸可是表裡如一的壞人人設,眼疾手快抽走了那塊金珀觀音,搶到手就跑,“老娘就是瘋子,你可真是說對了,老娘今天說到做到,偏要拿你這個破爛玩意兒送去當鋪,典當的錢給四哥的兒子請個看護。”
五叔原本是能在一招之內扳倒她的。
奈何金珀在古代被喚作財石,具有富貴之美。其光澤會帶來財運和福氣。
但也絕對不能砸地上,尤其是名手雕刻的觀音。
五叔立刻呈現出保護狀態,彎起腰跟在五嬸後面,唯唯諾諾道,“老婆大人,我的心肝小蜜餞兒,你可手緊些千萬別落地了,不就是請個看護嗎?我舍不得請高級看護,我請個五百塊一個月的還不行嗎?”
五嬸一家出資聘請的看護很快到位了,這一舉動直接顛覆了整個宋家人的三觀。
為此,宋老爺子在晚餐期間,點名表揚了五叔五嬸,說他們平常對宋寅是嚴格了一些,關鍵時刻還是十分體貼病重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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