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可有證據,若無證據誰都能說,本公主還不信了,你那小地方,會比有長安好。”禦寧安不依不饒。
她就是這樣,但凡有什麽,她都要最好的,別人說她的什麽東西不夠好,那她便會生氣,便想要更好的。
“雪景只有一見才知,這要草民拿什麽來作證。”柳玨裝作十分的苦惱。
“讓柳大人說,柳大人能寫出這樣的詩,肯定是見過的。”
他裝作粗鄙的模樣一把扯過柳舍。
柳舍不動聲色的撫開柳玨的手,淡淡的說:“北方的雪景確實比長安壯麗。”
四周倒吸一口涼氣,覺得柳舍簡直是不要前程了,先得罪張淮又得罪寧安公主。
寧安公主是比張淮難對付百倍的存在,那刁蠻的勁頭一般人受不了。
就在大家以為禦寧安會拿柳舍開刀時,誰知道禦寧安只是深吸了幾口氣,轉頭對著唐濱說:“唐哥哥,柳舍做的詩好,定是因為他見識過更好的雪景,唐哥哥若是見過定比他作詩作的要好。”
唐濱愣了一下,他許是沒有想到禦寧安會在這種時候,直接表達心意。
這樣直白的話語,在座的人都能聽出禦寧安對唐濱的心意。
唐濱眼珠子轉了轉,最後微微點了點頭。
這幾天的接觸也讓他知道禦寧安刁蠻,癡傻於他而言好掌控。
與禦寧安交好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公主是想與下官去北方看雪景嗎?”唐濱乾脆就坐實了兩人私相授受之事。
“是啊,唐哥哥,寧安也想去,寧安身為公主,奴才見過的,寧安更是要見,寧安要見的更多。”禦寧安自認為嬌憨的挽住唐濱的胳膊。
柳舍移開視線。
柳玨低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這次出行就如柳舍隨行。”禦寧安自然不是要讓柳舍回家看看,她只是想到時在路上要給柳舍點苦頭吃吃。
誰叫這人贏過唐哥哥。
這場鬧劇因為禦寧安整顆心都在唐濱身上而歸於平靜。
柳玨握住茶壺,為柳舍斟茶,隨著茶水的緩緩流入,柳舍垂眸。
“你有何用意?”
“沒什麽不過是想幫幫該幫的人。”柳玨將斟滿的茶水往前推了推。
禦竡站在另一邊的,假山阻擋了他的身影,他望向柳玨,恰好看到桌邊兩人有說有笑,動作有來有回的。
他將手放在假山之上,沒有忍住用力一捏。
雪簌簌落下。
谷一將頭低的更低了。
“你說,柳玨喜歡孤到底有幾分真?”禦竡不得不正視柳玨的過往。
也不得不承認,柳玨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相處的很好。
柳.不三不四.舍,此時他正在想把禦寧安引到北方有什麽作用,那裡現在正在下雪。
大雪封了路,過去隨時會有死的危險。
“喝,大冷天的,喝口熱茶暖暖身子。”柳玨說著又給這人倒了杯茶。
本就沒有話說,這會兒就更加的沒話說了。
要是禦竡在估計這人就會走了。
柳舍沉默的又喝了一杯。
身後禦寧安正在暢想著跟唐濱去北方後美好的二人世界。
禦竡撩開簾子,垂眸看向快依偎到唐濱懷中的禦寧安。
“你一個女兒家,怎麽跑到男子的宴席來?”
禦寧安不滿的瞥了一眼身邊的宮女。
“那邊那有這邊有趣,我身為公主,有什麽地方去不得,太子哥哥何必如此嚴苛。”
她攪動著頭髮,半躺在在唐濱懷中絲毫不見動彈。
“來人,將寧安公主請回去!”禦竡面色沉了下去。
侍衛見此情形,從暗處走來,恭敬的將人請了出去。
禦竡側身,余光看向柳玨。
“你跟我來。”
……
“聽說了嗎?”
課堂上,柳玨正在拿著書搖頭晃腦的假讀。
聽到身後的人在跟旁邊的人說悄悄話,他直起了身體,為所有上課不認真的人撐起一片天堂。
“你是說辰帝大怒的消息?”
“可不是,聽說寧安公主死活要往北方去,還一定要現在去,說是春天雪就化了,陛下自然是不肯,寧安公主已經鬧了三天了。”
……
書房中。
銀炭燃燒著,時不時的發出聲響。
禦竡按了按眉心聽到谷一在匯報。
“柳公子今日與柳舍見面,說的什麽隔得太遠沒有聽清楚,不過應當不是壞事,最後柳公子笑了。”
谷一察覺自己匯報完後,周遭的氣壓更加的低了。
“你說他到底有幾分在乎孤?”
又是這個問題。
谷一卻不能兩次都回答的一模一樣。
他只能說:“在柳公子心中,殿下自然是一等一重要的,想必柳公子與柳舍有聯系,應當是想為殿下籌謀。”
禦竡眉尾微微上揚,沉聲道:“當真?”
谷一點頭如搗蒜。
禦竡突然就想瞧一瞧這人對他的喜歡有幾何。
“讓他下學之後來書房一趟。”
柳玨被谷一拖到書房時腦子還是不清楚的。
但是他正好有疑問要問。
一見面他就想開口,但是禦竡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第197章 妖嬈的面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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