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荒唐。”
從懷中拿出金瘡藥,指尖蘸取後輕輕的抹在患處。
指尖過高的溫度,慢慢的將藥膏融化成一汪水。
柳玨單手撐著下巴,看著眼前之人認真的模樣。
手腕處傳來輕輕的摩挲以及細細密密的酸癢。
像是有無數根小針刺撓著他的心口。
“你怎麽那樣和我的眼緣。”
他越看越稀罕,攬住楊佰便吻上去。
這個吻熱烈而又溫柔,帶著抵死般的纏綿。
天干物燥。
很快便有血腥味蔓延入口腔。
不知是誰的唇破了,給這場放肆增添了幾分鮮紅。
柳玨輕輕的撫摸著身側之人的背,在間隙之中說:“今晚留下?”
回應他的是楊佰低頭吻住了傷痕。
輕柔的吻像是雨點般落下,滋潤了他那顆長久以來無波無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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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佰是從柳府出門上朝的。
柳父見到了,卻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並沒有多言。
柳澈也見到了,他像是發現什麽新大陸一樣,指著柳玨驚愕道:“你……他……你們……”
他的手指在兩人之間來回指著,最後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彎腰笑了起來,笑得直捶大腿,要不是柳父提醒,恐怕是連上朝都忘了。
柳玨現在替楊佰拍了拍肩頭不存在的灰。
“早去早回。”
現在無論是他還是楊佰,都沒有必要再對柳父遮遮掩掩。
有些事情總要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楊佰嘴角上揚,壓都壓不下。
“等我回來。”
……
要說人果然是不能把話說在前頭。
否則就會失言。
楊佰苦笑,看今日的情形能否從宮中出去還是個未知數。
各地在長安參加科舉的學子,敲響了登聞鼓。
這鼓已經許久未響過。
如今響了,皇上便不能坐視不理。
叫人將敲響登聞鼓的人帶上來。
小太監去了,又回來,支支吾吾。
皇上見狀眉頭緊皺:“大殿之上遮遮掩掩成何體統,有什麽不能說的?”
小太監跪下抖著身子說:“敲響登聞鼓的並非一人,而是有百余人。”
他也想將人帶入大殿之上,可是不能啊 。
那麽多人,這偌大的殿內也放不下。
“將領頭之人帶來便可。”皇上顯然是壓著怒氣,當著大臣的面瞪了小太監一眼。
小太監連忙出去,不一會兒帶著個人上來。
柳玨若在場便能認出看來,這是當日在酒樓桌子上說話的人。
“草民陳淮,見過陛下!”
皇上也不整那些虛的,他直言:“你有何冤情要陳述?”
“若事情不屬實,你這腦袋也休想要了。”
他的語氣陡然嚴厲。
陳淮仰頭,眼中清明:“草民既然敢來見陛下,便已經做好了拋卻性命的準備。”
“好,你且說。”皇上。
“草民要告監考官提前泄漏考題,榜上之人舞弊。”陳淮說完往地上重重的磕著頭。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楊佰昨日在床上已經被提醒過,此時神情坦然。
甚至還有心思想失言後柳玨會不會生氣。
轉念一想,便覺得不會。
柳玨會體諒他,若是他憂心,沒準還會好言勸慰。
“楊大人、楊大人……”
幾聲呼喚,楊佰終於將心思放在了朝堂。
他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
前面站著的官員小聲嘀咕:“兩位柳大人都被牽扯其中,楊大人沒有什麽要說的?”
這人顯然是丞相一派的,與柳父一樣。
楊佰垂眸,他能想到這件事不簡單,但最終如何全看皇上怎麽追究。
“大人說笑了,楊某剛入朝堂人微言輕。”
他撇關系的行為無異於是在告訴丞相一黨的人,他不打算站隊。
那人隻笑了一下,仿佛是在笑楊佰的天真。
隨後在丞相出聲後,一眾官員跟著跪地,為主考官擔保。
事實上是在變相為丞相擔保。
考題非一人敲定,不止要過皇上的眼,也要過丞相的眼睛。
查起來對接觸過考題的人都不利。
皇上朝中全是附和丞相,無一人站出來質疑,他便說:“陳淮,不是朕不給你伸冤,而是你沒有證據,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朕不能聽信你們所言,草草處決。”
陳淮臉色很難看,他找不出證據,一群外地趕來的學子,在長安本就沒有根基。
能作證的人都不願意得罪人,其余學子就是知道真相,說出來的話也不能當作證據。
除非有榜上有名,已經高中的人願意為他們證明,那他們就還有一線生機。
陳淮的目光急切的在官員中尋找。
最後落在了楊佰臉上。
後有想到楊佰也不是那麽乾淨,他臉色徹底變了。
“偌大朝堂,竟無一清白之人,可笑、可笑。”
“大膽!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詞。”立即有官員站出來,要皇上以大不敬之罪問責陳淮。
第226章 替身的誘惑(十五)
陳淮將手中宣紙展開,裡面寫著百余名學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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