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好啊……”

　　更有膽大的，直接就衝上去要聯系方式：“學長你好，我是剛剛進學校的新生，能加你個聯系方式嗎？我真的很喜歡你。”

　　方時序：“有男友了，謝謝。”

　　看著方時序離開，許多人還在興致勃勃地討論他，錢月月在一旁默不作聲挽住了嬌嬌的胳膊。

　　“你說，人怎麽一夜之間變化這麽大呢？”

　　嬌嬌說話比較中肯：“或許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只是我們眼瞎了。”

　　*

　　方時序坐在車後座上的時候，收到了趙宇笙給他發來的微信。

　　他本來不加趙宇笙的，但趙宇笙搞了很多小號，最近工作多，加他的同學也多，所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加到了趙宇笙。

　　趙宇笙拍了一張照片，一個人全身濕漉漉地躺在廁所的地上，拖布戳在他的臉上，而他的衣服破破爛爛滿是汙物。

　　看不到臉，但是看得出來這是方念。

　　趙宇笙：喂，方時序，你還生氣嗎？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當初我不應該只聽方念的話的。

　　方時序：你現在還不是只聽我的話？和當初聽方念的有什麽區別？

　　趙宇笙：不一樣啊，那關於你們家的報道鋪天蓋地啊，這還有假？這小子以前把老子當猴耍，現在老子覺悟了。

　　方時序：哦。

　　趙宇笙：你別這樣，跟我出來吃飯啊。

　　方時序：你該不是在追我吧？

　　趙宇笙：有這麽明顯嗎？呵呵呵，老子就是想追你啊，你願意不？

　　方時序：不願意，而且以後也不會有機會，如果我哪裡讓你誤解了

　　趙宇笙：你還生氣嗎？

　　方時序：從沒生過氣。

　　沒生過氣，在被趙宇笙欺負的時候，在被全班同學孤立，家人排擠的時候，他也沒生過氣，他只是想，自己要是再有用一點就好了。

　　而現在，他只為了讓這些人得到懲罰，付出代價。

　　生氣？那是最沒用的東西。

　　和人渣生什麽氣，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趙宇笙十分不滿意，不生氣那豈不是因為對自己沒什麽感覺，不然早就生氣了。

　　趙宇笙：我說，方時序，你至於這麽絕情嗎？

　　方時序：嗯，我還得跟你說清楚，我不會喜歡你，也不會對你有任何感覺，如果你心懷不滿要報復或者找茬，我隨時奉陪，但是吃飯或者在一起？除非我死。

　　趙宇笙不說話了。

　　方時序心想好歹能聽明白話。

　　*

　　衛生間裡，方念鼻尖全是惡臭，甚至感覺那些汙水順著鼻腔和嘴巴縫隙流進了自己的身體裡。

　　但是不敢掙扎，他一動，趙宇笙就會打他。

　　那拖把從他臉上被拿起來時，他衝到馬桶前瘋狂嘔吐著，直到胃裡什麽都吐不出來了，他絕望地看著趙宇笙。

　　趙宇笙：“感覺怎麽樣？這就是你曾經想讓別人嘗到的滋味。”

　　方念聲淚俱下：“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從未對你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

　　“你就當我老子我懲惡揚善吧，畢竟之前你也是這麽誇我的。”趙宇笙一臉理直氣壯地把方念拽到洗手池粗魯地給他洗著。

　　“方念，你當初把老子當你的狗腿子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這麽一天？”

　　趙宇笙把洗了幾把，感覺衝乾淨了，就把他從水裡拎出來：“洗乾淨了啊，別指望到處跟人告狀或者黑我。”

　　他轉身往外走，順便拍了拍站在廁所門口，剛剛趕來的滿臉驚愕的章望非：“哥們，怎麽才來？”

　　章望非住得那麽遠，又不敢打車，倒了三趟公交來的。

　　但他羞於啟齒，狠狠地甩開了趙宇笙的手：“關你什麽事？”

　　“多少還是跟老子有點關系的，你真以為自己追到了男神，其實不過是另一個替補的狗腿子罷了，和老子一樣。”

　　說完，趙宇笙又拍了拍章望非的肩膀，轉身走了：“咱倆當初也算關系好，你早點醒吧。”

　　方念從洗手池前抬起頭，臉色慘白，瘋狂地咳嗽著，看到章望非眼淚瞬間下來了：“望非，望非……”

　　他掙扎著撲進了章望非的懷裡，整個人瑟瑟發抖。

　　章望非死死摟著他，臉上滿是心疼，盡管那心疼帶了一絲疑惑，但他最後還是選擇緊緊抱住他。

　　“小念別怕，我來了。”

　　方念整個人蜷縮在章望非的懷裡，死死抓著他的衣襟：“是方時序，是方時序讓他這麽乾的！我，我要方時序死！！！要他付出代價！！”

　　但半晌，他卻聽不到章望非的回應，他抬起頭瞪大了眼睛：“望非，你為什麽不理我？難道你也站在方時序那邊？”

　　章望非看著他的樣子十分心疼，從懷裡掏出紙巾給他擦去了臉上的水漬。

　　“小念，你先冷靜一下，這件事跟方時序沒有關系。”

　　他剛剛到教室已經聽同學說過了，方時序根本就沒有要求趙宇笙做什麽，甚至還說了不要趙宇笙玩欺凌同學這種事情。

　　是趙宇笙一定要這麽乾的。

　　方念卻瘋魔了一般說要報復方時序。

　　他不禁在想，過去的幾年裡，有關於方念對方時序的描述，究竟有幾分是真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