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捫心自問,你到底是因為喜歡鬱白,才想跟他在一起,還是因為想抹平這件事情、想賴掉醫藥費,才想和他在一起的?”
“你不要把鬱白當成傻子,也不要把其他人都當成傻的,難道我們真的看不出來嗎?”
就是。
圍觀學生深以為然,他們又不傻。
祝青臣又道:“如果你家庭實在困難,你完全可以告訴輔導員,讓輔導員幫你申請助學金或者貧困補助,也可以和鬱家協商,每個月償還一點醫藥費。”
“可是你是怎麽做的?你竟然想和鬱白在一起,然後把欠款抹平?”
“宋淮書,你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按規矩辦事’這個概念,你為什麽總是能夠把事情歪曲到別人根本想不到的程度?”
“我上次找你約談,特意提醒過你,這個思維方式很不好,但是很可惜,你根本沒有聽進去。”
不就是倒打一耙嗎?祝青臣也會。
宋淮書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個時候,祝青臣才轉過頭,對圍觀學生道:“好了,都散了吧,不要圍在這裡了。”
話都說完了,他才讓學生散。
學生們不情不願地、慢吞吞地挪著步子,準備離開。
手裡拿著手機,劈裡啪啦地按鍵盤。
只怕要不了多久,宋淮書的事情就傳遍整個學校了。
祝青臣見宋淮書憤憤不平,淡淡道:“你不用覺得我在針對你,你自己想想,這些人是誰吸引來的?這場戲從頭到尾是誰在演?”
“是你自己,不是我,也不是鬱白。到底是別人在針對你,還是你自己一步一步把事情弄成這樣的,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
這時,宋淮書的輔導員,還有學校領導也過來了。
又是宋淮書,老師領導都有些無奈。
一行人把宋淮書帶回辦公室,宋淮書當然不肯說真正原因,隻說是為了表白。
他還在把學校老師當傻子。
可是他咬死不承認,老師也不能強迫他承認,只能進行思想教育。
現在事情鬧成這樣,一堆學生都知道了,學校乾脆決定發公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免得有人以訛傳訛,引得人心惶惶。
如宋淮書所願,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做的事情了。
宋淮書失魂落魄地從辦公室走出來,高高揚起手上的玫瑰花,狠狠地砸進垃圾箱裡。
“哐”的一聲巨響,把準備離開的鬱白和祝青臣嚇了一跳。
他又開始發瘋了?
祝青臣準備再喊輔導員出來教育一下,鬱行洲卻握了一下他的手:“再教育也沒用了,等我一會兒。”
祝青臣和鬱白站在原地,看著鬱行洲一邊解開襯衫袖口,挽起袖子,一邊朝宋淮書走去,氣場強盛。
宋淮書被嚇住了,往後退了退。
鬱行洲走到他面前,拽著他的衣領,像拎起一袋垃圾一樣,把他從地上提起來。
宋淮書還嘴硬:“鬱大少,這裡可是學校,你敢在學校裡打我?”
鬱行洲把他按在垃圾桶的蓋子上,宋淮書努力掙扎,卻沒有任何用處。
“你應該慶幸這裡是學校,祝老師還有心思跟你講道理。祝老師剛才說的什麽,重複一遍。”
“我……”
“祝老師對你已經手下留情了。換做是我,你已經被開除滾蛋了,這才叫針對。”
宋淮書一臉驚恐,他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大學,這個人怎麽能一手遮天?
“你最好離祝老師和鬱白遠遠的,安安分分念書,再有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就不只是處分這麽簡單了。”
“你不是最喜歡罵鬱白愛玩有錢人的遊戲嗎?你想想,有錢有勢的家庭,到底會用什麽法子來對付你,還有你那個生病的爸。”
鬱行洲丟開他,宋淮書雙腳癱軟,緊緊地扒著垃圾箱,才勉強站穩。
鬱行洲走回祝青臣那邊:“走吧。”
祝青臣問:“你跟他說了什麽?”
“沒什麽。”鬱行洲一臉無辜,“善意的提醒,美好的祝願。”
祝青臣蹙眉:“提醒?祝願?”
鬱行洲面不改色:“提醒他走在路上小心車,祝願他能順利畢業,安全地活下去。”
鬱白小聲道:“大哥,我們家不是那種家庭,你說的也太可怕了吧?”
“否則他沒完沒了,總是纏著祝老師。”鬱行洲看了一眼手表,“你們宿舍馬上就關門了,你還不快點回去?”
鬱白加快腳步,跑回宿舍。
看著他安全上樓,祝青臣才放下心來。
鬱行洲道:“宋淮書應該不敢再來了。”
“嗯。”祝青臣點點頭。
鬱行洲又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不好,祝卿卿,馬上就門禁了。”
祝青臣不解:“我住的是教師公寓,教師公寓沒有門禁。”
“我是說我。”鬱行洲一本正經,“我有門禁。”
“你住在你自己的房子裡,都不和鬱家父母住在一起,哪裡來的門禁?”
“有的,晚上十點,我家準時關門,現在已經五十九分五十八秒了。”鬱行洲盯著手表,精準報時,“五十九秒、六十秒。”
“祝卿卿,我回不去了。”鬱行洲攬著祝青臣的肩膀,就往前走,“只能去你那邊了,晚上我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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