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桌前圍坐,服務生出去準備上菜。
安遇剛上大學,熟悉的同學不多,這次過生日,也隻喊了自己的舍友。
算上鬱白,一共五個人。
不多時,幾個服務生推著餐車進來。
各色菜品被擺上桌,安遇又一次感動得雙眼通紅。
鬱白給他夾菜,幫他招呼客人:“快吃快吃,別客氣,安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們喝紅的還是白的?”
“學長,祝老師說……”
“可樂還是雪碧?還是果汁?”
安遇靦腆,所幸鬱白開朗,時時活躍氣氛。
吃了一會兒,外面又一次傳來敲門聲。
鬱白放下筷子,應了一聲:“什麽事?”
一個服務生推著蛋糕進來,鬱白皺了皺眉:“送錯地方了吧?我們這裡有蛋糕了。”
其他人也轉頭看去。
服務生解釋道:“小少爺,這是隔壁的薄總特意送給安同學的蛋糕,還有一份生日禮物。”
鬱白皺眉,安遇道:“我們這邊已經有蛋糕了,幫我多謝薄總的好意,蛋糕和禮物就送回去吧。”
服務生道:“我只是負責送東西的,如果安同學想拒絕,還是請安同學自己去隔壁包間……”
“啊?”安遇面露難色。
鬱白道:“你推回去就是了,薄總肯定不會強人所難的。”
見他們態度堅決,服務生只能推著東西離開。
安遇想走,但是他們剛坐下還沒多久,他也不好意思提出來,怕掃大家的興。
他只能在心裡祈禱,希望薄明寒不要再過來。
可是三分鍾後,包間門又一次被人推開。
這次是薄明寒親自來了。
“安遇,生日快樂。”薄明寒端著酒杯,走了進來,溫聲問,“禮物不喜歡嗎?”
安遇連忙站起身:“謝謝薄總。但是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蛋糕我們這裡也有,吃不完,宿舍也放不了。”
“沒關系。”薄明寒道,“我是這邊餐廳的貴賓,你可以把蛋糕放在這裡,明天再來吃。或者薄氏集團就在附近,蛋糕放在集團茶水間的冰箱裡也可以。”
宋淮書在旁邊附和:“安同學,我也是薄總資助的學生之一,薄總對我們這些學生都很好,每個學生過生日都有禮物,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收下就是了。”
薄明寒舉起酒杯:“生日快樂。”
安遇雙手端起自己的飲料杯:“謝謝。”
兩個人剛準備碰杯,宋淮書又道:“小安同學今天不是十八歲了嗎?十八歲可以喝酒了,要不要來一點?薄總資助了你三年,光喝飲料也太不講究了。”
他晃了晃手裡的酒瓶,就要往安遇的飲料杯裡倒。
安遇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
鬱白直接伸出手,捂住杯口。
他冷了語氣:“宋淮書,你不要在這裡多事。”
宋淮書厚著臉皮:“鬱小少爺,我這是在教小安同學基本的社交禮儀,您不懂我們貧困學生的難處。薄總對小安同學可以算得上是雪中送炭,如果沒有薄總,小安同學就沒有辦法上大學,以後出社會也是要喝酒的。”
“那就等以後出社會再說,你又不是他什麽人,你急什麽?”鬱白道,“再說了,薄總,您應該不會灌學生的酒吧?”
薄明寒笑了笑:“自然不會,安遇喝飲料也可以。”
兩個人碰杯,薄明寒將杯中酒水飲盡,歎了口氣:“安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你考上大學之後,和我疏遠了很多。”
他的聲音不大,但包間裡的人都能聽見。
“你讀高中的時候,我了解你的成績、排名、生活狀況,現在你考上大學了,我反倒不知道你的學習情況了。”
“今天連我的禮物都不肯收了,是出了什麽事情嗎?你對我有什麽誤會嗎?”
包間裡落針可聞。
安遇下意識去看同學們,他害怕被當成是白眼狼。
薄明寒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把空杯子遞到宋淮書面前。
宋淮書給他滿上酒水。
薄明寒朝安遇舉了舉杯子:“不管有什麽誤會,只要你遇到困難,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安遇,祝你學業順利、前程似錦,我永遠是你的資助人。”
他看著安遇,因為喝了酒,雙眼微微發紅,看起來還真像是被白眼狼辜負的資助人。
安遇不知所措:“您不要這樣說,我……”
鬱白打斷他:“薄總有些喝醉了。”他對宋淮書道:“把你們薄總扶回去吧。”
宋淮書順勢扶住薄明寒:“薄總,我們回包間去吧。”
他看了一眼安遇,輕聲對他說:“安遇,你最好分清楚,誰才是對你好的那個人。薄總是完全不求回報的資助,鬱小少爺小孩子脾氣,之前也是這樣對我的。你要是為了鬱小少爺,讓真正對你好的人傷心,那才是得不償失。”
鬱白瞪大眼睛,大聲呵斥:“宋淮書,你又開始了是吧?你以為你做的那點破事,新生不知道,你就能胡說八道是吧?薄總,你的實習生在這裡胡言亂語,你管不管?”
薄明寒拍拍宋淮書的肩膀,示意他別說了。
宋淮書不敢再多說什麽,扶著薄明寒,轉身離開。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了,又浩浩蕩蕩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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