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來向我道歉,也是不情不願的,你隻想撇清你自己的關系,把錯都推到其他人頭上。你自己心裡也清楚,你偏聽偏信,你也有錯。可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竟然還在怪我。”
司機漲紅了臉,只是重複著:“你這小孩怎麽這麽斤斤計較?警察都說了,我是被騙的……”
陳和頌一把搶過他手裡的花,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請你離開,我說過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你……”
司機還想伸手去抓他,只是他的手剛舉起來,就被人拉住了。
他回過頭,臉色瞬間變了:“祝老師……”
陳和頌也連忙回過頭:“祝老師。”
祝青臣剛從校門口出來,就撞見這一幕。
他還正愁找不到這個司機呢,他竟然還敢自己找上門來,還想打他的學生?
祝青臣力氣不大,司機剛想掙脫,下一秒,謝知珩攥住了他的另一隻手。
兩個人就這樣把司機給按住了。
祝青臣看著司機:“你還記得我怎麽叮囑你的嗎?我讓你把我的學生安全送到考場,你做了什麽?你把他放到不知道什麽地方?”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的學生已經反覆說明了,他是被家暴的,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害得他差點錯過考試,還敢過來?”
“我聽說高考遲到半個小時也可以……”
“遲到半個小時也可以進場,是留給突發狀況的,不是留給故意害人的!你根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為什麽要過來道歉?啊?”
司機還想辯解,可是這時,他們之間的爭執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祝青臣昨天跟文具店老板說的那番話,現在起了作用。
圍觀群眾指指點點,文具店老板還跟不知情的人科普這件事。
“這個老師的學生,成績很好的,清華北大的學生。昨天要搭愛心車過來,說得好好的,會把人安全送到考場,結果司機不知道抽什麽風,半路把學生放下來,害得學生差點錯過考試。”
“高考這麽重要的事情,他這樣害死人家學生了。”
“簡直是神經病,現在還好意思來道歉,大好的日子,太膈應人了。”
“換成他自己家孩子,他敢不敢把他孩子載到其他地方去?”
“我好像知道他啊,他不就是前面小區的那個,好像是姓劉,住在五號樓的……”
司機頓時臊紅了臉,祝青臣松開他的手:“還不快滾?等著我找律師告你?”
陳和頌捏著拳頭,再也忍不住,一拳揮了上去,砸在他的臉上:“滾!”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司機捂著臉,想要逃走,卻被蹲守在考場外面的記者攔住了。
記者把話筒懟到他面前,迅速招呼攝影師過來追拍:“你好,請問剛才圍觀群眾們說的話是真實的嗎?請您對您的行為作出解釋。”
司機想跑,記者卻追在後面,不依不饒,忽然,前面又來了兩個警察,把他攔住。
司機震驚,連忙道:“我不是已經被拘留過了嗎?”
警察道:“那邊又交代出一點事情,你沒有向我們坦白,你還收了對方的錢。”
“這……”
因為陳母直接給的現金,警察查司機的銀行流水查不到,只能說他是“好心辦壞事”,直到剛才,陳母哭著說自己給他送了錢,警察們這才過來抓人。
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把他給架走了。
圍觀群眾嘩然:“怪不得呢,原來是收了人家的錢!”
“我就說,他又不是傻子,怎麽會這麽容易被騙,原來是拿了錢!”
“什麽人啊這是?”
司機沒有要到解釋信,反而把這件事情傳開了,還上了電視。
不到十分鍾,這件事情就在同城熱搜裡傳開了。
祝青臣看向陳和頌:“要告他嗎?”陳和頌搖了搖頭:“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文具店老板給陳和頌送了一瓶飲料:“總算考完了,沒事了,回去休息一下。”
“好,謝謝您。”
謝朝也走上前,把向日葵遞給他:“恭喜。”
“謝謝。”
“走吧,去我家吃飯。”
謝知珩和謝朝坐車回去,祝青臣用小電驢載著陳和頌,穿過大街小巷。
陳和頌坐在後座,背上背著書包,懷裡抱著飲料和花束,他低頭看了一眼飲料。
連一個素昧平生的文具店老板都對他這麽好,他的家人卻這樣對他。
現在高考結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
晚上在謝家吃了晚飯。
吃完飯,一行人在花園裡散步遛狗。
祝青臣問陳和頌:“現在考試結束了,你打算怎麽辦?”
“明天派出所應該就會打電話給我,讓我過去處理賀嶼的事情。”
“這次情節嚴重,學校應該會直接開除他,派出所那邊,也會拘留久一點。”
“最好拘留到我的成績出來。”陳和頌道,“我聽說,只要成績足夠好,招生組就會提前聯系我,我也可以提要求。”
“你想提什麽要求?”
“獎學金、助學金,至少能支撐我讀完大學。最重要的是,我要把戶口遷到大學,要加急辦理,最好在暑假就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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