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對面有車過來,他都站起來看看,可都不是來接他的。
一個小時過去,周子謙才終於明白——
他是被人耍了。
說不定這群人正聚在一起,嘲笑挖苦他的醜態。
周子謙幾乎能想象出他們的語氣。
“你還真答應他了?”
“答應而已,有沒有說真的要去。”
“讓他等著吧。過一會兒,我們開車過去看看,看他是不是還在原地等。”
就和當初,他們聚在一起嘲笑夏舒一樣。
幻想中的眾人哄堂大笑,尖銳的笑聲幾乎刺穿周子謙的耳膜。
他氣急敗壞,想要把手機砸在地上,但是又想起,他們家現在沒錢了,要是砸壞了手機,可沒錢再新買一個了。
周父嘲諷他,他也懶得理會了。
忽然,他想起一個人。
對了,許溪!
前不久,他還給許溪送了一套房子、一輛車子,許溪這麽愛他,肯定不忍心看他流落街頭。
周子謙馬上打電話給許溪:“喂,小許,我記得我給你買的是大平層,有好幾個房間對吧?”
大中午的,許溪卻好像沒睡醒,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誰啊?”
周子謙燃起一線希望:“是我,周子謙。”
“噢,周少。”許溪笑了笑,“有什麽事嗎?”
“我和我爺爺暫時沒地方住了,你過來接……”
他話還沒說完,許溪便打了個哈欠,應了一聲:“你沒搞錯吧?周少,這是我的房子。”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沒地方……”
“你沒地方住,關我什麽事?我們的陪玩合同在七月份就結束了。看在你送我車子和房子的份上,你上次砸壞我的車子和手機,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什麽?”周子謙震驚了,“你……你不喜歡我嗎?”
許溪簡直要笑出聲來:“我一開始沒跟你說過,你花錢,我陪玩,我們還簽了合同,全程都有錄音,你在想什麽啊?”
“夏舒不圖你的錢,你非說他拜金;我就是個被雇傭的陪玩,你覺得我是真愛。你沒事兒吧?你要是沒錢的話,你也可以去做陪玩啊,說不定你和我一樣……”
周子謙怒火中燒,直接掛斷電話,打電話給警察:“喂,我要自首,我在財產凍結之前轉移了一輛車子、一套房子,你們快點來查!”
周子謙把地址報給警察,掛斷電話,頹喪地坐在路邊。
許溪的話在他耳邊回蕩——
“夏舒不圖你的錢,你非說他拜金;我就是個被雇傭的陪玩,你覺得我是真愛。”
周子謙捂著腦袋,隻覺得頭疼欲裂。
從一開始就錯了,他從一開始就不該玩弄夏舒的感情。
現在,他也被許溪捉弄了。
*
周家從莊園搬走、不知何去何從的這天,夏家一家人卻喜氣洋洋。
夏弛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可以出院了。
先前沒來得及感謝祝青臣和霍鈞對他們家的幫助,正好今天夏家父母張羅著,在家裡請他們吃飯。
傍晚五點,集團準時下班,祝青臣和霍鈞準備前往夏家。
剛下樓,祝青臣就看見有個人站在大廳的門前,四處張望。
系統疑惑:“他來找你幹什麽?”
祝青臣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正巧這時,許溪也看見了他了,連忙朝他揮揮手:“祝老師!”
祝青臣朝他笑了笑,轉頭看向霍鈞:“要不我們分頭行動,霍總去開車,我去取花和蛋糕?”
他們上門去做客,總不能空著手去。
霍鈞淡淡道:“他本來從周子謙手裡拿了一套房子和一輛車,結果簽了合同還沒過戶,周子謙今天把他給舉報了。”
“找你大概沒什麽好事,我讓助理去開車,讓他進大廳來,有什麽話,當著我和祝老師的面一起說。”
“也好。”祝青臣朝許溪招了招手,讓他進來。
許溪馬上推門進來,一臉委屈:“祝老師,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祝青臣故意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周子謙……”
“過來坐著說吧。”
一行人在大廳沙發上坐下,前台送來三杯氣泡水。
許溪一坐下,就開始大倒苦水:“祝老師,你不知道,我跟著周子謙幾個月,他就送我一套房、一輛車,結果他扭頭就舉報我,讓警察把房車都收走了。”
“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吃飯也吃不起了,你說我該怎麽辦啊?祝老師能不能幫幫我?”
祝青臣抿了抿唇角,卻問:“你確定那是你的房子和車子嗎?”
“當然……”許溪頓了頓,“怎麽不是我的?我都簽了合同的,是他強行拿走的。”
祝青臣反問:“既然你說你自己是正經陪玩,那你就應該拿你應得的工資。房子和車子,應該不包括在你的工資裡吧?”
“我……”許溪試圖蒙混過關,重新支起笑臉,看向祝青臣,“祝老師,你也知道這件事情了?”
他握住祝青臣的手:“那就好辦了。我實在是沒錢了,飯都吃不起了,您看您和霍總這麽熟悉,能不能幫我把車子房子要回來?您肯定也認識其他有錢人吧?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或者您自己就是個有錢人呢?您需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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