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連應是。
等首長們都走了,李逢春才上前問趙政委他們都是什麽人。
趙遠書心情不錯,便告訴了他們,正好也能趁機威懾一些小人:“來頭最大的那位是X軍區副司令,他第一次來我們扶岐……你們文工團算是得了他老人家的青眼了,不過以後做事還是要腳踏實地才行呐。”
李逢春知道趙政委怕是看出這次的演出事故了,剛剛翹起的尾巴立刻垂了下來,低眉順眼恭恭敬敬地把人送走,不敢再放肆了。
崔大副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宋知時不就是個替補,連個正式演員都不是,他怎麽就能來頭那麽大了呢?
如此不得了的宋知時,此刻正在幹嘛呢?
“范師傅,好久不見呐。”
范國威哭喪著臉回頭,卻看見在大家口中議論的宋知時不知何時正倚靠在前面不遠處的一棵樹乾上。
宋知時笑吟吟地說:“范師傅,我時間有限,咱們談談唄。”
范國威怎麽也想不明白,剛剛在舞台上的翩翩演奏家,怎麽就能瞬間變成當街打劫的地痞流氓呢。
“你這裡最近有什麽好貨嗎?”
“哪有什麽好貨啊,最近上頭盯著緊呢!”
宋知時直接說:“我不要肉,我要補品,麥乳精奶糖餅乾那種,最好就是有奶粉。”他要買些更好的東西送給小外甥女。
“真沒什麽了,你自己看看吧。”范國威把最近幫人帶的東西通通拿了出來。
宋知時一眼就相中了一塊藕粉色的料子。
“這是什麽?”
“誒誒誒,這個不行。”范國威慌張地試圖把料子藏起來。
“這這是我給我婆姨帶的布料,拿回去做衣服的。”
“這顏色能適合你婆姨嗎?這麽粉嫩……這樣,我出兩倍的價格買下這塊料子怎麽樣?”霸道宋少拿出金錢攻勢。
“不行不行,這樣顏色的料子很難買的,而且還是純棉的。”范國威第一次不為所動。
要的就是純棉的!
“三倍!我出三倍!三倍啊,范師傅你可得想好了。”宋知時用手比劃了一個數,繼續誘惑對方,反正他這次表現得好,獎勵肯定少不了。
“成!交!”范國威答應的時候,牙齒都快咬斷了,他是愛錢沒錯,可他更怕他婆姨啊。
但是三倍的價格又真的好有誘惑力啊。
回去的路上,宋知時喜滋滋地捧著新到手的東西,想象著姐姐拿到這些得多高興啊。
跟他一樣趁亂溜出去的人不在少數,朱露莎也是其中一個。
她在人群裡尋找了半天,始終沒有看見心上人的身影,忍不住叫住了一個軍人。
好巧不巧,她叫住的人就是張方毅。
朱露莎含羞帶怯地問:“同志你好,我想請問你們顧營長今天怎麽沒來啊?”
她今天表演的時候使勁往下看,可什麽都沒看清,離場的時候也沒找到人。
張方毅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個姑娘,平心而論,她是長得很出挑的,可就是出挑才奇怪。老顧什麽時候認識這麽漂亮的姑娘,而他跟雷慶國卻完全不知道,尤其是對方還是跟宋知時一起在舞蹈隊的。
“你是什麽人?打聽顧營長幹嘛?”
“我……我是……”朱露莎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因為顧淮根本不認識她,完全是她單方面的一直在找顧淮。
眼瞅著人小姑娘都快哭了,張方毅才大發慈悲地說出了實情:“別找了,他不在部隊了。”
“不在部隊是什麽意思?”
“他轉業了。”
“什麽?轉業了?”朱露莎如遭雷擊地站在原地,嘴裡喃喃自語道:“那我今天這一番表演不是白搭了?”
張方毅看她深受打擊的模樣,不由升起一些同情心。
“是,大半個月前走的,至於去了哪裡我不能告訴你。”
朱露莎垂頭喪氣地準備回去,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堅實的軀體。
她本以為自己要摔倒,卻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扶了起來,對方是一個個子極高,極為壯碩的男人。
“對不起同志,你沒事吧。”
“謝謝,我沒事。”朱露莎悶悶地說。
“哦。”雷慶國還是第一次跟女孩子靠得那麽近,哪怕只是短暫的接觸,臉也漲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還好有夜色的掩蓋,加上皮膚也黑讓人看不出來。
等人走後,雷慶國才揉了揉臉,讓臉上降溫。
“她是誰啊?”
“不知道,打聽顧哥的。”
“顧哥?她打聽老顧幹嘛?”
“我怎麽知道,你想知道你去問啊。”張方毅睨了他一眼。
想到剛剛那姑娘柔軟的身軀,雷慶國剛剛降溫的臉龐,再度燙得不行。
“誒,你等等我,我才不去,我又不認識人姑娘。”
“她是文工團的,是宋知時的同事。”
雷慶國在心裡念了一遍,默默記在了心上。
朱露莎沒打聽到消息,本來都準備走了,卻鬼使神差般地回頭看了一眼。剛剛扶她的那個男人已經走遠,對方高壯的背影,不由地跟她記憶裡的身影逐漸重合。
此刻她來不及多想,隻想趕緊回到大部隊,嘴裡還振振有詞道:“唉,這個宋知時也真是的,嘴巴夠緊啊,他男人都退了,竟然一句口風都不透露!存心看我笑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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