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國賓館周圍的解放軍收到命令撤退。竹野二郎難掩激動,恨不得現在就坐車離開這裡。
可他再也等不到了,就在幾分鍾以後,一批精銳士兵直接敲開了他的大門。
竹野二郎被押走的時候,仍然不敢相信。當他來到羽田潤面前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一根救命稻草,忍不住大喊:
“羽田君,你說過要幫我的!你快救救我啊——”
“羽田君,救我啊——”
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地眼光看向羽田潤。
羽田潤淡定地走到翻譯跟前耳語了幾句,隨後翻譯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然後趕緊走到解放軍面前,小聲地把事情敘述了一下。
羽田潤交代完,冷眼旁觀這一切,等解放軍們把竹野二郎押解走以後,才用日語小聲地說了句“不知死活的東西”。
吳清柏等幾名中國人,尷尬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自以為此番是“榮歸故裡”,可實則是跟間諜一起來的,那他們在國內的親人們眼裡是什麽?漢奸還是走狗?
一場闊別幾十年的間諜案落下帷幕,日方訪問團鬧了好大的沒臉,雖然中方礙於並未對外披露什麽,但訪問團的人已經不好意思大張旗鼓地離開了。
首都國際機場
臨上飛機前,羽田潤問隨行人員裡的宋知時:“宋君,明年第三屆世界芭蕾大賽在大阪舉辦,你會來嗎?”
宋知時回去以後還琢磨了一下,這個羽田潤是不是知道什麽,所以才會在博物館提醒自己。可隨即一想,對方又怎麽會知道他們一直在調查這些事情。
宋知時揚起一抹標準又得體的笑容:“看情況吧。”
嗯,必須得看情況,誰知道明年自己又在忙什麽呢,還是隨便應付一下得了。
羽田潤巧妙地理解了宋知時的意思,努了努嘴作無奈狀:“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戰爭該多好,我想我們或許可以成為朋友。”
宋知時先是一愣,然後觸及到對方欣賞的眼神,打了個哈哈:“哈哈哈,羽田先生謬讚了。”
隨著飛機起飛,這趟為期3周的訪問終於結束了。
昨天,宋知時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他不是全然沒有之前的記憶,也知道一切已成定局,無法改變。
他終究是沒有救下任何人。
顧淮一直在邊上醒著,看見宋知時醒了,難得有些緊張。
多年的從軍經驗,加上姚思雨的性質,使得他根本無法信任對方。在跟大部隊匯合以後,他立馬回頭去找宋知時,卻意外發現宋知時跟姚思雨在對峙。他們潛伏了起來,隻待姚思雨做出危險動作就將對方擊斃,誰料最後,對方竟然自殺了……
宋知時倒也不想責怪顧淮什麽,他現在真的很累,隻想知道一個結果:“他們打算怎麽處理姚思雨的屍體?”
顧淮悄悄松了一口氣:“姚思雨交代了很多,組織會在驗證以後給予他寬大處理。”
“寬大處理。”宋知時呢喃了一句:“也好,顧淮,咱們去一趟商陽吧。”
顧淮明白他的意思,立馬說了一句:“好。”
第二天,竹野二郎被抓,日方間諜案徹底告破,由於種種原因,檔案被封存,所以外界根本不知道消息。
宋知時跟顧淮以朋友的身份領到了姚思雨的遺體,然後選擇了火化,兩人準備寒假回一趟商陽,重新修整一下劉志毅的墓,讓兩人合葬。
宋知時重新回到學校,他像往常一樣上課下課,時不時還得回總政指導師弟師妹,之前發生的種種,好像只是一場夢。
在爆竹聲中,1980年如期而至,新的時代開始了。
五月份,第三屆世界芭蕾大賽在大阪如期舉行。☆
宋知時作為首都首屈一指的歌舞團首席,對於這個比賽位,自然是有資格一爭的。
於是,喬雪寧作為主舞,他作為舞伴,兩個人從一月份比賽到四月份,終於在一眾優秀的芭蕾舞演員中殺出重圍。
在此之前,連尹朗月都沒想過,這個名額會落在自己團裡,讓她激動得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好。
除了宋知時和喬雪寧以外,還有一對來自滬市以及一對來自東北的芭蕾演員,她們三隊將一同前往大阪,參加這次比賽。
這是中國第一次派選手參加世界級大賽,隨行的陣勢同樣不容小覷,除了標配的翻譯以外,文化廳還給她們配備了炊事員、保鏢以及全國各地舞團中選拔出來的優秀芭蕾舞伴舞。
離開前一晚,宋知時還跟顧淮開玩笑,日方某些高層要是知道,他們心心念念多年的文物,最終被一個小透明檢舉揭發,不知道會不會派人來暗殺自己。
顧淮板著臉輕斥了一句:“別胡說,這次一定會安全平安的。”
第二天,宋知時在登機前,不經意地一轉身,就發現保鏢隊伍裡多了一個熟悉的人。
趁人不備,宋知時趕緊把人揪出來:“好家夥,你怎麽來了?”
顧淮睨了他一眼:“組織上安排的!”
宋知時哭笑不得:“什麽組織上安排的,你是走了後門吧!”
顧淮不置可否,為了這個名額,他可是答應了老爹好多不平等條約,唉,結果這小家夥還不識好。
……
一行人順利抵達東京國際機場,然後坐車前往大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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