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打好這場硬仗,大家必須更加全身心地投入。
自從上次開過一回葷,宋知時算是知道了,喊什麽口號都不好使,還是吃肉最好使!
這人呐,一吃肉,立刻渾身都是力氣。
正好他上次在省團拿到的肉票還沒用,宋知時當即去了最近的肉鋪買了兩斤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他們團人多,兩斤紅燒肉一人只能分到一小塊,但是吃肉的喜悅卻有增無減。
飯後,李逢春把宋知時叫到了房裡。
“咳咳咳,我這裡有點錢,還有幾張肉票,你拿去吧,也不好老叫你自掏腰包補貼團裡。”
李逢春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看見宋知時帶領著舞蹈隊進決賽了,態度自然更熱切了。
宋知時確實不缺錢,卻也不願意做冤大頭。李逢春既然願意補貼,那他也樂得收。
有了李逢春這個錢袋子,文工團的夥食日漸充盈起來。
終於到了決賽第一天。
這次初賽的競爭不可謂不激烈——
五十五個歌唱類節目,進十五個,三十個舞蹈類節目,進五個,剩下的幾個組節目共進十個,總計三十個節目。
而這次決賽的評委也不再是幾大文工團團長,而是直接由軍區領導和各省級文化廳領導擔任。
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震,把整個隊伍上百名礦工都困在了地底。
災難發生的那一瞬間,整個市的醫療和軍隊系統用最快地速度集結起來。
女軍醫和女護士們,穿著深綠色的軍裝和白大褂,邁著整齊劃一地步伐來到了礦區。她們不畏余震,配合著救援解放軍積極奮鬥在第一線。
一場暴雨過後,救災工作陷入了瓶頸。
許治國向來整潔筆挺的中山裝上此刻滿是泥濘,他就這樣奄奄一息地倒在礦井最深處,這裡寂靜無聲,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
“還活著嗎?”一道蒼老的聲音把許治國喚醒。
許治國悠悠轉過頭,他受了傷,身體根本無法行動。
“你是?何……何三多?”
“是我,許治國,挺住啊!”
“你的家人朋友都在外面等你!”
可無論何三多如何呐喊,許治國仿佛都聽不見了。
兩個人是對手,卻又有過惺惺相惜。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又奇異地困在了一起。
在夢裡,許治國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個戰亂紛飛的年代。
在這一段獨舞中,宋知時展現出了驚人的舞蹈天賦和爆發力。
隻一瞬,他已經單腿點地旋轉了近十圈,最後力竭一般,頹然癱坐在地。
演員摔倒了!
台下觀眾和評委同時嘩然,連後台的朱芳婕李逢春都驚呆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之前發揮得一直很好,怎麽決賽突然摔倒了?
很快宋知時又做了別的動作。
眾人虛驚一場,原來這不是摔倒,只是一個轉場。
夢醒了,被困三天的許治國獲救了!
台下的掌聲從稀稀拉拉到排山倒海,隻用了一分鍾。
許治國雖然獲救,可救援行動並未結束。
礦區受傷的可不僅僅是礦工,還有他們的家屬。
一位即將臨盆的產婦,在病床上痛得撕心裂肺。
秦玫難受地看著愛人和一位素不相識的產婦。
她該先救誰?
可生命又哪有誰輕誰重呢?
許治國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對著愛人做了個手勢,這是他們海誓山盟時,曾彼此有過的小約定。
秦玫含淚,讓人把產婦先推進了手術室。
舞劇落幕。
一滴眼淚劃過宋知時的眼角,而他卻渾然不知,還兀自沉浸在剛剛的氛圍中。
“別吵他,他入戲了。”朱芳婕對眾人說。
眾人小心翼翼地把宋知時攙扶到後台,然後紛紛走開。
宋知時眨了眨眼,這段獨舞在之前的劇本裡是沒有的,臨上場之前,他才告訴朱芳婕。朱芳婕雖然並不讚同,但也是抱著搏一把的心態,最後松口了。
因為他知道,要想在五個舞蹈隊中突出重圍,要想獲獎,就得拿出點真東西,不然就他們這個整體水平,即便創意上贏了,也不一定能拿到銅獎。
現在看來,他成功了!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第三天下午是最後宣布結果的日子。
觀眾席上,宋知時微微皺眉。
他好像沒有看見周光的隊伍,難道他們真的退賽了?不像啊。
這時坐在一旁的彭素濤問他:“知時,一會兒頒獎了,你緊張不?”
宋知時還想著事情,隨口應付了一句:“緊張。”
彭素濤趕緊附和:“我也是,特別緊張。你說評委會喜歡我們的舞蹈嘛?我感覺會,畢竟咱們可是原創的。”
宋知時這才回神,他不能讓人看出自己剛剛在發呆。
“我也覺得會,等結果吧!”
大家懷著忐忑地心情聽完總評委對所有節目的點評。然後是蘭州軍區總政歌舞團團長蘇毅銘宣布比賽結果。
小品組、曲藝組、說唱組……
越是重頭戲就越是靠後,所有人的心都狠狠地提了起來。
終於到了歌唱組,憑借著一首陝北紅歌《山丹丹花開紅豔豔》,陝省省立文工團歌唱隊獲得了金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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