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在了,孫雯雯那邊可不幹了,開學那天她可是幫顧淮填寫過資料的,對方分明就是未婚,為什麽對外宣稱已婚?而且自己對他的小照顧不少人都知道,這不是存心讓大夥兒看她笑話嘛。
氣不過的孫雯雯幾次都想找顧淮說個清楚,可是一來二人不是一個學院,平日裡的勞動和課業已經很忙碌了,二來她畢竟是女孩子,主動找上門也太掉價了。
今天正好有一堂大學院的數學課,可算是讓孫雯雯逮著機會了,一下課就把顧淮堵在了宿舍邊上一處隱蔽的樹林裡。
“顧淮,你究竟什麽意思?”
不得不說,跨入新時代的女同志著實外向了一些。
“孫同志,我確實已經結婚了。”
“你胡說,你根本沒有領證!”孫雯雯目光灼灼地盯著顧淮,等著他說點什麽。
顧淮把書頁“啪”地合上:“孫同志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鄉下人結婚就是辦個酒席,請鄉裡鄉親吃一頓就算禮成了,所以沒有打結婚申請。”
沒有打結婚申請,所以沒領證,但是按照傳統習俗拜堂成親一樣是結婚了。
孫雯雯無言以對,又被對方冷漠地態度給刺激到了,芳心碎了一地,掩著臉啜泣著跑開了。
謝蘭君躲在草叢裡看得津津有味:“嘖嘖嘖,你說說看,現在姑娘可真是……”
邱順成不服:“真是什麽?我就欣賞孫同志的勇敢和大膽!”
突然一道清脆的男聲從後邊傳來。
“你們在看什麽?”
邱順成一回頭正對上宋知時放大了24倍的俊俏臉蛋,嚇得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栽倒,狠狠摔了個屁股蹲。
“嚇死我了!”邱順成快速撫摸胸口,隨即問道:“你是誰啊?看著好面熟啊。”
“你是顧淮的弟弟?”還是謝蘭君率先想起來,畢竟宋知時第一次來宿舍,那闊綽的舉止,可真是……讓人印象深刻。
“是我,怎麽?看見我很奇怪嗎?”宋知時搓了搓凍僵的臉,他已經在男生宿舍樓下等大半天了,腳都快沒知覺了。
“嘿嘿嘿。”邱順成壞笑道:“你來看你哥啊?”
“是啊。”宋知時說完頓感不妙。
邱順成眼裡閃過一道精光:“那你可是來晚了,剛剛有姑娘向你大哥表白呢!”
宋知時臉一僵:“你什麽意思?”
謝蘭君罵了一句:“順成,當著孩子的面別胡說!”
宋知時強笑道:“沒事,你讓他說吧,發生什麽事了?”
邱順成還當是個樂事兒,絲毫沒有眼力勁地把事情向宋知時和盤托出了。
“你倆都杵在這裡幹嘛?”邱順成才說完,顧淮從樹林裡走了出來。
謝蘭君邱順成同時往邊上閃開,只剩下路中央的宋知時,大喇喇地站在那裡。
顧淮看見宋知時站在那裡,心中警鈴大作:“知時,你怎麽來了?”
宋知時冷笑:“我還不能來了嘛?”
“當然不是。”顧淮無奈地想上前解釋,奈何宋知時頭腦發熱根本不想聽。
他繼續陰陽怪氣道:“看來是我來得不巧,打攪你的桃花運了。”
說罷,宋知時提著今天買的大包小包就往外走。
沒錯,他一片肉都不想給這個負心漢留!
可他到底高估了自己的體力,雖然長期接受高壓舞蹈訓練,但最近幾個月又疏於鍛煉了,哪比得上身長腿長,經過十年部隊嚴訓的顧淮?
宋知時沒走多久就被顧淮追上了。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找了一處湖堤直接坐了下來,質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沒認識什麽人?”
“知時,你聽我解釋。”顧淮感覺自己這輩子沒那麽冤枉過,他跟孫雯雯已經一個月沒見面了,就是今天說了兩句話,偏巧就被少年給聽見了。
顧淮立刻組織好語言,三言兩語就把話說清楚了。
索性他跟孫雯雯也確實沒什麽,對方或許是對他有點朦朧的好感,但從頭到尾沒有明確表達過心意,所以顧淮無從下手拒絕。
“真的?”宋知時吸了吸鼻子,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
但他很快就把鍋甩給了顧淮。
任誰在寒風裡站了一個多小時,也不想看見愛人跟別人女生勾勾搭搭吧?
等等,愛人?
宋知時意識到這一點,臉更紅了,不知道是羞得還是凍得。
只要一想到前世自己走後,顧淮的人生如此“多姿多彩”,宋知時就氣憤不已,不知道是氣顧淮花心還是氣自己短命。
所以哪怕重生以後顧淮並未表現出絲毫的不良行徑,但宋知時仍是放心不下。
他跟顧淮之間不會有孩子,也就意味著沒有羈絆,不能領證,也代表不受法律保護,兩人的關系甚至都不能訴之於口。
他們的感情就像那無根之浮萍,飄飄蕩蕩,無所依靠。
沮喪無力一齊湧上心頭,宋知時卻又毫無辦法,只能像個孩子一樣耍脾氣鬧別扭。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顧淮也如此。
唯恐失去,生怕抓不住,卻毫無辦法。
兩人不經意間四目相對,卻又雙雙移開視線。
顧淮不罷休,追問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宋知時卻有些惱羞成怒了:“當然沒有!”
顧淮對他再了解不過,知道他只是虛張聲勢,不過也並未揭穿,繼續安慰說:“是我不好,我以為你不會想知道這些,那陣子你又在找工作,我不想讓這點小事打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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