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廟會算是比較出名的了,每年都會吸引不少的外鄉人前來這邊湊熱鬧,所以每到這個時候,總會看見許多的新鮮面孔。
席昕帶著施宸來到猜燈謎的地方,伸手將一盞彩燈拿下來。
攤主見後,連忙將筆拿給了他,“可是要猜這一盞彩燈?”
席昕凝眸看了眼,笑著問他:“我記得這盞彩燈,好像去年開始就一直放在這裡了,現在還沒有猜出來嗎?”
攤主應道:“正是,去年有個孩子將他做的彩燈給了我,說是要等真正能看懂謎底的人來,只是這燈放到現在,還是沒人能解開謎底。”
席昕拿著彩燈,只是笑笑,卻沒有說話。
攤主愣了下,隨後像是想起些什麽,仔細地看了席昕一眼,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去年把彩燈給我的那個孩子。”
席昕彎起眼睛,“是我,原來您還記得我呀。”
攤主也笑了:“可不是麽,你的這盞彩燈,可是難倒了我不少的客人呢。”
席昕垂眸,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輕輕掃過,過了半晌,才再度抬眸,軟笑道:“既是還沒有人猜出來,那便繼續放在這裡吧,或許今年就能解開了。”
“我來看看。”安靜聽著他們對話許久的施宸忽然開口。
席昕看向他,然後便伸手將彩燈給了施宸。
施宸凝神看著手中的東西,上面寫道:“黃絹幼婦,外孫齏臼”。
彩燈上幾乎沒有繪上什麽圖案,隻寥寥畫了數筆,簡單地繪畫出了一幅山水畫面。
但是畫上的場景,卻與燈謎幾乎沒有任何關聯。
看著上面稍顯稚嫩的字跡,施宸幾乎能想象得出來,當時的席昕親自寫下這一句話時,是怎樣的神情。
帶著淺淺的笑意,逐漸將謎語添上。
施宸接過筆,在彩燈的另一面寫下,“絕妙好辭”。
他將筆放下來的時候,攤主也湊過來看了一眼,眼神驚訝地說道:“猜出來了。”
施宸卻只是笑著看向席昕,似乎在詢問著,自己這次答得如何?
席昕看著他拿著的彩燈,輕聲道:“你答對了,這盞彩燈就是你的了。”
“我答對了,可有什麽獎勵嗎?”施宸連忙問道。
席昕索性將彩燈塞到他懷裡,輕哼了一句:“這便是獎勵。”
說著,他便抱著小貓往前面走去。
施宸連忙追了過去。
攤主看著他們如此,邊看邊搖頭,無奈地歎息道:“所以最後還是這孩子的朋友解答出來了,外人竟是沒一個猜對的。”
席昕他們走後沒多久,便又有人往燈謎這邊走來。
其中一人說道:“沒想到這麽個小地方,竟也有如此熱鬧的畫面,這裡的廟會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他看著燈謎的攤位,對著旁邊的少年擠眉弄眼,“施謹之,如何?要不要來猜一下燈謎?”
施謹之往攤位上的彩燈看了一眼,問:“你說要帶我來的地方,便是這裡麽?”
他的朋友蔣青宏連忙道:“可不是麽?六月的花燈會逛了這麽久,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一年比一年還要無趣,我聽我嫡兄說這邊的廟會有許多新玩意兒,就帶你過來了。”
施謹之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攤位上的彩燈,然後溫聲問攤主:“請問還有其他的燈謎嗎?”
攤主愣了下,“這裡的彩燈,竟是沒一個能入您的眼嗎?”
蔣青宏調侃道:“我們的大才子估計是只看一眼,便已經將這邊的謎底都猜完了。”
施謹之看向他,輕搖了搖頭,似乎並不讚同他這般說話。
聽到蔣青宏的話,攤主難免覺得有些過於誇大,忍不住道:“原本是還有一盞,只不過那位小少年帶來的朋友,已經將謎底揭曉了,所以便不在此處了。”
施謹之難得有了一些興致,好奇地問道:“您可還記得燈謎?”
“當然記得,”攤主對於放在他這裡近乎一年多的彩燈很有印象,“黃絹幼婦,外孫齏臼。”
聽到這個新穎的燈謎,就連蔣青宏亦忍不住訝異。
“黃絹幼婦……”施謹之默默念道。
“黃絹幼婦,絕妙好辭麽……”施謹之笑了,“倒真是有趣。”
見他亦是一口道破謎底,攤主心中暗暗驚訝,心道,今年是怎麽了,倒是猜中謎底的倒是一個接一個的來了。
而另一邊,席昕與施宸已經來到了寺廟,這裡果然已經擠滿了人,有的人甚至將被褥帶了過來,似乎正打算直接在這邊過夜了。
有認識席昕的看見他身影,連忙招手喊道:“席昕!”
席昕看過去,原來是與他同齡的夥伴,住在席昕家對面的郭若。
席昕與施宸走過去,看見他便笑了:“你今天來得好早啊。”
郭若將自己身上背的家當放在一旁佔位置,聽見席昕的話便歎了口氣:“可不是麽,我剛吃了飯,就被我娘給趕過來了。”
“你說這有什麽好玩的,還不如在家守歲呢。可我娘就是不給,說今年非得要搶到頭柱香不可。”郭若一臉不解。
席昕有些同情,但也不好說些什麽,所以就將一顆糖塞給了他,安慰道:“那你加油。”
郭若看見手裡的糖果,樂呵呵地笑了:“喲,你還是這麽喜歡吃糖呀。”
他笑著將糖果放進懷裡,“謝了,等明天我娘煮了湯圓,我送一碗過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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