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宸“嘖”了一聲,極為不屑地轉過頭去,看見手裡攥著兔子面具的席昕,目光又緩和了許多,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牽起席昕的手,直接忽略掉旁邊的人,便打算帶著席昕走了。
那人卻不肯罷休,攔在施宸面前,眼神掃過一直安靜的席昕時,不由得生出幾分心虛,但是在看見施宸這副招人討厭的面孔之後,他的膽子又大了幾分,質問道:“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施宸淡淡看了他一眼,饒有興致地問道:“怎麽,又想被你叔叔我再揍一次?”
施謹遇惱怒地瞪著他,卻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
施宸本就善武,再加上施侯爺那縱容次子的性子,即便他將整座城鬧翻了天,也有人給他收拾爛攤子。
所以曾經有段時間,施宸“惡名昭彰”,在外幾乎沒人敢惹他。
若不是他的父親,原本繼承爵位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施宸懶得再理會他,帶著席昕便走了。
臨走前看了身後一眼,對著遠處點了下頭,然後便離開了。
施謹遇才剛剛挪動了一步,便有好幾位下人攔住了他,道:“希望您不要讓我們為難。”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施謹遇敢過去,他們便敢動手。
這群人甚至連稱呼都不屑於開口。
施謹遇一把推開他們,罵了一句:“狗仗人勢的東西。”
隨後便往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第十五章 螢光
清風樓上空,亦飛滿了許多的花燈。
老百姓們都往這邊趕來,紛紛圍在附近看熱鬧。
清風樓的棋局每半年開一次,有無數的文人都會前來這裡參加棋局,一決高下。
棋局的獎品很是豐富,而重要的,則是棋局的最終勝利者,將能登上清風樓的最高處,在石碑上題下自己的詩句,留下名諱。
這一傳統傳承了數百年,而清風樓早就成為不少文人學子紛紛向往的地方。
如今清風樓的棋局一開,便引得無數人慕名而來,哪怕沒有機會加入棋局,能夠觀看一番也是不錯的。
幾位少年亦是走了過來,看了看眼前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地方,有人便笑了:“這清風樓,可是一年比一年熱鬧了。”
站在他們中間的白衣少年望了一眼,隨後又收回目光,似乎對於這裡不感興趣。
他旁邊的人輕輕地推了他一把,道:“我說施謹之,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這麽冷淡麽?”
另一人笑道:“你可別說了,如果不是被他堂弟硬生生拽出來,謹之只怕還在府裡呢。他眼下正煩得很,你可不要再惹他了。”
兩人的目光落在他手裡的兔子面具上,見施謹之皺著眉頭看它,似乎在想著怎麽處理為好,頓時失笑。
而在此時,施謹遇也恰好往這邊走來,他原本就憋著一團火,如今看見堂兄,頓時便忍不住了,語氣不爽地對他說道:“我剛剛在路上遇見施宸了!”
“謹遇。”施謹之淡淡告誡道。
施謹遇這才留意到施謹之身邊多了兩位不認識的人,連忙住了嘴。
幸好他的話說得不多,要不被傳出去,肯定又會有人笑話他們施家不敬長輩。
笑話,他施宸算是是什麽長輩,不過就是佔了個輩分罷了!
施謹遇的情緒均表現在了臉上,兩人生怕聽見了什麽不該聽見的事情,連忙與施謹之辭行了。
“施謹遇,你來的時候,是怎麽答應祖母的。”施謹之隻問了一句。
他頓時臉色變了,反駁道:“我又沒有闖禍,如果不是施宸他……”
說到“施宸”,他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麽,理直氣壯地道:“說起來都怪你,如果不是你突然離開了,我也不會認錯人,更不會遇見那個麻煩的施宸。”
“認錯人?”聽到他的話,施謹之眉頭又皺了起來。
“對,一個長得文文弱弱的人,因為穿著白衣,又戴了一個跟你差不多的面具,燈光太暗了,我一時便將他當成了你。他估計跟施宸認識,兩個人關系好像還不錯。”施謹遇忍不住嘀咕,他就沒見過施宸對誰這麽和顏悅色過。
想到這麽好看的一個少年,居然跟施宸認識,施謹遇便覺得施宸真是祖上燒了高香了,居然一直都能這麽好運氣。卻也不曾想到,自己與施宸卻也算是同一個祖宗。
“好了,別說了。”施謹之打斷他的接下來的話。
“回去吧。”他繼續說道。
施謹遇連忙反對:“我才剛出來,子時的時候,燈會最是熱鬧,我才不要回去呢!”
“那便隨你。”施謹之並不打算再勸他,轉身便走了。
“兄長!”施謹遇不悅地喚道,見他的腳步並不曾停下來半分,不爽地看了看街上的行人,隨後隻得追了上去。
在他們走後沒多久,便有人從清風樓走下來,身邊跟了幾位家丁。
他站在方才施謹之兩人站過的位置,神色不明地望著遠處。
家丁問道:“大公子,要不要小的們跟過去看看?”
他見施謹遇神色不爽,擔心他們會對二公子做什麽不利的事情。
“不用。”施霖淡淡道。
方才他出來的時候,讓幾位下人跟過去找施宸了,此時應該在暗地裡保護著他與席昕,況且施宸也不是任由人欺負的性子,若真的撞上,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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