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從聽完,眼睛眯起,眼神像蛇一樣從地上的二人身上掃過,隨後帶著兩名壯漢,往德友嘴裡塞了個布團,拖起來就走。
德友面色驚恐,沉悶的“嗚嗚”兩聲,緊接著就被帶到了後面偏房中。
老仆從關上了門,面無表情地摸出一根麻繩,看材質,跟勒死李嫮娥那根一模一樣。
“德友啊,你記住。”
他指揮著兩個壯漢將繩子纏在德友的脖子上,雙臂用力,德友頓時腦門青筋暴起,臉色漲紫,窒息中眼神極為恐懼。
“…是李嫮娥的鬼魂殺得你。”
老仆從話音落下,繩子便越勒越緊,很快,謝德友便再也發不出一絲哀鳴了。
“去把他裹了草席,扔到亂葬崗去。”
*
老爺讓人處理掉了家生子德友,心情並未感到有多輕松。
拖了半天,最終還是請了郎中給夫人簡單包扎,但不給上藥,將其關進了小院中,不聞不問。
謝老爺巴不得她就這麽死了。
平日則對外宣稱夫人感染風寒,正在養病,自己依舊喝茶逗鳥,聽戲賞花,似乎生活又回到了正軌。
直到三天后,老仆從神色慌張,匆匆地從外頭進來,喘著粗氣道:“老爺,不好了!這回真是…鬧鬼了!”
“?”
老爺神色莫名,示意他說下去。
“那德友,前日裡我親眼看著他扔進了亂葬崗,死的透透的!結果今天,撿柴火的長工一打開門,又在柴房裡發現掛了具屍體…是,德友!”
“竟有這事?!”老爺一驚,皺起了眉頭。
“跟李嫮娥的死法一模一樣,先被勒死後吊在房梁上,位置都絲毫不差啊!”
老仆從冷汗都要從額頭流下來了,活了幾十年都沒碰見過這種事情。
為防止有人裝神弄鬼,老爺親自讓人將德友屍體卸下來,裝進了棺材裡,停放整整七天后下葬。
棺材全都釘死,不存在有詐屍的可能性。
然而下葬後的第二天,德友的屍體再次出現在了柴房中。
這下子府上眾人可算是慌了,又是請法師又是貼黃符,很是操辦了一陣,但沒有用。
“這鬼就跟鐵了心一樣,非要把德友的屍體留在柴房啊。”
於是老爺下令,將柴房鎖死。
*
“是李嫮娥乾的嗎?”
“欸,感覺她有點小孩子脾氣呢!你殺了我還把我吊起來,那我就用同樣的方法也把你吊起來!”
看到新的評論,鄔雪林暗暗點頭。
是呢!她確實孩子氣,被注視到還會不好意思。
他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回復了這幾條評論。
“作者,搞得你好像真見過她似的…”
鄔雪林沒有辯解,看了看時間,眼下已經到了中午,忙碌了幾個小時後感到有些饑腸轆轆,他站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打開房門去樓下隨便吃點東西。
“嗯?隔壁搬走了嗎?”
出門就看著對面的鄰居家房門大開,裡面卻空空蕩蕩,鄔雪林不由得有些疑惑。
說起來,之前的鄰居是個熱心腸的大媽,帶著小孫女,兩個人居住在這套房子裡,但從來沒見過小孫女的父母出現。
大媽的廚藝很好,有時會給鄔雪林送一些自己做的醬菜。
只是鄔雪林平時出門不多,竟然也不清楚對方是何時搬走的,這讓他心中有些許失落。
“算了算了,人生何處不相逢…”
鄔雪林很快調整好了心情,隨即挑選了一家餐廳吃飯。
*
那邊誤入《窯潘村》的四個人,此時的狀態可不怎麽好。
廢棄柴房中有具上吊的屍體。
這個發現讓他們毛骨悚然,也顧不上借宿了,紛紛收拾行李打算離開宅子。
但詭異的是,他們都不記得來時那丫鬟的路線,在宅子裡左繞右拐,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此時已是夜間,屋簷上不知何時亮起了一盞燈籠,泛著幽幽火光,照在幾人魂不守舍的臉上。
“你你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陳澤打著哆嗦道。
四人屏息靜氣,過了幾秒鍾,果真聽到隔壁院子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
“好像…是個女人…”
“靠!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顧曉一時熱血上頭,竟然直接大步走到了隔壁,用力踹開小院的大門。
用剩余的電量打開手機手電,院中的景色頓時映入眼簾。
這是一個格外破敗的院子,房屋塌陷破損,院中雜草叢生,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奇怪的臭味。
剛一步入這裡,那道歌聲就更明顯了些。
似乎是從正前方那個房間發出的,但從外表上看,窗欞破損,牆體生霉,窗內更是烏漆嘛黑,不太像有人居住的樣子。
“等等,好像有腳步聲。”張瑤瑤急忙拉住顧曉,小聲提醒道。
四個人慌張地躲進角落的雜草後,互相挨著擠在一起。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一個提著燈籠的身影便如幽靈般飄到了廢棄小院。
“是她?”
幾人是大氣也不敢出,看到下午見過的瘦小丫鬟,一手提著燈一手拎著個盒子,正步伐僵硬地朝院中走來。
“你們發現沒有,她好像不會眨眼…”
“真的假的…這是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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