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可以開門了?
規則上並沒有說不給查房護士開門會怎麽樣,但孟歡暫時不打算探索規則以外的東西, 並且她還想問問護士現在是什麽情況, 便走過去解鎖開門。
房門打開後,一個高瘦的護士正站在門口, 臉色蒼白,而胸前則佩戴有名牌,上面的名字是:劉淑珍。
跟昨天的矮胖護士不是同一個人。
不光如此,由於現在光線要比昨晚明亮不少,因此孟歡還看到對方手裡抱著一本冊子,上面似乎是每個病房的人員記錄,她在清點完房間內人數後,在所對應的一欄中填了“2”。
應該就是指房間中現在還剩下兩個人。
劉淑珍並沒有詢問金翔生去了哪裡,她現在的狀態跟昨天的矮胖護士有點像,臉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孟歡想了想,決定詢問道:“你好,之前靠門位置病床的病人在昨天夜裡出去了,請問他現在還在醫院裡嗎?”
高瘦護士聞言愣了愣,隨後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回道:“…本院是全封閉管理,不論是職工還是病患,都離不開這裡。”
什麽意思……
她的言下之意,是指金翔生人還在這裡嗎?
“那你知道我們收到的那些規則是什麽意思嗎?”
孟歡嘗試問道,沒想到高瘦護士神情更加緊張了,她嘴唇哆哆嗦嗦,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她才囁嚅著從喉嚨中擠出一句話:“這個…我,我不清楚。”
等護士離開後,孟歡再次跟了出去,站在空曠的走廊上,警惕地四處打量。
外面跟昨晚似乎並無不同,她甚至又去其他病房查看了一番,居然也依舊是空空蕩蕩,什麽人也沒有。
但是昨晚的確聽到了不少人走動的動靜,那些人又在哪裡呢?
就在她生疑之際,再次不經意地抬起頭時候,卻瞬間呆住了。
因為她看到一個眼熟的背影此時正站在一樓的走廊盡頭,他身上穿著病號服,將頭髮染成黃色,正是之前在同一個病房的金翔生。
但是孟歡此時隻感覺頭皮發麻,一時間不敢上前。
因為她看到對方左手手腕上佩戴著一隻紅色腕帶,暗紅的色澤十分不詳。
【規則6.若您遇見了佩戴紅色腕帶的病人,請盡量無視它們,並遵守第一條守則。】
“……它?它們??”
由於規則是以文字形式進入腦海中的,所以孟歡能夠察覺是“它”,而不是“她”或“他”。
那或許並不是金翔生,而是別的什麽東西。
孟歡屏住呼吸,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悄悄往護士站挪過去,隨後在遮擋物前蹲了下來,側身用眼角余光打量著那個身影。
只見“金翔生”居然抬起腳步,進了旁邊的一個病房,隨後便再也不見它出來了。
但是那間病房剛剛孟歡還查看過,是一間空房,裡面的三張病床上乾乾淨淨,沒有半點住人的痕跡。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
在孟歡等人進到“華山精神病療養院”時,現實世界很快也有了動作。
孟歡的父母正在公安局內,講述著自己的遭遇。
據他們所說,原本確實是打算帶孟歡前去一家郊區的精神病醫院去檢查治療,但是在下車後,僅僅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孩子就不見了,調查監控後也沒有半點頭緒。
“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說起這個,這對父母臉色突然難看起來,他們想起來在十幾年前,似乎大女兒也是某天突然離開,再次見到的時候就已經是河裡的一具溺屍了。
“難道……”
孟歡的母親,那個中年女人突然以手掩面,失聲痛哭起來。
“莫非這兩個孩子都是上輩子造孽來的,白眼狼…白養他們這麽些年!”
“這倆孩子就是來要債的!我們這麽辛辛苦苦,她又不愁吃不愁穿,沒想到一個兩個都這麽不知感恩!”
“都說養兒防老,臨到了了才發現都是指望不上的,我怎麽這麽命苦…”
她坐在椅子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時間,連警察都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不過也沒有證據能證明孟歡是跟孟沁一樣選擇了輕生,她在監控視頻中,是很蹊蹺地一轉身就消失了,而附近的區域也在調取監控中。
另一個中年男人,則是站在陽台不停地抽煙,一言不發。
而一直關注著失蹤案的劉永澤等人,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此事。
“這兩天的失蹤人員目前發現一共有6人。”
邢琳掏出紙筆,認真地記著東西,進行人員特征對比。
“這很明顯了,其中有3人是某家精神病醫院的職工,另外3人都是患有精神類疾病的病人,這跟'雪中竹林'的新書主題簡直不謀而合。”
“經過勘察,走訪了這幾個失蹤人員近期的路線後,發現'雪中竹林'曾跟其中一名失蹤人員有過短暫接觸。”
邢琳抬起頭,面前碩大的電子屏幕上顯現出一張青澀的女生證件照,正是孟歡。
孟歡之前在學校中發病撞傷了額頭,被送進了醫院包扎傷口,而碰巧那時候的醫院內部監控都陸陸續續發生了失靈,只有一個人的出現能達到這種效果,那就是鄔雪林。
官方甚至能從每個監控失靈的順序中找到鄔雪林當時的行進路線,從學校到醫院,以此來判斷出,鄔雪林絕對跟孟歡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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