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爾頓先生,這裡就是良辰特意開設的亦雙畫房,全部作品包括《遺憾》在內一共16幅。”
蔣瑞明說起亦雙來,語氣裡帶著掩飾不住的驚歎和喜歡。
普爾頓家主蒼老的眼神緩緩在這些畫作上滑動。
最後他又將目光定格在正對著他的那副《遺憾》上。
一年前,他在Y國的一場非常普通的大學繪畫展上無意看到賈納得臨摹的《幸福》。
賈納得雖然資質平庸,卻把原著《遺憾》的精髓臨摹像了3分。
普爾頓家主一見之下驚為天人。
想不到原著《遺憾》,他才知道自己多淺顯。
普爾頓家主直直往前,神色平靜,直到他站立在畫作面前,他才仔細欣賞起這幅能觸動他心靈的作品。
整幅畫作用色灰暗,但隱隱地普爾頓家主卻覺得畫作的主人是對未來賦予希望的。
果然,在他舉起放大鏡仔細地一寸寸地看著眼前的畫作時,偶爾閃現的明亮的配色與筆觸讓他更為驚豔。
他猜想的不錯。
亦雙是個內心熱情、不服輸的人。
這幅《遺憾》,應該是他在人生的低谷期繪製的。
普爾頓家主看到右下角時,才看到上面寫著日期,是17年前的夏天,繪製與海城。
看到海城兩個字,普爾頓家主神色有一瞬間錯愕。
這麽說,《遺憾》中畫的這片海的一角,正是他在海城看到的同一片。
甚至於他和阿沉都與亦雙曾經站在過同一片海灘上。
身邊看熱鬧的人逐漸散去。
普爾頓家主站起身略有些可惜:“這樣富有才氣的人竟然早早就去世了。”
蔣瑞明神色黯淡:“是啊,亦雙學姐非常熱鬧畫畫,聽說這幅《遺憾》是她臨終前畫的最後一幅。”
普爾頓家主蹙眉看向他:“亦雙竟然是個女人?”
“不錯,亦雙學姐本名叫花燃,說起來和花簡還是同姓,只是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
蔣瑞明略帶感慨地看向畫作,完全沒注意到花簡臉上的震驚。
“學姐隻讀到大二,畫這幅《遺憾》時是17年前,按時間算那時候她已經退學快一年了,不知道學姐當時發生了什麽事,突然退學,又突然離世...”
蔣瑞明是個感性的人,說到後面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竟然隱隱帶了哭腔。
普爾頓家主無聲歎息,卻不是為了一個陌生人的離世。
“怪不得蔣館長舍不得將《遺憾》割愛,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在。”
蔣瑞明有些勉強地扯起嘴角:“我跟這個學姐其實並沒見過,17年前我還在上中學,只是我的一位敬重的學長跟亦雙學姐同屆,他追求過學姐,只是感情無疾而終就算了,竟然學姐還英年早逝。”
喜慶的氣氛說起已經死去的人總覺得有些不吉利。
蔣瑞明身後的陳經理已經有點汗流浹背了。
“館長?是不是帶著貴賓看看其他作品?呵呵。”
“是,是,瞧我。”蔣瑞明立刻回神,他指著旁邊的作品說:“普爾頓家主您看這幅,這也是亦雙學姐的作品...”
普爾頓家主跟著蔣瑞明朝右走去,很快原地隻留下了低頭垂眸的花簡和關切的薄霖。
“發生什麽事了?你臉色很差。”
“沒事,只是覺得有點怪。”
花簡說不出來,他心裡默默想:【花這個姓在書裡是這麽普通的姓氏嗎?花盈柔年輕人也自稱自己是個才華橫溢的畫家,這才結識到謝承。】
【只不過她結婚後,卻突然傷到手至此封筆,實在...怪。】
薄霖蹙眉聽著他心裡的想法,有些不明白花簡想表達的意思。
或者說花簡自己也還沒縷清他心裡突兀出現的怪異想法。
薄霖問:“需要我幫你查一下花燃嗎?”
花簡失笑:“我查她做什麽?我只是...”
【我只是在想花燃和花盈柔,同一個姓氏,年齡相仿又都是畫畫的,難道有什麽別人不知道的關系?】
“不如幫我查一查花夫人,也就是我母親花盈柔?”
花簡說出來後如釋重負。
其實他對原主的身世並不感興趣,但是蔣瑞明突然挑明亦雙的身份,著實引起了他的好奇。
尤其花盈柔被原主惡劣的態度,怎麽想都過於離奇。
查一查應該會離真相更近一點。
薄霖牽起他的手淡淡道:“放心,我會將她查個底朝天,只是到時候查出些什麽來,你不要心軟。”
花簡舉起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湊到自己嘴邊,輕輕在他手面上親了一下。
“放心。”
薄霖指節修長,只是花簡看著光禿禿的手指卻皺起眉頭。
【我可真是個蠢貨,竟然忘了定製對戒了!薄霖的手這麽好看,我們兩個如果戴上相同的戒指,只怕還能再嚇退一些歪瓜裂棗。】
薄霖勾起唇角,看向正小心捧著他手的男人。
這對男男,容貌出色,相處親密又自然,將場館中的年輕人羨慕的不得了。
只是沒人注意到角落,一個身穿黑色連衣裙,頭戴帽簷很長的禮帽的女人正默默注視著他們的方向。
不知道她是在看花簡和薄霖。
還是在看他們身後的《遺憾》。
第154章 “你二哥可能誤會我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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