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清很感興趣,表示有機會都要去嘗嘗。
兩人不說其他,隻探討美食,整個包廂氣氛十分和諧放松。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就算後面溫竹清有意放慢進食速度,這頓飯還是吃到了尾聲。
蔣寧昭見溫竹清停下筷子,便道:“再吃一些。”
溫竹清搖頭:“吃撐了。”
蔣寧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跟記憶中相比,溫竹清今日吃的確實比之前多了些,可對一名成年男子來說,依然很少。
這樣下去,怎麽可能長肉。
溫竹清的身體狀況比初見時要好上一些,可還是瘦。蔣寧昭想,如果有專業的營養師負責他的飲食,可能情況會好一些。不知溫家有沒有安排。
他算了算溫竹清回到溫家的日子,這麽久了,溫竹清的身形還是如此單薄,顯然,溫家沒有安排。
察覺到自己心底對溫家隱隱浮現的不滿,蔣寧昭才意識到自己逾越了。這到底是溫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哪裡有資格和立場去說些什麽。
他很快收斂好所有情緒,對溫竹清道:“走吧。”
溫竹清哦了聲,有些磨蹭地跟在蔣寧昭身後出了飯店。兩人誰都沒提回去的事,而是並肩走在掛滿五彩燈籠的街道上。
這條街平時客人就多,現在過節,就更熱鬧了——哪怕此刻是中午。
隨處可見都是衣著時尚,妝容精致的年輕人。他們聊著天,笑著鬧著,好不快活。
兩人走了一段,溫竹清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的大樓某一層寫著射箭館三個字。他朝身邊看去,顯然蔣寧昭也發現了射箭館的存在。
兩人目光交匯,蔣寧昭道:“去看看?”
能跟蔣寧昭多相處一會兒,溫竹清自然是一百個願意的。兩人進入大樓,乘著電梯來到射箭館。
此處射箭館的規模比蔣寧昭常去的那家要小上許多,裝備也沒那麽精良,但用來消磨時間是足夠的。
正值飯點,射箭館裡的客人稀稀疏疏。溫竹清跟著蔣寧昭尋了位置開始練習。
這是溫竹清第二次進射箭館,自上次後,他就沒再碰過。他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找回感覺。
在連續數次沒有脫靶後,溫竹清自信心膨脹起來,甚至敢向蔣寧昭挑戰。
結果可想而知,溫竹清輸的慘烈。
中途休息的時候,溫竹清才知道蔣寧昭自小就練習射箭,至於原因,蔣寧昭沉默了片刻說:“射箭使我感到放松。”
溫竹清微微一怔,他想起書中的蔣寧昭。因為故事是以主角為中心而展開的,故事開篇的時候,蔣寧昭已經黑化了。黑化的蔣寧昭沒有任何愛好,一心隻追逐錢和權利。
溫竹清剛穿進來的時候,也被故事誤導,認為蔣寧昭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法制咖。可真的接觸過之後,才發現不是這樣的。
蔣寧昭並不像作者塑造的那般毫無人性,開心時,他會笑,受傷時也會痛會難過。他有著悲慘的童年經歷,所以需要做些什麽來宣泄心中的痛苦和壓力。
他選擇了射箭。
父母互相厭惡爭吵的時候,父母離世的時候,奶奶生病住院的時候,偌大的蔣氏企業壓在他一個人肩頭的時候……
溫竹清的眼前好像浮現出一道身影,那身影從懵懂幼童長到青蔥少年,再到如今的青年模樣,他背對著自己站在靶場前,一遍一遍拉開弓箭,發泄心中無人訴說的苦悶。
在這一刻,溫竹清才明白前人說的原來是真的,喜歡一個人是從心疼開始的。心疼他的過去,心疼他經歷的苦難,心疼他一個人撐到現在。
想要陪著他,想讓他開心,想讓他以後不必再孤單一人。
*
蔣寧昭在回答了溫竹清的問題後,就拿著弓再次起身。
溫竹清看著蔣寧昭的背影,心中憐惜和喜悅糾纏在一起,十分複雜的滋味,他之前從未體會過,但這感覺並不壞。
因為在今天,他明確感知到,他對蔣寧昭的感情又近了一步。
不再是單純的有好感,他確定自己喜歡上蔣寧昭了。雖然距離愛,還有一段距離,但這種明晰的知道自己一點一點陷進去的感覺,讓人著迷。
蔣寧昭這個人,更讓他著迷。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蔣寧昭還了弓,問溫竹清累不累。
溫竹清說不累,他並沒有逞強,也就是一開始陪著蔣寧昭練了一會兒,其余時間都是在劃水。
四點鍾的時候,他還受到老板娘的投喂,得到了兩塊鳳梨酥,算是吃了一頓下午茶。
這個下午,溫竹清過得很愉快。
不對,他在心裡糾正,這一天他都過的很愉快。
溫竹清自己沒有累著,倒是有點擔心明天蔣寧昭的肩膀和手臂會酸痛,他可是實打實的練了幾個小時。
“沒關系。”蔣寧昭道,“習慣了,不會有什麽。”
他看著溫竹清道:“許久沒這麽放松過,一時沒控制住時間,你,覺得無聊嗎?”
“怎麽會。”溫竹清說,“我很開心的。”
自己射箭的時候開心,看蔣寧昭射箭他更開心。
為了方便射箭,蔣寧昭脫了大衣,隻穿著內裡的黑色薄毛衣,拉開弓箭的時候,肩背筆挺,眼神銳利而專注。
他手臂上的肌肉不是健身房練出來的那種大塊虯結的,如果脫了衣服的話,應該是骨骼上覆了一層薄肌,勁瘦卻有力,又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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