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清在自己的世界能跑能跳,是個閑不住的,在穿到這裡的第三天,他覺得自己要被憋瘋了,趁護士不注意,咬牙強撐著下了地。
醫生不讓他去外面,說是風大天寒,那在門口的走廊溜達溜達還是可以的。
結果就是,他實在高估了現在的身體,差點摔倒在地,好在林堯從旁經過,扶了他一把,又急匆匆叫了醫生。
兩人就這樣認識了,相處下來後,發現脾氣意外的相投。
林堯知道溫竹清身體不好,又悶的難受,經常來看他,還帶來了自己的平板,推薦好看的漫畫作品給他看。
都是年輕人,溫竹清也很喜歡漫畫,還能一起討論劇情,兩人的關系就更近了。就這樣,不過短短十多天,兩人相處起來像是幾年的老友,十分自然。
此時,溫竹清丟開擦手的紙巾,掃了眼林堯亂翹的頭毛,判斷他應該是剛從床上爬起來,便問:“這麽急找我,什麽事?”
“哦,對,你不說我都忘了!”林堯像是才想起來什麽,興衝衝地給溫竹清找鞋,“我來找你看戲。”
他催促著,“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溫竹清睡了一覺,精神好了不少,見林堯如此興奮的樣子,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他拒絕了林堯背他出去看熱鬧的提議,穿了鞋,坐著輪椅出去。
沿著長廊走了許久,溫竹清看到了熱鬧的源頭,竟然還是熟人。
正是上午找他茬的那名年輕人。
那人的父母也來了,此刻正把兒子護在身後,大喊大叫著質問管理人員,問憑什麽讓他兒子離開,他們交了錢的。
聞言,溫竹清詫異地一挑眉,他入睡的短短幾個小時發生了什麽?
這暴發戶要被趕出去了?
這一家子太能鬧了,高聲質問,絲毫不管聚集的旁人的眼光,隱隱還有撒潑打滾的架勢。
溫竹清歎為觀止,算是明白之前護士小姐姐說的,一家子都不是什麽正常人的說法。
那人的父母非要管理層給出個說法,否則就把這件事發到網上,讓外界看看,景山療養院店大欺客。
管理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胡攪蠻纏的,再次重複請他們離開的原因。
擋在兒子身前的矮胖男人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腕上戴著某奢侈品牌卻跟他氣質絲毫不搭的名表,他紅著臉和脖子,像隻戰鬥的公雞,聞言高聲道:“你們說我兒子欺負人?你們說欺負就欺負,有證據嗎?說話要講證據的!”
矮胖男人身邊的女人也跟著幫腔:“對,你們說我兒子欺負人,證據呢?”
她看起來比她男人還誇張,手上、脖子、耳朵上能帶飾品的全都掛滿了,像是生怕人不知道她是闊太太。
此刻她拉著丈夫的手,瞪圓了眼睛盯著身前的人,非得要為她的寶貝兒子討要一個說法不可。
負責處理這件事的管理似乎有些為難,他一招手,保安上前擋住了那撒潑的一家人,他退到一旁,撥了個電話似乎是在請示什麽。
他很快得到授意,低頭打開什麽東西,然後幾步走上前,把手機拿給那一家人看。
暴發戶一家原本憤怒的臉色在看清手機上的內容後,登時僵住了。
尤其是那個上午被溫竹清收拾了一頓的家夥,連帶他的兩名跟班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他們下意識地往四處看,明顯在心虛。
溫竹清視力好,且角度的緣故,一眼就看到了管理手中的照片。
雖是一晃而過,還他還是是認了出來,那空曠的場地還有輪椅上白色的身影。
那是他自己。
這讓他有些詫異,緊接著浮上腦海的,是電梯中替他推輪椅的,那雙骨結修長,膚色細膩的手。
第05章
會是那個人做的嗎?
溫竹清的目光下意識在人群中搜尋,可惜一無所獲。
不遠處,鬧劇的中心,那三名年輕人明顯慌了神,剛剛叫囂的氣勢全沒了。暴發戶夫妻看著兒子的臉色,就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他們臉色難看,狠狠瞪了孩子一眼,也無法再鬧下去。
那張照片是鐵證,肯定還有人證,沒有驚動警察,已經算給他們面子了。
這裡是療養院,旨在為客人提供最優的服務,若是品德敗壞的客人打擾影響其它人,他們有權利將其驅趕。
暴發戶一家,什麽也不敢說,灰溜溜的離開了。
看完熱鬧,溫竹清,林堯回到病房。
社交達人已經打聽清楚了始末,很是興奮道:“說是上面來視察的大佬,恰好撞見那三個蠢貨欺負人,還拍了照留了證據,直接聯系管理給攆走了,爽!”
大佬嗎?
溫竹清抿唇笑了下,他想起電梯燈影下那人被口罩遮住的半張面容,這位大佬可真年輕。
其實溫竹清在把人收拾後,也考慮過要如何把那三人趕出去,只是他身體不好,精力不濟,回房睡了一覺,醒來事情就被解決了。
做事真是雷厲風行,溫竹清心裡有點欣賞。
林堯從桌上的果盤裡拿了一個桔子問溫竹清要不要吃,溫竹清說不吃,他就自己剝開吃了。
桔子的清香味道在房間裡彌漫,溫竹清忽然有些想吃,剛要說話,房門被叩響了。
進來的是剛剛處理暴發戶一家的管理人員。那人約莫四十歲上下,西裝革履,氣質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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