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溪氣得嘴巴都嘟起來了,已經忘了他的初衷,隻想為自己和小兔子正名。
“你才只會敲杯子呢,小兔子最厲害。”
“是老虎最最厲害。”
“兔子最最最厲害!”
“老虎最最最最最厲害!”
祁妄:“……”
他實在聽不下去這小學雞吵架了,拉著林淮溪的手,把他拽回了位置上,“好啦,別生氣了,我知道小兔子超厲害,小兔子也能成為百獸之王的。”
聽到這話,林淮溪的尾巴快要翹到了天上去,得意地瞥了一眼孫柏逸,表情非常臭屁。
孫柏逸氣不過,拉過旁邊的一個小男孩,語氣匆匆地問道:“你覺得老虎厲害嗎?你願意跟老虎一起玩嗎?”
小男孩去動物園見過老虎,大大的眼睛裡流露出恐懼,連連搖頭“不,我不想跟大老虎一塊玩。”
孫柏逸:“……”
他快要氣瘋了,頭上冒著熱氣,還不知不覺地走出了螃蟹步,回到位置後他重重地踢了下椅子,椅子跟地面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林淮溪抬頭看向他,孫柏逸也回過頭來,兩個小人的目光在空中撞出了火光,劈裡啪啦地。
最後他們齊齊地冷哼了一聲,抱著手臂轉過頭去。
林淮溪的臉蛋本帶著嬰兒肥,如今氣呼呼的,臉蛋高高隆起,像是小兔蛋糕上軟乎乎的奶油。
祁妄看了一眼,低下頭幫林淮溪倒了杯熱水,但最終還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軟軟的臉蛋。
林淮溪愣了愣,轉頭看著祁妄,眼中的火氣也在一瞬間消失了。
祁妄趁機說道:“你嘴巴都幹了,快喝點水。”
林淮溪嫌保溫壺蓋太袖珍,直接抱著小黃鴨水杯,咕嘟咕嘟的大口罐,最後還喝出了喝酒的架勢,“哈”了一聲。
祁妄知道水溫不熱,沒有阻止他。
林淮溪重重地放下水杯,這才感覺心裡暢快了一點點。
這個壞蛋不僅打人罵人,還卑鄙!
他又擔心起了祁妄,試圖描述清楚腦袋的內部奇奇怪怪的東西,“他會打你罵你,說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會站在你家門口,不讓你出去玩,還會做一些我也不懂的事情,你也很生氣,跟他打架,出了好多好多血。”
林淮溪的聲音低了很多,下巴微縮,圓鼓鼓的眼睛顯得更大了。
孫柏逸被慣得無法無天,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小皇帝”,想要的東西必須得到,也認為所有人都應該聽他的話,現在生氣會踹桌子,已經有了暴力傾向,若是這樣放任他這樣長大,最後就會變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偏執瘋狂,把暴力當成愛的渣攻一號。
林淮溪年紀還小,不懂這些,他只知道孫柏逸是個壞蛋,會欺負祁妄,便竭盡全力地想要保護他。
這些話林淮溪已經說過很多遍了,祁妄也放在心裡,只是奇怪他為什麽這麽想,可每次詢問,林淮溪都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並不是故意隱瞞,而是解釋不了。
祁妄想了想,試圖哄他,“如果有人欺負我,我一定跟你說,我相信你能保護好我。”
祁妄很少哄人,語氣相當不熟練,硬邦邦的,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林淮溪不在意到這些細節,他很少被祁妄誇,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巴,像是被打了一針雞血,整個人都膨脹了一圈。
“那當然啦。”林淮溪拍了拍胸膛,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吹牛,“這種卑鄙沒有牙齒的壞蛋,比我差遠啦,百獸之王都比不上我和小兔子!”
祁妄及時拉住他的手腕,沒讓他飄到天上去:“好好好,你幫我看看這個拚音怎麽念。”
林淮溪被轉移了注意力,毛茸茸的腦袋伸到祁妄跟前,奶聲奶氣地說道:“哪個呀?”
林淮溪已經徹底忘記了剛才的事情,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纏著祁妄玩遊戲。
孫柏逸卻還在生氣,他轉頭看到林淮溪臉上明媚地微笑,更生氣了。
有什麽好笑的!
林淮溪太討厭了,以後再也不跟他玩了,也不給他吃巧克力!
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孫柏逸索性站在了椅子上,把書包中的巧克力和雜物倒了一桌子,又把書包扔到了無辜的同桌身上。
“有人想吃巧克力嗎?”孫柏逸扯著嗓子吆喝了一句。
這句話像是開機密碼,周圍的小朋友耳朵立刻動了,雙眼放光地圍了過來,看的卻不是孫柏逸,而是桌子上的巧克力。
孫柏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十分得意,心中泛起一絲隱秘的快感,覺得大家在他面前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孫柏逸剛被林淮溪壓了一頭,如今挺直了腰杆,趾高氣揚去看林淮溪,想要示威,但林淮溪正在跟祁妄聊天,臉頰笑出了一個梨渦,連眼角都沒分給他。
孫柏逸:“……”
他不明白自己擁有這麽多,為什麽林淮溪卻看上去比他開心多了,一時氣不過,故意說道:“你們可以吃巧克力,但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小朋友們被巧克力饞得口水直流,聽到這話連連點頭,詢問是什麽要求。
孫柏逸故意瞪了林淮溪一眼,滿是惡意地說道:“你們以後不能再跟林淮溪玩了,也不能跟他說話!”
他和巧克力都十分受歡迎,孫柏逸本以為大家一定會一口答應,但場面突然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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