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妄躲掉了王小虎的手,覺得他跟林淮溪一樣,腦子裡都是奇奇怪怪的東西,“我當然是祁妄,不然呢?”
他沒再管王小虎,看向所有的人。
既然林淮溪這麽想當他的男老婆,他不理解,但配合。
祁妄咬了咬牙,繃著小臉,用自然又無所謂的語氣說道:“我當爸爸,林淮溪當我的男老婆,也只有林淮溪能當我的男老婆。”
小朋友們都被震得說不出話了,場地突然安靜下來,襯得祁妄的聲音格外大,仿佛有回音。
一秒。
兩秒。
……
祁妄咬著下唇,努力控制著表情,但耳朵不知不覺地紅了,臉上也越來越燙。
他覺得自己幼稚,還莫名有點羞恥,躲避著其他小朋友的目光,怕會被嘲諷。
但大家的反應跟他想得截然不同。
小朋友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巴,雙眼放亮地看著林淮溪,充滿了敬佩和崇拜。
“祁妄竟然答應了唉,溪溪你是怎麽做到的?!”
“溪溪你好厲害哦!”
“溪溪你終於能當男老婆了,是不是很開心?”
林淮溪搖了搖手,嘴上說著沒有了,但眼笑成了一條縫,下巴高高揚起,整個人都快樂地飄起來了。
有了祁妄的認可,日後的遊戲就變成了“流水的過家家,鐵打的男老婆”,祁妄一開始還有點羞恥,但在林淮溪的輪番攻勢下,他也逐漸向其他小朋友靠近,變得可可愛愛又奇奇怪怪。
梨花樹開了又謝,時間悄然流逝,林淮溪又大了一歲,到了上小學的年紀了。
祁妄的改變肉眼可見,臉上的嬰兒肥徹底褪去,輪廓和線條更加明顯,變成了眉眼精致,唇紅齒白的小正太。
而林淮溪還是原來那個樣子,像個小糯米團子,身上軟乎乎的,胖胖的手臂和胳膊一捏一個窩,跑動時,微鼓的臉蛋還會跟著顫。
林雲覓正好休假,自告奮勇送林淮溪和祁妄去上學。
她一手牽著一個,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突然意識到了差距,心中十分納悶。
她的寶貝怎麽不長大呀,幾乎和幼兒園時一模一樣,像是比祁妄小了好幾歲。
林淮溪似是感覺到了媽媽的苦惱,抬頭看著她,眼神亮晶晶,笑容甜得仿佛兩側的梨渦裡裝著蜜糖。
林雲覓立刻就被萌化了,心軟成了一汪水。
她的寶貝不長大也沒關系,她可以一直親親抱抱舉高高,為他遮風擋雨。
林淮溪一看媽媽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搖頭晃腦地看了一圈,為難地說道,“媽媽我要去上學,你不能把香香蹭到我臉上,會被人看到的。”
說完他怕媽媽太傷心,又哄她:“放學了,媽媽再好好親親我好不好?”
“好好好。”林雲覓都被萌得不會走路了,一口答應下來。
祁妄背著小書包,對母子倆的互動見怪不怪,仿佛他才是那個大人,注意著兩邊的行人和車輛,帶這對不靠譜的母子過馬路。
到了學校,林淮溪他們跟林雲覓揮手告別,背著小書包走進教室。
已經開學好幾個月了,林淮溪特別喜歡練字,剛坐下就拿起了筆,在田字格上一筆一畫地練字。
其他小朋友都在瘋玩,王小虎被分在了別的班級,一有時間就會來找他們。
王小虎把地板跺得邦邦響,差點沒刹住車,一頭撞到書桌上。
林淮溪擔憂地看著滿頭大汗的王小虎,問道:“你沒事吧?”
王小虎抓著他的手,喘得說不出一句話,“你班裡的那個誰正在發巧克力,你不去嗎?”
林淮溪班裡有個小男孩,最近才來上學,聽說之前去跟父母環球旅行了。
這段經歷是所有小朋友都沒有的,再加上小男孩經常給大家發巧克力,他借此成為整個一年級最受歡迎的小朋友。
每次小男孩發糖,大家都會一窩蜂地聚過去,一邊吃巧克力,一邊追問小男孩環球旅行的事情。
林淮溪特別喜歡甜食,聽到巧克力三個字,眼神都直了,下意識站起來,但他回過神來後糾結了幾秒後,最終還是坐回了位置。
王小虎急了,試圖去拉他,“去晚了就沒有了,你不喜歡巧克力嗎?”
林淮溪托著臉,表情哭兮兮的,“外婆不允許我吃太多糖,吃了巧克力就不能吃小兔蛋糕了。”
王小虎也吃過小兔蛋糕,十分喜歡那奶呼呼的口感,在兩者之間難以抉擇,所以他選擇全要!
“那我先去要巧克力啦,這個周末我去找你,記得給我留塊小兔蛋糕。”王小虎飛快地跑走了,一角帶起來的風吹亂了田字格本。
林淮溪用胳膊壓住了小本子,看著上面板板正正的幾個字,表情突然變得很認真,還握緊了拳頭。
上小學一年級,就會有壞蛋要欺負人了,他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護好祁妄!
書裡的內容是憑空出現在林淮溪腦海中的,他知道全部的內容,只可惜他不認字。
上小學後,林淮溪勤奮學習,刻苦練字,終於寫出了壞蛋的名字。
這個壞蛋叫:子小木白兔!
最後一隻“兔”字多了幾個奇怪的筆畫,這是什麽……算了,不重要。
林淮溪轉過頭,十分嚴肅地看著祁妄,“祁妄,以後你一定要離一個壞蛋遠遠的,如果他欺負你,你就趕快告訴我,我幫你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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