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顧跡模仿的時候,還疑惑過為什麽要用粉色,但沒想出來原因,便依葫蘆畫瓢地塗了個粉色圓圈。
顧跡猜道:“你當時也是臨摹的嗎?”
如果這幅畫和言從逾的那幅畫都是臨摹的同一幅畫,也許會出現相似度這麽高的可能。
言從逾抬頭看向牆上的畫,心情不太好:“你也覺得像嗎?”
顧跡點點頭,“七八成的相似——”
他忽然想到什麽,他記得當時言從逾是現場畫的,並沒有臨摹其它作品,試探性問道:“……你的畫被偷了?”
“畫沒被偷。”言從逾道:“但這個…的確很像。”
顧跡拉起言從逾的手腕,“換個地方,別在這說。”
……
咖啡館裡,顧跡聽言從逾說完了事情的經過。
事情其實並不複雜,當時言從逾畫完星空畫後,便抽時間把他和顧跡的畫都裝了框,然後帶回了家。
但畫在裝框之前,一直放在畫室裡。
當時這幅星空畫只是出於靈感畫下來的,言從逾並沒有想過用它參加比賽,沒有保密,也不在意會不會被人看見。
直到比賽結果出來之後,言從逾在看到第三名的作品時,才和自己的畫聯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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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幅畫的相似程度很高,是顧跡隔了這麽長時間再看都會覺得眼熟的程度,而作為畫這幅畫的人,言從逾更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看了很久,卻無計可施。
問題就在於,言從逾沒法證明自己的畫是先於參賽的那幅畫。沒有證據的指認,只會被組委會判定為栽贓,還有可能被取消參賽名額。
言從逾說完了事情,抿了抿唇,“……你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
“而且那幅畫是我看著你畫的。”
顧跡眉頭緊皺著,沒想到還有偷畫參加比賽的無恥行為。
他問道:“那個作品是誰交的,你認識嗎?”
言從逾沒什麽很強的勝負心,他可以接受自己的作品不得獎,但卻很難忍受自己的作品冠上了別人的名字。
紙質作品很難確認時間的先後順序,言從逾雖然氣惱,但這種情況卻似乎也只能認栽。
也許唯一的安慰就是顧跡相信他。
組委會不會接受沒有證據的指認,但顧跡卻無條件信任了他。
言從逾回答道:“……這人你也認識。”
整個美術系裡面,顧跡就認識兩個人。
顧跡表情難看,“林清然?”
以林清然的人品,做出這種事情並不奇怪。但再提起這個名字,還是讓顧跡覺得一陣惡心。
他原本還想著當面去找那人,說不定會有效果。但林清然不一樣,對於沒有道德的人來說,這個方法幾乎不可能。
顧跡擰緊眉:“可你畫得比那幅好看。”
同一幅畫面下兩者對比,更能表現出誰畫得更好,差距顯而易見。
言從逾搖搖頭,“沒用。”
誰畫的好看並沒法證明誰就是先畫的。
“……那靈感呢?”
“也不行。”
“他的畫是什麽時候畫的?”
言從逾道:“這次比賽要求是要用報名之後的作品,在九月二十五之後。”
顧跡有些煩躁,盡量冷靜下來思考問題,“時間前後的話,當時教室裡面有監控嗎?”
“沒有,藝術樓沒裝監控。”
言從逾沒想到顧跡會這麽生氣,他一開始沒打算主動告訴對方,是因為雖然顧跡和林清然已經分手,可他不知道顧跡對林清然現在是個什麽態度,萬一還有點感情怎麽辦?
他不想再在顧跡的面前提到這個名字。
“時間……”顧跡閉了閉眼,回想起那天的場景,試圖想起當時發生了什麽。
言從逾有些擔心顧跡會太固執了,想說些什麽。
似是想到什麽,顧跡倏地抬眼看向言從逾,眸中難掩驚喜的神情。
言從逾一怔,“怎麽了?”
顧跡本來坐在言從逾對面,此時起身坐到了他旁邊,沒注意地靠得很近。
他拿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遞到言從逾眼前,有些緊張地問道:“這個行嗎?”
當時是顧跡第一次完成一幅畫,畫完的時候言從逾問他要不要裝框,他覺得他的畫可能配不上框,便沒想著要把畫保存下來。
但畢竟是首次作品,顧跡還是拍了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手機裡的這幾張照片拍得隨意,有兩張把言從逾的畫也拍了進去。雖然不算清晰,但足夠完整。
——上方時間顯示是九月十九號。
第二十六章
言從逾看著手機上的照片, 瞳孔微縮,一時呆住了沒說話。
顧跡靠過去,不太確定地問道:“…可以嗎?”
“ ……”
言從逾偏頭看向他, 心跳有些快,忽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他都已經做好了放棄的準備, 隨手畫的作品根本沒想過保存時間證據,也沒有精力去和誰撕扯,本想著自認倒霉,卻沒想到事情居然有轉圜的余地。
顧跡見小言關鍵時候發呆, 著急死了, 伸手搖了搖他, “——這個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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