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好了。”
許景因看了眼時間,“那逾神你努努力,爭取半個小時。”
“到時候保持聯系,發生意外我給你發消息。”
言從逾懷著艱巨的任務,點頭道:“行。”
關於在哪裡買夜光氣球,言從逾把地址發給了許景因。
隨後他走出酒吧,一邊給顧跡打了電話,一邊隨手攔了輛車。
電話很快接通,顧跡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你們都去哪兒了,怎麽都聯系不上?”
言從逾表情不變地瞎扯,“剛剛出來了一趟,現在正要回學校,我去找你。”
顧跡沒察覺到異常,更沒懷疑過小言會說假話,“好,那我在校西門等你。”
酒吧距離學校並不遠,不堵車的情況下十來分鍾的距離。
言從逾到了校門口後,顧跡已經在等著了。
顧跡招呼言從逾過來,“小言,他們都不在,你陪我去趟酒吧。”
言從逾下意識一顫:“去幹什麽?”
“去訂酒水和飲料。”顧跡道:“路遲未成年不能喝酒,榛子嘴挑好多酒不喝……對了,你有什麽忌口沒?”
“沒有——”言從逾拉著顧跡,憋了半天問道:“待會再訂不行嗎?”
他實在不擅長做這些,尤其是當著顧跡的面瞞著他事情,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待會也可以。”顧跡以為他有什麽事情,看向他,“怎麽了?”
言從逾頓了頓道:“……我想回宿舍取個東西。”
“不急,我陪你一起。”
顧跡到了言從逾的宿舍,坐在椅子上等他拿東西。
言從逾給顧跡拿了瓶果汁,有些緊張地撒謊:“你先坐會兒,我要找一下。”
顧跡道:“不著急,慢慢找。”
言從逾沒什麽要拿的,抽空瞅了下手機,見包廂那邊遠遠還沒準備好,只能繼續拖下去。
顧跡果汁喝了半瓶,偏頭見言從逾在櫃子旁邊搗鼓半天了,東西翻得劈裡啪啦的,就是沒找到東西。
他好心道:“找不到?要我幫忙嗎?”
言從逾頓時搖頭,“沒事,快找到了。”
顧跡視線落到空曠的屋內,和上次他來的時候沒什麽區別,問道:“你現在一個人住著害怕嗎?”
“還行,不太會。”
小言同學一個人住著並不害怕,但現在當著顧跡的面故意拖延時間,讓他很是害怕。
“那你無聊嗎?”顧跡繼續問道。
“……”
這個問題言從逾也不知道。
在沒和顧跡做朋友之前,他也總是一個人待著,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可在認識顧跡後,他們晚上分開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他也偶爾感覺到過一絲無聊和想念。
“一點點吧。”言從逾笑了聲。
顧跡覺得言從逾說的一點點並不是一點。
一個人待著,平時沒個說話的人,總會覺得孤單吧。
“只有一點嗎?”顧跡唇角微彎,淡淡笑道。
“如果有很多的話,”言從轉過了身,背靠著衣櫃,眸光輕輕閃了閃,“你會多陪我嗎?”
“……”
顧跡只是遲疑了幾秒,隨後點頭道:“會。”
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顧跡早就知道,事情的結果不是他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
至於他和言從逾的關系,只要沒到最後一刻無法解決的余地,就這樣保持著吧。
顧跡到頭來也覺得言從逾對他的感情有一層虛假的濾鏡在,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相信長久的友情和親情,卻不覺得世界上會有從一而終的愛情。
顧跡所經歷過的愛情會被虛假蒙蔽,有背叛和欺騙,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但唯有朋友間的感情如同靜水流深,能最後一起走下去。
言從逾眸中染上明顯的笑意。
他沒法磨蹭太久,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加上他們過去路程需要的時間,許景因那邊應該也好了。
言從逾隨便拿了頂黑色的帽子,“找到了,我們走吧。”
“……”
顧跡看著他手上的帽子,沉默兩秒,伸手指了下,“桌子上就有個一模一樣的,你怎麽不拿這個?”
言從逾語氣認真:“不一樣。”
顧跡看著這兩個鴨舌帽明明就長得一樣,拿起來對比,“哪裡不一樣?”
“這裡。”言從逾指了下,“顏色不對稱。”
“……好吧。”顧跡隱約看出來是有些差別,又問道:“去酒吧為什麽要戴帽子?”
言從逾眨了眨眼。
本來也就是個幌子而已。
他把帽子放回了衣櫃裡,“那不拿了。”
顧跡懵了兩秒,沒忍住笑了,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小言,你傻不拉幾的。”
言從逾:“…………”
“好啦不說你了。”顧跡眉間還帶著笑意,“走吧。”
在下樓往停在路邊的車裡走時,言從逾口袋裡的手機很輕地振動了一下。
他見顧跡走在前面,便飛快地拿出來看了眼。
【程灼:言同學!買氣球的路上出了一丟丟問題,你再多拖二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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