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趁他情深,殺他天真。
“原來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如此也好。那我也不隱瞞了。”
蕭霽月的眸色越發深邃,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汝南侯府,一股清苦的熏香彌漫。
“我要讓你親自看著他們死。不是說要和我同甘共苦嗎,當時六扇門和斬情樓怎麽對待我的,我要讓你也走一遭。”
他死死捏住卿玉案的下頜,將他的頭高高挑起,迫使他直視著自己:
“讓你也感受一下被背叛的滋味。”
蕭霽月猛然用力,將卿玉案推搡進了廂房裡,繼而扯掉他的婚服,清冷的月光映在卿玉案的肌膚上,顯出幾分病態的蒼白,仿佛隨時都能破裂的琉璃。
蕭霽月俯下身,咬住卿玉案的唇,舌尖探入,撬開卿玉案緊閉的牙關,侵佔他口腔內每寸空間,痛意和血腥味彌漫兩人的口腔。
“恨我嗎?”蕭霽月松開了卿玉案的唇,輕輕問道。
“……”卿玉案閉目不言。,臉上的蒼白褪去了不少,但他並未回答,只是冷哼一聲。
“恨就殺了我。像當時在紫闕樓那樣。”
蕭霽月親自在卿玉案的十指上握上短刃,然後對準自己的心口。
卿玉案握緊了短刃,可方才刺入一毫厘,見到鮮血開始從他的心口暈染時,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錚——”
一聲巨響。
他想起了謝玦。
那個少時在燕安王府無話不說的謝玦,那個陪他遊過花燈展的謝玦,那個在腹背受敵挺身而出的蕭霽月。
明明他們本不該如此的。
“做不到嗎?”蕭霽月步步逼近,鉗住他的雙臂,附在他耳邊耳饒有興趣地問道。
第27章 (二合一)
第27章 (上)
“汝南侯府解決了以後,應該就差闐何忠那邊了。彼時我們只要這樣……”
司獄鬱向榮以手作“砍”狀,目光流露出狠厲之色。
駱鎮撫搖搖頭:“璫宦受寵,古今皆然[1],前朝就已經根深蒂固,當下我們還要依附闐公公一段時間。”
駱鎮撫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
“倘若我記得沒錯,當時卿齊眉指派去殺人的六扇門的人叫做‘容陵’吧。”
鬱司獄頷首:“是了,據說容蘭是他同門,兩人素有嫌隙,在汝南侯府漸漸式微下,就投奔蕭霽月那頭了。”
駱鎮撫意味深長地說道:“同門啊,那怪不得。”
鬱司獄點頭哈腰地笑著,朝著遠方奔跑的少年身影一指,繼續說道:
“大人你瞧,那不就是了。”
不遠處的法場前,容陵拚命追趕上囚車,而囚車之上的人,正是今日午時要在鎮撫司行刑的阿努嬌嬌,她頸戴上二十斤的鐵木枷一副,依舊漫不經心地望著天空。
其實對於斬情樓的刺客而言,不是在追殺,就是逃亡的路上,身上背負了太多的命債,對生離死別早已無感。
“哈……哈……”
容陵扶著膝蓋大口喘息著,在進入鎮撫司前,兩位守衛攔住了他的去路。
“還要我說多少遍,殺小麟兒的不是她。是……是斬情樓做的。讓我進去,我要讓鬱司獄看物證。”容陵大聲說道。
兩個侍衛冷漠回答:“這裡是鎮撫司,任何閑雜人等都不允隨意出入。”
“容千戶。好久不見啊。”
兩方對峙之計,傳來輕松的聲音,容陵轉過頭,正見笑容滿面的駱鎮撫闖入眼簾,但笑容卻夾帶著意味不明的厲色。
駱鎮撫踱步而往:“什麽事情不如跟我說說?那個物證給我看看。”
一見到駱鎮撫,容陵憤怒地握緊拳頭。
“不必,我已查過了。”
衣袂飄飄的男子從不遠處緩步而來,面容俊秀清雋,嘴角含笑,一襲白色錦袍,顯得格外清爽。此人正是大理寺少卿蘇清。
“蘇少卿。”眾人紛紛側立。
蘇清抬手示意免禮,徑自走向容陵。
沾血的繩索與油紙上一拈齏粉,展示在眾人面前,蘇少卿按照容陵的揣測,將事件串聯起來:
“我已與容千戶分析過了,汝南侯府二公子的書房內,有此種毒物濺射的物樣,合理分析是當時仰珠仰玉陷害卿玉案,恰巧為千戶胞弟所觀,事情敗露後打算毀屍滅跡。”
“哦?”
駱鎮撫挑眉,再次詢問道,“那蘇大人,仰珠和仰玉又是什麽動機殺害卿二公子的呢。”
“動機有待商榷。重翻卷宗暫先結案。姑且先放了阿努嬌嬌吧。”
蘇清在房中踱步,簡短地說了幾個字,旋即停止腳步:
“至於期間緣由,還望駱大人配合取證。”
駱鎮撫冷哼一聲:“那是自然,我駱君生不會冤枉任何一位好人,自然也不會饒恕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容陵身上,透露著狡黠與謀算的意味。
……
指揮使司內一處暗室,容蘭站在燭光之後,將上述的話基本複述後,焦急地稟報著:
“他們很快就查到斬情樓了。樓主。”
“嗯。”
蕭霽月依舊無動於衷,手中正挈的燭台往外偏移了一寸,兀自看向閣樓的上層。
容蘭不肯放棄,擔憂地追問道:“倘若他們真的知道大人是樓主,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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