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盡瞧瞧四周人群,又抬眼打量一番周圍環境。
至珍行處不僅從外面瞧著像黃金樓閣,其內部的裝潢也極盡奢靡。
據花南枝所說,他們腳下踩的地毯是八階妖獸的皮毛,牆上隨便一處裝飾都是鍍金,過道裡隨便一個擺件就是哪哪朝代傳下來的古董,就連樓內侍女穿的衣袍都是凡世一年隻產三百匹的流光錦。
林盡和韓傲聽著花大小姐的講解,一雙眼睛根本看不過來,全程就跟在旁邊“哇”、“喔”、“臥槽”,這邊摸摸那邊看看,隻覺得窮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有那麽一瞬間,花南枝突然覺得自己選擇跟這兩人一起來金鱗城是個錯誤的決定。
因為實在是有點太丟人啦!
兩個沒見識的臭男人又在對著一個八階獸首大呼小叫,花南枝默默離開他們,去到旁邊,同侍女亮出了一塊令牌。
侍女見到那令牌,立馬恭恭敬敬衝她一禮,面上揚起標準微笑,衝她一禮:
“原來是貴客,姑娘,請隨我來。”
花南枝點點頭,抬手指向林盡和韓傲的方向:
“我還要帶進去兩個沒見過世面的仆人。”
侍女笑得很甜:“沒問題。”
見狀,林盡趕緊湊過來,討過花南枝手裡的令牌仔細瞧瞧。
那令牌很是小巧,也就有花南枝的掌心那般大,其上鍍的顏色也很是奇妙,若讓林盡來形容,便是“五彩斑斕的黑”。
“這什麽啊?”林盡將令牌還給花南枝,問。
“是至珍行處最高等級的墨珍令牌,我爹爹知道我要來煙雨山,專門找人換來的。叫我沒事就來這轉轉,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小玩意。可惜……”
可惜她一入門就被林盡卷著用功修煉,根本沒有時間下山逛街!
“換的?上哪換啊?看著好有面子,我也想擁有一個。”韓傲撓撓頭,也過來湊熱鬧。
花南枝聳聳肩,莫名冷笑道:
“我不知道。但聽說,想要墨珍令牌,得一年內在至珍行處消費夠五十萬極品靈石,你掂量掂量呢?”
“……”很好。
隻字不提窮,句句都是窮。
林盡和韓傲都閉嘴了。
原來今天不是花大小姐非要跟著他們看熱鬧,而是大小姐帶著他們出來開眼界見世面。
失禮,失禮。
看過令牌後,侍女引著他們離開了普通客人的通道,拐進了另一道小廊。
這條小廊的盡頭竟是一處獨立雅間,侍女將他們引到雅間內,稍作介紹,便恭敬告退,關上了門。
林盡和韓傲又受一次震撼。
林盡將這雅間理解為現世的VIP包間,這房間是半開放式,原本該是牆壁的位置被整個掏空,隻拉了薄薄一層紗簾。據侍女解釋,雅間這紗簾上施了專門的法術,雖然他們可以從紗簾內清晰地瞧見拍場,可拍場內其他人卻無法透過紗簾瞧見他們。
不僅如此,雅間內還擺了一桌他們見都沒見過的稀奇糕點,韓傲抱著一盤點心,往躺椅上一趟,居高臨下地瞧著紗簾外的拍場,好不快活。
林盡也站在旁邊往下瞧了一眼。
這金鱗城的珍寶會果真名不虛傳,樓下拍場人山人海,只在中央立了個稍高些的圓形台面,想來便是展示拍品的地方了。
他們所在的雅間在三樓,也是拍場內的最高層,專供墨珍貴賓使用,每場只有兩間,另一間墨珍閣在場地另一頭,隔著紗簾便能遠遠瞧見。而二樓是四間級別低些的赤珍閣,一樓則是級別更低的八間金珍閣。
林盡抬眸瞧著對面另一件墨珍閣,正在他出神時,一直被他揣在懷裡的球球突然從他衣襟中探出了頭。
韓傲見狀,立馬往旁邊挪挪,拍拍躺椅表面:
“來,球哥,這邊請。”
球球瞥了他一眼,勉為其難地順著他的招呼去到躺椅中間最柔軟的部分臥下,也像林盡一般,從紗簾內打量著外面的拍場。
他原本對這些沒有多少興趣,可正準備收回視線時,他忽然瞥見對面墨珍閣後閃過幾道黑影,似是有客人進入。
蕭瀾啟微微眯起了眼。
-
“領主,這邊請。”
墨珍閣內,魁梧男子立在門口恭敬行禮,低頭時,他雙耳銀飾輕晃,發出微微一聲響。
被稱作“領主”的女子邁步跨入墨珍閣,她著一身黑衣,戴著一張全臉面具,將面容遮得嚴實。與那男子不同,她只有左耳佩有銀飾,走起路來叮鈴作響。
她徑直走去紗簾前的椅子坐下,邊打量簾外光景,邊翹起腿,問:
“當初縹緲閣送給尊主的爐鼎丟失,負責追回的是誰?過去這麽久了,竟沒有一點消息?明燭十二衛什麽時候多了這種廢物?”
魁梧男子抬手擦汗,沒敢說話,倒是一直跟在領主身後的精瘦男人迫不及待道:
“回領主,領主常年在外,不知這些繁瑣小事。當初負責將爐鼎追回的是老十二,也就是溟。他早就死了,魂燈都滅了大半年了。關鍵死前他一點消息都沒能傳回來,線索便這樣斷了,後來接手此事的新十二也不知道從哪查起,這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溟?”領主搭在扶手上的手若有所思地輕輕點著。
聽她語氣中的疑問,精瘦男人趕緊答:
“哦!就是那個畫心煞,按理說,畫心煞這種低賤血統是沒有資格入選明燭十二衛的,可這畫心煞是尊主親自塞進來的。我原本以為他有什麽過人之處,沒想到如此沒用,也不知道尊主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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