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是為了此事。”林曉寒這才明白林二老爺到底狀告他何事。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故意說道:“二叔是眼紅我家賺的多,買了房產了?好歹親戚一場,你們若有所懷疑,來我府上問問便是,我自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又何必鬧上公堂,打擾了裴大人不說,連林家的臉面也不顧了?”
林曉寒這話其實正中裴大人的心思,此時大家講究的都是一個以和為貴,家醜不可外揚。他是不明白林二老爺作何非要將此事鬧僵出來,於是便道:“林二,你可曾有去林哥兒那裡問過這錢財的來歷?”
“這……”林二老爺一下子被問住,目光轉向馮氏與林詩月身上。
裴大人見了便道:“帶馮氏上堂說話。”
說著便有官差領了馮氏進來,讓她也跪在了林二老爺身邊。
馮氏也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問話,心中有些害怕,想了想後,才掏出一隻手帕,故意擦了擦眼角說道:“大人,老爺他事務繁忙,是妾身與女兒一同去的林曉寒處。只是他自搬出去後,就毫無禮數。我與詩月去了,他卻故意閉門不見,壓根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中。此時有林曉寒的鄰居作證,不信您可以去問!”
“林曉寒,馮氏所言可是真的?”裴大人又問。
林曉寒皺眉,他壓根就不知道馮氏曾經去過。
不過他仔細一想,便忽然明白過來。那馮氏或許真的來過,但他窩在後院,前面又沒有個看門的,哪裡知道家裡來了誰?自是沒有搭理。
林曉寒不禁覺得此事實在滑稽,開口對裴大人說道:“馮氏與詩月畢竟是我親戚,我怎麽可能故意閉門不見?只是她們來前也不曾送過帖子告知,我壓根就不知道她們曾經來過,就算是沒有出去接待,也是正常。”
“大人您有所不知,近日我剛剛搬到新家,還未安頓下來,家中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自是沒有人看門。”
“若是沒有提前通知,馮氏她們就算來了,在前面喊破了喉嚨,我在後院隔了兩進院子又怎麽可能聽見?”
“此事您可以問問方才去找我的官爺,若非家中正好有人出去買東西撞上,恐怕我到現在都不知那官爺過來找我,因此才耽誤了這麽許久才過來。”
話說林曉寒今日與往常一樣坐在湖心亭裡寫文章,小周氏與長斐也在後花園玩。過了巳時以後,方婆婆開了門出去買頭油,才發現門口站著個官差,已經敲了快一個時辰的門。
那個官差在門外等了許久,本是十分火大。但林曉寒見了,便連忙向他賠罪,又給了他五兩銀子的“辛苦費”。
五兩銀子差不多等於那官差半個月的薪水。官差收了銀子,心中的不悅自然一掃而空,對林曉寒的態度也客氣起來。
此時聽林曉寒提到自己,那官差便點點頭道:“大人!此事為真,我在林哥兒的宅子外敲了一個時辰的門,才有人出來。那宅子裡面有四進,距離很遠,在外面敲門,裡面的確是聽不見的。”
馮氏:“……”
林詩月:“……”
林二老爺:“……”
裴大人此時才十分無語的看了馮氏一眼說道:“林曉寒說你上門未曾提前發過帖子,可是真的?”
“這……”馮氏支支吾吾,他們當時商量著給林曉寒一個出其不意,又怎麽可能特地給他發信函讓他提前準備。
林二老爺聞言也狠狠瞪了馮氏一眼,他現在才知,原來此事竟並非如馮氏與林詩月所說的一般,實際上還有談判的余地。
若是他知道事情如此,怎麽也會再去找林曉寒談談。或許林曉寒心中一怕,便直接將銀子交出來了,也免得直接鬧上公堂,弄得難看。
“我也是想著都是家中親戚……不過串個門子……”馮氏小聲說道。
“唉,嬸嬸,你瞧瞧這事兒弄的?不過是一場誤會!”林曉寒故意搖著頭歎了口氣:“我知道你與詩月堂妹一向不喜歡我,覺得我處處壓了妹妹一頭。但因這等事情,你便這樣蓄意栽贓我,弄得對簿公堂,以後大家還怎麽做親戚啊?”
林曉寒這話說完,堂下圍觀的百姓們便都議論紛紛,又對著馮氏與林詩月指指點點。
馮氏被林曉寒的話氣得直冒煙,林詩月站在堂外,此時也被氣得直跺腳。隻感到四周都是審視自己的目光,讓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到了此時,見母親與妹妹如此難堪。林子軒腦子一熱,也再顧不上公堂上的威儀,對著林曉寒喊道:“林曉寒,你莫要狡辯。你說了那許多,不過是與人打配合拖延時間,卻偏偏不說那六千兩銀子到底是怎麽來的?可是心虛了!”
馮氏聽了便也連忙說道:“就是就是!此事最關鍵的,還是要讓他交代那六千兩銀子的來歷,至於中間的過程,問來做什麽?不過都是細枝末節之處,不值得深究!”
“肅靜!”裴大人又是狠狠的一拍驚堂木,震得全場鴉雀無聲。
他十分不悅的說道:“本官斷案,自有程序,難道還要你們來教?若是再有人擾亂公堂秩序,未經傳喚擅自插話,妄議本官斷案程序。按照大晉規矩,一人當杖責十下,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馮氏與林子軒聽了,身上的冷汗都流了下來,連忙閉了嘴吧,再不敢多說。
此時裴大人才又開口問道:“林曉寒,方才你來之前,本官已經找來證人,確認了你購買房產的銀兩數目。又找了文華堂的管事與其他寫書之人,確認了出版話本子的稿酬范圍,他們均已在證供上簽字畫押。”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