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是我去了府城念書,便不能每日都回家了。大概得在府城租個地方暫住,過節休息時才能回家,收入也不如現在多了。”
陸秋成與林曉寒剛剛新婚不久,他心中舍不得離開林曉寒,也不想讓林曉寒吃苦。
但是若是不去府城念書,之後的鄉試他就很難通過。一輩子只是個秀才,生活也就止步於此了,不可能讓林曉寒進京過上好日子。
見到陸秋成這般糾結,林曉寒卻是一笑,調侃他道:“你隻管放心念書,家中還有我管著。再說你賺的那點銀子我也看不上,我自己以後能賺的更多。”
“啊?”這番話讓陸秋成愣住,微微窘迫了一下。但是又不得不承認,林曉寒說的是實話,他現在賺的都比自己多了。
不過也因為林曉寒的話,陸秋成心中的心結徹底放下,不擔心林曉寒一個人在陸家村會受欺負了。
只是以後離得遠了……見面的日子就會少了……陸秋成看著林曉寒的臉,有些不舍的想到。
林曉寒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舍,對他說道:“我要是想你了,就去府城看你。等我再多賺些錢,就去府城買個宅子,日日陪著你。”
陸秋成聽林曉寒這麽一說,摟住他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想到:府城的房子價值千金,也不知多少年才能買得起。自己兩年以後,若是考上舉人,說不定便要上京,在府城置業的可能性不大,不過讓林曉寒有個念想也好。
林曉寒見陸秋成點頭,卻是已經開始定起了小目標。
府城的房子……也不知房價如何?他得想想怎麽才能盡快賺錢買到。
牛車終於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到了陸家村。
陸秋成與林曉寒去田哥兒家裡拿了準備好的晚飯,便一起回到家中。
他們兩人手牽著手走進屋內,恩愛的模樣又刺痛了陳秀兒的眼。
陳秀兒坐在窗口,看著兩人的背影咬住嘴唇。
她今日被陸家大房立了一天規矩,到了晚上才給了一碗雜糧飯吃,心氣也被磋磨的差不多了。
再想想陸夏苗對待自己那般耀武揚威的模樣,心中就十分後悔。若是當初陸秋成娶的是自己,那今日與他手牽手一起走進來的會不會就是自己?
吃完晚飯,陸秋成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洗,陳秀兒便也拎這個水壺跟了進去。
她把水壺灌滿了井水,放在灶上燒,之後看著正在井邊洗碗的陸秋成,便走過去柔聲說道:“秋成哥,你一個秀才老爺,哪兒能乾這些粗活?你家夫郎怎麽也不幫你乾?”
陸秋成因為之前提親的事情,著實不太想與陳秀兒再有什麽瓜葛。
但現在她也算是自己的弟媳,對方主動搭話,也不好完全不理,便看她一眼道:“誰洗都是洗,我洗也一樣。”
“這怎麽能一樣?你這手是讀書寫字的手,這麽冷的天,怎麽好見涼水!”陳秀兒打蛇隨棍上,直接蹲了下去,一雙手便接過了陸秋成手上的碗筷洗了起來。
“秋成哥,林哥兒真是個不知道疼人的,你快去一邊歇著,這些碗筷我替你都洗了吧。”陳秀兒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趕緊努力在陸秋成面前展示自己賢惠的一面。
陸秋成卻直接將碗筷從她手中搶了過來,十分嚴厲的說道:“我二房的事情,與你們大房無關,我夫郎也輪不著你來批評。以後你還是離我遠著些,不然我就要叫陸夏苗過來管你了。”
第23章
陳秀兒手中的碗筷一下子被陸秋成收走,泄了力氣,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
她沒想到陸秋成竟然這麽決絕,一點好臉色也不給她看,還把話說的這麽直白,把她的臉面都扔在地上踩。
她早就喜歡陸秋成,覺得他英俊文雅,又有學問,哪哪都好。
可陸秋成冷臉對著她的模樣,卻十分嚇人,也打破了他在她心中的濾鏡,叫她之前對陸秋成的那些好感全都破碎了。
陳秀兒忽然哭都哭不出來了,隻覺得十分後悔。
她原本還想著叫陸秀才知道她的好,叫他後悔自己沒有娶她。如今先後悔的人,卻成了她自己。
陸秋成把碗筷放在一邊,轉身回到了屋裡坐下。
林曉寒倒是有些奇怪,這麽短的時間,陸秋成碗筷都沒收拾好就回來了,難道是身體不舒服了?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是白天累到了麽?”林曉寒問道。
“不是,你別擔心。”陸秋成連忙說道:“只是廚房裡有大房的新媳婦,我們男女有別,還是錯開些好。”
林曉寒噗嗤一聲笑了,沒想到陸秋成竟這麽避嫌。
他笑著對陸秋成道:“還好不久我們就要修新房子了,不然以後你豈不是要沒法乾活了?算了,今日你先歇著,我去把碗筷收了。不過洗衣服的活我可是不乾的,實在不行,我再給田哥兒添些工錢,讓他白天幫我們洗了。”
林曉寒說完,便起身去了廚房,進去一眼便看見了陳秀兒正坐在灶邊哭。
她燒的水已經開了,哭聲和著開水的聲音,和吹哨子似的,顯得十分滑稽。
林曉寒覺得好笑,自己一共見了這姑娘兩次,每一次都看見她哭。
他把水壺從灶上拿起來,放到陳秀兒面前,對她說道:“水開了,再燒就要燒幹了。”
陳秀兒看見林曉寒,哇的一聲哭的更傷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