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就將手中的禮盒遞給身邊的丫鬟,由她呈上。
蔡國公夫人仔細打量林曉寒一番,才看向丫鬟手中的禮盒。
她讓那丫鬟當場打開,發現是《藏龍尋仙》的精美海報,便誇讚了林曉寒幾句,讓人收到房中去了。
想了想後,蔡國公夫人給林曉寒指了個位置坐下。
這位置稍稍靠後,與蔡國公夫人之間隔著七八個人的距離。但又在蔡家內眷的前面,也算符合林曉寒的身份。
待林曉寒坐下,便有丫鬟端來茶水點心,身邊的官眷們才笑呵呵的與他打起招呼。
蔡國公府這次請來的,除林曉寒外,要麽是皇親貴胄,要麽是與自家交好的權臣。
蔡家少妾室,老公爺和大老爺都只有一妻一妾,妾室也具是女子。
各家的正室夫人自是女子為多,除了王妃何韻以外,帶來的年輕哥兒和蔡瑾一樣,都是家中嫡出的未婚哥兒。
席間已婚且為正室的哥兒,竟只有林曉寒與何韻兩人。
何韻此時正坐在蔡國公夫人身邊,看著林曉寒坐下,便故意開口問道:“林哥兒,聽說你與陸大人在府城時便已成親。都知道一般學子,考取之前都不會成親,想著在京中謀個好前程,有個得力的嶽家。也不知你們是如何早早就成了親的?”
晉晏王爺早就把陸秋成的身世從頭到尾查的徹底,自是知道林曉寒為何與陸秋成成親的原因。
但何韻卻並不知曉,因此便覺得林曉寒大約是使了心機勾搭了陸秋成,才故意在蔡國公府上問他。
林曉寒哪裡不知他什麽心思,聞言笑笑道:“王妃有所不知,我與陸郎並非在府城成了親,而是在陸家村,乃是離府城上百裡遠的鄉下。”
“那個時候陸郎不過一個窮秀才,家徒四壁,家中連床新被子也沒有。也就是陸郎爭氣,一邊在外兼著差事賺錢,一邊學習。後面學業有了成就,才得以考取探花,任命侍禦史之職。”
此乃細雨斜風先生的前塵舊事,這些京中的官眷們哪裡聽說過?
林曉寒講的又有趣,她們頓時來了興趣,十分好奇的睜大了眼,等著林曉寒說後面的故事。
然而林曉寒卻並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喝了一口茶道:“我與陸郎之間的緣分,也不是一言兩語說得清的。總之陰差陽錯,兜兜轉轉,是走到了一起。如今他敬我重我,有什麽事情都與我相商。我們琴瑟和鳴,日子越過越好,雖沒有大富大貴,便也十分知足了。”
林曉寒這番話到了何韻耳中,又是十分刺耳。
晉晏王爺在外做什麽事情,從來都不與他說。家中小事雖丟給他把持,也不過因著他王妃的身份,和賢德的美名,實則大事要事都是他一人說了算的。
他一向是個隱忍之人,然而遇到晉晏王爺的事情,卻是扎了心肺。
咬了咬嘴唇,實在是忍不住道:“林哥兒真是好手腕,禦夫有術。如我這等從小循規蹈矩之人,又哪裡懂得這些?實在羨慕,也不知能不能得你指點一二?”
表面上似乎在誇獎林曉寒,實則暗示他不懂規矩,才能渾身的心眼與手段。
話語中的酸茬子,連在場的蔡國公夫人都聽出來了,忍不住側臉看了他一眼。
第109章
這何韻一向溫柔好脾氣, 出了名的賢良淑德。
何家與蔡國公府也交好,何韻因著是個哥兒,也經常被叫來陪蔡瑾一同玩耍, 從小在她眼皮子下面長大, 性子她也是知道的。
然而他這麽個好性子的哥兒,卻似乎獨獨對這林哥兒十分厭惡,知道蔡瑾癡迷於細雨斜風先生後, 就沒少明裡暗裡的貶低林哥兒。
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話竟然夾槍帶棒起來, 讓人幾乎都有些不認得了。
反觀那林哥兒, 之前蔡國公夫人聽了外面的傳言, 印象也是極差的。
可如今她見了真人, 卻發現傳言也未必屬實。
林哥兒雖然身份低,但一看就並非池中物, 一言一語都氣度非常。且何韻都這樣針對他了, 他卻仍然十分淡定, 整個人氣定神閑,似乎壓根就沒將何韻放在眼中。
這樣的人物, 自家的蔡瑾那個沒心眼的哪裡鬥得過?
也不知今日見過以後, 能不能打消了蔡瑾對那細雨斜風先生的癡迷之心。
林曉寒是真的有些同情何韻, 也不想與他計較。
因著上次在晏親王府之事, 他連日與陸秋成搬走。後面再去墨香閣,也未曾再與晉晏王爺見過。
可他卻因著與晉晏王爺夫妻感情不睦, 老是如鬥雞一般的盯著自己。
林曉寒覺得煩, 是真的不耐與何韻再糾纏下去。
聽何韻又陰陽怪氣的請教自己禦夫之術, 索性就開口說道:“既然王妃誠心求教,那我便獻醜直說了。哪裡有得罪的地方, 還請不要見怪。”
林曉寒這話一出,四周的空氣都沉默了一陣,所有人的目光自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何韻也沒料到林曉寒竟敢如此托大,一時騎虎難下,頓時面皮脹的通紅,梗著脖子說道:“我既是請教,又怎會見怪呢?林哥兒有什麽高見,便盡管說吧。”
“女子與哥兒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老年從子。一生榮辱與幸福都靠著身邊的男子。”林曉寒淡淡的說道:“若是遇到好的家庭,好的夫君,爭氣的兒子,或許還能過的順遂。若是家中有所變故,或是所嫁非人,再或者沒生出兒子,豈不是一生無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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