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林曉寒在府城時身邊確實有個叫做唐適的下人,容貌十分俊美。去京中以後,晉晏王爺先是接了外宅給他居住,後又因王妃對林曉寒招待不周,當著許多內眷的面發了脾氣……
再加上百花谷出事,陸大人被貶黜,一樁又一樁的事情接踵而來。
一來二去的,許多人漸漸都信了傳言。薑琦掙扎了一些日子,便也隨波逐流,成了其中的一員,對林曉寒徹底粉轉黑,甚至深惡痛絕。
因著由愛生恨的緣故,薑琦活成了林曉寒的深櫃,只要聽見細雨斜風先生相關之事,就要跳出去義憤填膺的數落一番。
以至於他一看到林曉寒送來的拜帖,就氣憤的把它撕了!
聽說林曉寒要來薑府赴宴,薑琦便已經連著幾日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今日林曉寒來了,他也遲遲不肯出來。出來之前,還換了好幾身衣服。
他先是換了一身最好的衣服,後又覺得不應對此人這般重視,便改穿了一件有些舊的常服。最後又怕自己太過邋遢被林曉寒小看,便重新挑了一件不那麽顯眼的新衣穿上。
只是林曉寒哪裡注意的到薑家大少爺穿什麽,他連薑家老爺與薑夫人的穿著都沒有多關注。
倒是薑琦一出來,就注意到林曉寒臉,與自己想象中妖冶的樣子大不相同,反而瞧著十分清正。
接著便又注意到林曉寒的腰,覺得他的腰真是很細,不堪一握。
林曉寒沒給他幾個眼神,只顧著與薑老爺社交,他的眼睛則仿佛沾林曉寒身上一樣,一直從頭到腳的打轉。
待林曉寒與陸秋成離開之前,薑琦也再沒敢離開過房間了。
等把客人全都送走了,薑老爺才十分生氣的去了薑琦的房間。指著他數落到:“今日如此大場合,陸大人與知縣都在,你卻自個兒跑了,在屋子裡躲懶。成何體統?”
“小時候見你還算有禮有節,許多大場面也從不露怯。怎得如今年紀越大,反而越活回去了?”
薑琦被數落的無言以對,心道自己一遇到細雨斜風先生之事,就實在是裝都裝不下去。
待晚上夜深人靜之時,薑琦躺在床上,卻是又睡不著,腦子裡都是白天見到的林曉寒的細腰。
好不容易睡著了,翌日一早,卻又是滿頭大汗的驚叫著醒來的。
接著便一臉鐵青的喚了門口的小廝進來,把自己貼身的衣物床被都給清理了。
薑琦情緒十分低落,連早飯也有些食不下咽。隻匆匆吃了幾口,就出去巡店。
薑家在漁州產業眾多,薑老爺如今把海產與碼頭都交給薑琦來管。
薑琦年紀不大,但從小耳瀆目染,也是做生意的一塊兒好料。將手中的幾個項目管得倒也風生水起。
他先是去了趟碼頭,檢查了幾條貨船。接著又去了附近與漁民交貨的海灣。
那裡每日都有薑家的人與漁民交易,從他們手中收取漁貨,再送到城裡的飯館或是集市裡去。
然而也是冤家路窄。薑琦剛剛到了海灣附近,就瞧見灘塗上站在一對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日在薑府中見過的林曉寒與陸秋成兩人!
相比昨日,他們二人今日穿的更加隨意。林曉寒一身銀白色的絲袍,將身形勾勒的十分好看,隻松松的梳了個發髻,插了一根白玉簪子。
因著是出來散步,林曉寒與陸秋成表現的比昨日在薑府中還要親密的多。
林曉寒挽著陸秋成的胳膊,指著漁民手中的生蠔說道:“再買些生蠔回去吃吧,你也愛吃。”陸秋成便笑著點點頭,拿了銀子去買。
兩人使了隨身的小廝把生蠔拿回家,接著便在灘塗上散起步來。
林曉寒瞧著十分放松,走了一會兒就蹲在灘塗上撿貝殼,陸秋成也蹲了下來,陪著他一起撿,又趁著四周無人,親了親他的耳朵。
林曉寒似乎是有些害羞了,就輕輕推了陸秋成一下。陸秋成卻是又強硬的拉過他的腰親了他一下,手還安撫般的放在他脖頸後面摸了摸。
薑琦遠遠的看了許久,整個人都呆掉了。
京中傳聞,林曉寒十分厲害,把持陸家產業,陸秋成被他管控很嚴,但心中對他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可如今瞧著這二人相處的模式,明明是陸秋成更加主動,且林曉寒對他也是十分溫柔解意的。
薑琦本就是林曉寒深櫃,此時心中情緒五味雜陳,也不知到底是和想法。
他瞧著那兩人又起身朝遠處走去,竟忍不住悄悄跟在身後。過了一會兒,便見到他們走入了一處漁民的家中。
這漁民家的房子顯是最近才翻修過的,比旁邊別家的房子都更大更好。
他還沒進去,隻偷偷走到牆角,便聽見院牆裡傳來林曉寒的聲音,竟是在與一幫孩子們說話。
“哥哥你真的能養出大珍珠麽?為啥你家池塘裡的珠子一年就能長的那麽大那麽圓?”
“我們也給海蚌喂砂子,但生出來的形狀千奇百怪的,圓的不多,個頭也小。”
“去去去,這是秘密,怎麽能隨便告訴你!不該問的別亂問!”小海貝在一旁阻止那些孩子們亂說。
“無妨。”林曉寒卻是一笑,對小海貝說道:“以後若是有人來問,你也可以告訴他們。我這裡養珠的法子不藏私。”
漁民們生活困苦,也就是指望著賣些海產與摸珠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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