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又回了湖心亭裡, 過了半個時辰,那嚴媽媽才匆匆走了回來。對他報道:“王妃, 廚房那邊已經將午膳準備好了。要麽您親自給王爺送去?”
何韻聞言便對她說道:“王爺去了書房,此時也不便打攪,你告訴廚房一聲,讓他們那邊直接送去吧!”
那嚴媽媽聞言皺眉,對著周圍的丫鬟使了個眼色,眾人就紛紛退到外面,湖心亭裡只剩下了何韻與她兩人。
之後,那嚴媽媽才走到何韻身邊,握住他的手開口說道:“少爺,西廂的程虞芹已經過去了!她雖是側妃,但也是程家嫡女,又得了一個女兒,在王府裡地位幾乎要與您平起平坐!”
“偏偏只有您是個老實的,王爺說什麽便是什麽!也不知過去爭取爭取!”
“您吩咐廚房裡備的那些菜,手撕雞、拌木耳和烤魚,全都是王爺平日裡最愛吃的!可王爺是個心大的,平日裡除了看話本子,心裡根本裝不進後宅這些事!你若是不去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都是您備下的!豈不是白做了功夫!”
“怎麽會是白做功夫呢?”何韻聞言有些無奈的說道:“娘子你也說了這都是王爺愛吃的。那便行了,至於他知不知道是我準備的,又有什麽打緊的?”
嚴媽媽此時才長歎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甩開何韻的手道:“少爺您的性子也實在是太軟糯了!這些年您一心為了王爺著想!可他待您卻與側妃未有任何不同!”
“當初您與程虞芹兩人皆是晉晏王爺的妃位候選人,您端莊大方,程虞芹美豔嬌憨,兩人出身也旗鼓相當。是先帝誇您性子敦厚,秀外慧中,有容人之量,又恐王爺後宅爭寵不寧,因此才特地將您一個哥兒指為正妃,程虞芹指為側妃。可這麽多年過去了!您卻並未生出一兒半女,連程虞芹都生了一個女兒!”
“縱是如此,王爺也沒有再納妾,待我也一如往昔。”何韻對嚴媽媽說道:“如此這般,便已經比許多男子都要有情誼了。我瞧他待程虞芹也沒什麽特別的,不過一視同仁,我一個哥兒,也不應再過多苛求。”
此時,晉晏王府的書房院門口,側妃程氏正對守門的小廝說道:“逐風,你進去對王爺通稟一聲,就說憐姐兒想父親了,請王爺過去看看她!”
逐風進入屋內,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對程氏說道:“王爺說了,現在正忙著,就不去了。晚膳過後他會去看看憐姐兒的。”
這邊說著,廚房裡便送了午膳過來。程氏一看,除了幾個平日裡定例的菜以外,還另外加了一道手撕雞、一道涼拌木耳和一道烤魚!
她心知這定是何韻為了討好晉晏王爺所為,心中有些不忿。於是便搶過其中一名送午膳的小廝手中的餐盤說道:“午膳了,王爺總要先好好吃飯才能繼續忙吧?我進去伺候他用膳!”
她性子強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端了餐盤就走入院中。身後的逐風也來不及阻攔,便讓她闖入了書房之中。
晉晏王爺此時抬頭看了一眼,見她進來,倒也沒說什麽。只是放下手中的書本說道:“你怎的來了?我不是說了傍晚會去西廂院裡的麽?”
程氏此時便將那午膳放在晉晏王爺面前,對他說道:“傍晚過去,那是憐姐兒想您了。如今這個時辰,是妾身想過來伺候王爺用飯。”
“王爺您看看,這幾個菜可還合口?”說罷便將碗盤擺在書房的茶桌之上。
晉晏王爺無法,便也隻得搖了搖頭,提起筷子說道:“行吧,你既然一番心意,那我吃了便是,也難為你特地過來伺候。”
說罷,他便十分迅速的吃起了飯,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一碗米飯,又吃了些菜後,便放下碗筷道:“吃飽了,你趕緊回去吧!憐姐兒還需要人照顧呢!”
程氏一共也沒在書房中待上一炷香的時間,她新換的首飾衣服,晉晏王爺也是未曾多看一眼。
她心中十分不滿,但也沒有辦法,隻得訕訕地離開了。不過一想到何韻連晉晏王爺的面都沒有見著,心中又舒服了許多。
待她走了以後,逐風才從門外走了進來,吩咐下人們把桌上的碗盤收掉。之後才小聲對晉晏王爺說道:“王爺,方才逐流才對我說,今日的午膳是王妃特地準備的。”
晉晏王爺聞言頓了頓。隨後看他一眼道:“既如此,你去庫房裡尋一副上好的天青釉碗盤,給王妃送去,就說是我送的。”
逐風聞言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才又大著膽子說道:“王爺,王妃房中哪裡還缺什麽碗盤啊?您都送了他多少套了?您不親自去看看他麽?”
晉晏王爺這才正色看了逐風一眼,淡淡的道:“逐風你今年已有十八,瞧你的年紀,是不是應該說個人家,放到外面去管事了?”
逐風聞言連忙跪在地上,對著晉晏王爺磕頭求饒道:“王爺饒了我!不要趕我出門!小的再也不亂說話了!”
晉晏王爺這才對他說道:“知道了就好,不該說的話別說,你自把碗盤給送過去吧!”
待逐風離開以後,晉晏王爺才長歎了一口氣!
父皇先前為他選的這一對妻妾,一個端莊嫻靜一個美豔熱情,一個哥兒一個女子。
他們兩人家世背景,才情相貌自都是好的。特別是他的王妃何韻,是個好教養的哥兒,他恪守規矩,整個京中都找不出比他性子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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