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寧又說:“小米家只有個年邁的奶奶,我怕老人家擔心,所以沒告訴他。”
談晨:“沒問題,我現在就去。”
鬱寧松了口氣,“談晨,還好有你在。”
“行了,咱倆的關系,你就別客氣了。”談晨猶豫片刻,接著說:“小米心情不好嗎?怎麽突然喝酒?”
“他男朋友要和別人結婚了。”
電話那頭能聽到很重的呼吸聲,“我知道了,你注意身體,小米這邊都交給我。”
*
兩個校區雖然在一條街的沿線,但季南楓所在的校區非常大,音樂噴泉離校門很遠,鬱寧沒有交通工具,步行到氣喘籲籲。
噴泉周圍有雙人秋千,外面長滿了葡萄藤,白天遮陽 ,晚上是私密約會的好去處。
秋千圍音樂噴泉而建,每隔兩米就有一個,再加上其它亭子和長椅,附近可以坐人的地方能有幾十個。
臨近晚上十一點,噴泉停止工作,周圍空無一人。
夜晚光線很暗,葡萄藤又纏得密實。鬱寧要走到很近,才能看清秋千裡是否有人。
他連續找了七八個,卻一無所獲。
鬱寧體力有限,他喘了口氣,停下來掃視四周。
季南楓雖然醉了,但他向來潔癖,席地而躺的情況基本不會發生。
重點是,電話裡能聽到清晰水聲和音樂聲,他一定就在附近。
鬱寧的眼神停在正對面的秋千。
這個時間,周圍無人,也沒有風,那個秋千卻有細微的晃動感。
鬱寧走過去,果然在藤枝爬滿的秋千裡,看到了渾身酒氣,呼呼大睡的季南楓,還握著即將脫落的手機。
“生氣吵架還能睡著的,也就只有你了。”
鬱寧坐在他身邊,試圖蹭去季南楓額角的汗。但指尖剛碰上去,就被季南楓抓住手,塞進了懷裡,說著賭氣的夢話。
“騙子!騙我感情!”
“你走啊,有本事永遠別回來!”
“你敢走,我就敢把你抓回來!”
“你敢不回來,我就帶上爺爺奶奶和我爸我媽,一起把你抓回來!”
鬱寧被逗得哭笑不得,他嘗試轉動手腕,季南楓卻抱得更緊。
不僅胳膊松不開,人也叫不醒。
鬱寧攙不起高大的季南楓,看來今晚只能在這裡過夜了。好在雙人秋千很寬,鬱寧包裡有衣服和毛毯。
鬱寧把毛毯蓋在了自己和季南楓身上。
他倚著季南楓的肩膀,剛合上眼,對方的手機響了起來。
備注是【封睿】。
印象中,是季南楓的室友。
鬱寧嘗試叫了他兩聲,對方除了更用力抱他,根本給不出有價值的回復。
電話掛斷後半分鍾,再次打進來。
鬱寧接通。
“楓哥,你在哪呢?”
“我們仨喝多了嘴瓢,是真忘了你和鬱寧是同學了。”
“當然,就算你們不是同學,我們也不該瞎幾把扯他的八卦,這事是我們不對。”
“都是兄弟,你也消消氣,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我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鬱寧了,實在不行,我們明天親自向他道歉。”
鬱寧:“你們說什麽了?”
“我們說……哎?我草,你他媽誰啊你,怎麽拿季南楓的手機?”
“我是鬱寧。”
“啥?鬱寧?”
“嗯,我是季南楓的男朋友。”
*
季南楓是被早起的晨讀聲,還有吊嗓子的大爺雙重連環奪命搞醒的。
他感覺身下好硌,腰他媽疼炸了。
睜眼才發現,自己躺在室外,肩上蓋著毛毯,身邊是熱豆漿和包子,手心還抓著團小紙條。
季南楓展開,是鬱寧的字跡。
「我得去醫院看望小米,記得吃早飯。昨晚的事不要生氣了,具體情況,你回宿舍就知道了。」
昨晚怎麽了?
跟回宿舍有什麽關系?
季南楓除了腰疼,腦子一片空白。
季南楓伸了個懶腰,提著豆漿和包子,慢慢悠悠往宿舍走。
推開門,他先看到了三個手托鍵盤,背著樹枝,站在門口迎他的仨傻缺。
“楓哥,我們錯了。”
季南楓:“你們搞什麽啊?”
封睿:“打罵隨意,只求留條小命。”
石凱:“楓哥,雖然主責在我們。但也怨你,你之前也沒說鬱寧是你對象啊!”
季南楓臉色突變:“你們怎麽知道的?”
李喆:“啊?嗯…哎。”
仨。。玉岩。。兒大老爺們左顧右盼,欲言又止。
季南楓:“磨嘰什麽呢?”
封睿勇敢開口,“是嫂子說的。”
季南楓:“嫂子?哪個嫂子?”
這話一出,仨室友更傻了。
李喆:“你不止一個嫂子?”
封睿:“你腳踏幾條船?”
石凱:“草!你對不起我們嫂子?”
季南楓試探性地問:“你們口中的嫂子,是鬱寧?”
仨人義憤填膺。
“不然呢!你還想有誰?”
“我們隻認鬱寧這個嫂子!”
“他是我們唯一的嫂子。”
這場面,季南楓更懵了,“他聯系過你們?”
封睿說:“昂!昨晚你掀了桌子就跑了,我們實在著急,就給你打電話,後來是嫂子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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