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呢。”成胥示意司機解鎖車門,“但相處的時間總是這麽短暫,還沒分開,我已經開始期待下次見面。”
鬱寧屏住呼吸,避開幫他解開安全帶的手,“這種小事,不勞煩成先生了。”
成胥的手懸在半空,“鬱寧,我迫不及待讓你為我畫像了。”
鬱寧打開車門,“這種事情,越期待越美好,不是麽?”
成胥拉扯領帶,幾乎將他看穿。
鬱寧迅速車,“謝謝款待,改日見。”
他走了兩步又回來,“哦對了,我們見面的事,您應該也不希望季南楓知道吧。”
“當然。”
鬱寧保持微笑,“成先生,我會加緊練習繪畫,好配得上您的英俊風采。”
等鬱寧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成胥舔了舔嘴唇,“欲擒故縱,騷貨。”
*
鬱寧到家,他撐在水池邊拚命嘔吐,直到吐光了所有食物,他熱了杯牛奶,並服用了兩粒養胃藥。
隨後,他拚命用生理鹽水清理鼻腔。
成胥噴了特質香水,有迷.情成分。
鬱寧頭很暈,他心跳稍快,渴望被觸碰,甚至是更進一步的發展。
他緊緊咬牙,人渣。
中學生都不放過。
鬱寧洗了熱水澡,身體還是不舒服,低劣的致幻味道,只要想起就會反胃。
鬱寧換上睡衣,他拿著鑰匙,擰開了季南楓家的門。
二火聞到鬱寧的氣味,它抖抖毛,低頭蹭他腳踝。
鬱寧蹲下來揉揉它,把二火引到軟墊子上哄睡。
隨後,鬱寧來到臥室門口。
有的人天生睡眠好,只要天不亮,天塌下來都不影響睡覺。
“哢”的一聲,臥室的燈被點亮。
床上的人猛地睜眼,直對鬱寧的目光,“我靠,大半夜的,你嚇誰呢?!”
鬱寧慢慢悠悠爬上床,他躺在裡側,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他用力呼吸,滿世界都是季南楓的味道。
一切都收拾好,鬱寧才開口,“我睡不著,借宿一晚。”
“你不會有受虐傾向吧,還想念農村破宿舍的硬板床?”
“不是。”鬱寧找了個借口,“我鬼片看多了,害怕。”
“害怕還看,你腦子進水了?”
鬱寧翻了個身:“增加靈感。”
季南楓:“……”
畫畫的思想覺悟真他媽奇葩。
季南楓扯開被子,也躺了下去。
“關燈。”鬱寧悶在枕頭裡。
“你不是怕鬼嗎?”
“有你在就不怕了。”
季南楓:“……”
當我會信?
季南楓被搞得沒脾氣,他下床關了燈,又返回來,“還怕嗎?”
鬱寧蜷縮身體,“怕。”
季南楓:“用抱著嗎?”
鬱寧抓著他的衣領,使勁貼近懷裡:“用。”
季南楓摟上他,口氣跟大爺似的,“這時候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嗯。”鬱寧噴出的氣息很熱,剛好灑在季南楓頸窩裡,有心跳的頻率。
季南楓稍微用力,把人抱緊,“以後少看那種東西,別沒事找罪受。”
鬱寧悶在他懷裡點頭,額頭被紐扣硌得難受。
季南楓忽而想起,“不對啊,我記得你以前不怕鬼的。”
七八歲的某天,趁爺爺奶奶不在家,季南楓以男子漢勇闖異世界為由,非扯著鬱寧看鬼片。
結局是,小小的季南楓嚇成狗,小小的鬱寧無動於衷。
鬱寧蹭了蹭腿,小聲嘟囔,“人心比魔鬼可怕得多。”
“什麽?”
“沒事。”鬱寧嘴唇貼在他皮膚上,壓製想要舔上去的衝動,“季南楓,我好怕。”
季南楓輕輕拍拍他,“別怕,以後哥都罩著你,空手道黑帶三段,打遍天下所有小鬼。”
鬱寧在他懷裡不停地蹭,聲音軟綿綿的,“季南楓。”
季南楓:“……在呢。”
怎麽看個鬼片,人都變軟了。
草,好爽,刺激。
鬱寧心跳得很快,理智在對抗生理性的掙扎,“給我唱首歌吧。”
“超級飛俠主題曲?”
鬱寧:“……不。”
季南楓:“那想聽什麽?”
“甜蜜的情歌,越甜越好。”
季南楓:“你的口味,越來越惡心了。”
鬱寧抓他胸口,緊實的肌肉刺激他,“你唱不唱?”
季南楓一躲,“唱唱唱,別撓,癢死了。”
季南楓想了想,“甜蜜的情歌……甜蜜蜜行嗎?”
“好老的歌,好土。”
“你還是聽不聽?”
鬱寧偷偷解他的睡衣紐扣,“聽。”
季南楓清清嗓子,哼了兩句調才開口,“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
如果季南楓是炎炎夏日裡,暴曬後乾燥熱烈的青草,那他的嗓音,就像是大雨傾盆後,剝開雲霧的黎明。
鬱寧的燥熱逐漸撫平,他聽著季南楓的心跳,終於安定下來。
*
鬱寧錯失了保送的機會,只能和其他藝術生一樣,專注聯考集訓,轉戰不同學校的藝考。
距離聯考僅剩一周,鬱寧和學校請了假,把時間都用在聯考衝刺上。
當天的課程結束,天空不作美,下起了瓢潑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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