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尷尬還沒化解,旁邊還有倆配音的。
“哇哦,有情況啊!”
“刺激,多來點,愛看。”
見情況不對,金融系輔導員:“要是這兒沒我們的事了,我們就先走了。”
封睿:“別啊老師,戲還沒看完呢!”
石凱:“就是,俺們還要伸張正義!”
排球系輔導員捏他耳朵,“趕緊給我走,別丟人現眼。”
“再多嘴,檢查罰三千!”
加上李喆,仨人戀戀不舍離開,走之前還不忘打招呼。
“嫂……”封睿偷瞄鬱寧的爸爸,“不是,鬱寧我們先走了。”
“鬱、鬱寧你注意身體。”
“咱們回頭聯系,拜拜!”
無關人員走散。
副院長捋了捋光亮的額頭,嘴角上揚,“哎呀,鬱寧爸爸,你看,這倆孩子鬥鬥嘴,咱們當家長的,沒必要弄這麽大。老話說得好,和氣生才嘛。要不我先讓卓恆給鬱寧道個歉?”
副院長給卓恆使眼色,“小恆,快點。”
卓恆不服,“是他先打我,我憑什麽道歉!”
副院長:“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
鬱程轉向鬱寧,“接受道歉嗎?”
鬱寧搖搖頭。
“既然我的代理人不接受,那我們法庭見吧。”鬱程看時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改日再聊。”
鬱程轉向鬱寧,“走吧。”
“老師,我先走了。”鬱寧給輔導員頷首,無視了旁邊的副院長,跟在鬱程身後離開。
傍晚的校園,有不少約會或者散步的青年。
西裝革履的成熟男人,身後跟著個蒼白的青年,倒也沒引來過多的關注。
多年未見的父子,沒有寒暄,連並排走路的親近都做不到。
快到校門口時,鬱程說出了第一句話,“吃晚飯沒?”
鬱寧:“沒。”
鬱程:“一起吃個飯?”
鬱寧坐上車,來到了幾公裡以外的高檔餐廳。安靜的包間,環境清幽。
鬱程把菜單遞給他,“你點?”
鬱寧:“不用。”
飯菜上桌,鬱程脫下西裝,挽起袖口,並夾菜給他,“瘦了。”
鬱寧沒回,他甚至不清楚,對方所謂的瘦,到底是參照的哪年。
他低頭吃飯,極力表現出不在意,但滿桌愛吃的菜,還是惹酸了鼻尖。
他嗅了嗅,也沒緩解。
鬱程說:“你找我什麽事?”
鬱寧努力扒拉飯,說話的聲音不太清晰,“想請你打場官司。”
“季氏集團的販.毒、偷.稅、貪.汙、洗.錢、走.私、嫖.娼案?”
這幾個詞聽得鬱寧頭皮發麻,他點點頭。
鬱程:“今天特意叫我過來,就為了這個?”
鬱寧:“是老師叫的你。”
“寧寧,你騙騙別人就算了,這種借口,你覺得我會信?”
“你花心思研究我的行程,得知我今天下午在你學校附近開會。”
“又專門等到今天,找攝像頭的盲點,先激怒那個人,又讓他暴露在鏡頭下。你作出這麽多事,不就是想和我坐在這裡嗎?”
鬱寧握著筷子,“你不也一樣嗎?早知道我在菁大讀書,也早就想到我會來找你。”
“否則,你怎麽可能兩周內來京市開三次會,又對季氏集團的案子了如指掌。你不就希望我坐在這裡,再求你接這個案子嗎?”
鬱程拉扯領帶,“寧寧,如果你想找我,可以直接打給我,何必找那些看似合理,又十分刻意的理由?”
鬱寧說:“有什麽區別?”
鬱程:“十三年了,你不見我,不肯跟我回家,我給的生活費一分不花,甚至連通電話都不打給我。現在卻要為了別人,大費周章和我見面,求我打官司,這合理嗎?”
鬱寧鄭重其事,“他不是別人,他是我男朋友的爸爸,將來就是我爸爸。”
“爸爸。”鬱程苦笑,“寧寧,我承認我這年沒管過你,是我不對。我們先不談你和你男朋友都是男人的問題,我更難受的是,你這麽多年不肯認我,現在卻當著我的面,管別人叫爸爸!”
鬱寧努力阻止眼眶的酸痛,“不然呢,我想要爸爸的時候,你給過我嗎?”
“我……”鬱程自知虧欠,他如鯁在喉,“好,寧寧,我們不聊別的,先說說他們家。你知道這案子有多複雜嗎?”
“極短的時間內,突然出了這麽多的問題,很明顯有人要害他們,並且蓄謀已久,手段陰狠毒辣。這種事,躲都來不及,你為什麽蹚這趟渾水?”
“我說了,他們是親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鬱寧深呼吸,“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來找你。”
鬱程長歎一口氣,“寧寧,我是律師沒錯,但你以為我……”
“我愛他,沒了他我會死。”
鬱程很煩,“你跟我說這些……”
“爸,求你救救他。”
鬱程怔住,“你叫我什麽?”
鬱寧和他對視,“爸。”
鬱程呼吸加快,“再叫一聲。”
“爸,爸,你救救他。”
鬱程捏了捏鼻梁,堵得氣瞬間消散。“唉,等了十幾年,結果,為了被人的爸才肯叫。”
“爸,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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