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簡,你對我兒子究竟怎麽個打算?”
一個多月了,把人困在煉器室,也沒個章程安排,難道真要困上三個月?
謝松看到來人,衣袖一揮,薑婉容下意識接住,低頭看是一塊水紋圖。
“做什麽?”
“且看看你兒子,我倒要問問,他準備做什麽。”
薑婉容劃開水紋圖,正對著的畫面就是宋元喜的,只見少年在煉器室裡忙的不可開交,拖著生鐵往返於火爐,忙碌的宛若勤勞的小蜜蜂。
“不是你讓他鍛造生鐵的?這不是正在使勁呢。”
瞧著兒子乾得愉快的表情,薑婉容滿意極了,能吃能喝能睡,我兒真棒!
謝松卻是哼了聲:“讓他煉鐵不假,但我沒讓他拆煉器室。你再看他所在的煉器室四面石牆。”
薑婉容仔細辨認,忍不住“唉”了聲,“繁簡,你們萬海峰偷工減料啊,精鋼石牆竟然有裂紋,還有好幾處破損了,若是進去個練氣後期弟子煉器,沒準兒煉器室直接塌了。”
萬海峰煉器室不僅僅對本峰弟子開放,只要是玄天宗弟子,只要付得起貢獻值或靈石,隨時可用。
“五百年前,你們萬海峰出了“煉器事故”,差點造成一名築基弟子重傷,掌門就撥了不少靈石要求重新加固煉器室。怎麽著,你們萬海峰中飽私囊了?”薑婉容不禁揶揄。
謝松:“煉器室年年檢修,由戒律堂執行,你在質疑戒律堂作假?”
薑婉容:“我可沒這麽說。”
謝松:“那是你兒子搞出來的。”
薑婉容:“?”
謝松:“按照煉器室破損程度,不出半個月,必定引起警報。”
薑婉容:“……”
得知自己兒子沒事,還快要把人家的煉器室霍霍了,薑婉容二話不說抱拳告辭,禦劍離開。來的速度快,去的速度更快。
謝松最近打發時間的趣事兒就是時不時拿出水紋圖,想看看裡頭的小子把煉器室霍霍到什麽程度了。他就等著煉器室自主警報的那一刻,然後把人打包送回赤霞峰。
當然也順便看熱鬧,看宋元喜在裡面來回不斷折騰。
“這小子不是病秧子麽,怎麽使不完的勁兒,嘖……”
謝松腦子裡搜刮一圈兒,竟是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此時的宋元喜,最後忍不住笑罵一句:狗裡狗氣的。
第5章
十日,宋元喜拆了半個火爐,煉器室沒有發出警報。
又十日,宋元喜造成三面牆壁大面積破損,煉器室沒有發出警報。
再十日,宋元喜繼續“拆家”,煉器室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卻依舊艱挺,沒有發出警報。
謝松拿著水紋圖,這樣看那樣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轉著,愣是沒看出來這殘敗的煉器室是如何守住最後一道防線的。
“奇怪了,按照破損程度,理應在半個月前就有警報發出,可是這……”管事在一旁瞧著,不由納悶,又擔心裡頭的少年出岔子,赤霞峰那邊來算帳。
畢竟霜華真人的劍,可是從來不講道理的。
“繁簡真人,已經兩個月有余,你看是不是可以打開煉器室了?裡頭的生鐵只剩下十斤不到。”
“哼,那火爐裡不正擺著九十斤麽,他今天再努努力,最後十斤也能搬進去了。”
管事笑容尷尬,沒處找補。
宋元喜這小子真是胡鬧啊,不好好煉鐵也就罷了,還霍霍他們的煉器室。若不是父母都是金丹真人,真想罵一句“混帳玩意兒”!
繁簡看熱鬧的心淡了,大抵還是想要保全萬海峰的固定財產,於是讓管事去打開煉器室。
“把人帶過來。”謝松並沒有一同前往。
管事離開後不到一炷香,只聽得“轟——”一聲巨響,萬海峰半山腰的地都震了震。
謝松轉向聲響發源地,是前方低階煉器室所在方位,他下意識就想到了宋元喜,但很快否定,那小子不過剛引氣入體,沒那麽大本事。
“繁簡真人!不好了,宋元喜所在的低階煉器室炸了!”雜役弟子急匆匆來報。
謝松默了下開口:“宋元喜呢?”
“宋師弟安然無恙,只是嚴管事受傷昏過去了。”
“……”
謝松到達煉器室外,此時四周已經聚了不少煉氣期弟子,萬海峰煉器室按照等級排列,各自都有防禦陣,是以除了正在使用低階煉器室的煉氣期弟子受影響,其他倒是無慮。
謝松上前查看嚴管事的情況,確定只是皮外傷,直接命人抬走。
“其他弟子各自散開,今日煉器被迫中斷者去前堂登記,補回相應時日,留下兩個雜役弟子清掃現場……”
謝松快速處理完,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少年,宋元喜頂著個雞窩頭,臉上全是焦黑的鐵碳塵末,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透著興奮,眼神格外明亮。
謝松眼神掠過不做停留,徑直走進煉器室內查看情況。
宋元喜跟進去,看著慘不忍睹的煉器室心虛,“繁簡真人,損壞一個低階煉器室,得賠多少靈石?”
謝松查看完,笑得一臉慈愛,“不多,也就一百中品靈石。”
宋元喜:“……”
儲物袋裡所有靈石加起來,也沒十塊中品靈石。
闖禍了,估計得叫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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