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再算可能出現的誤差,不考慮風俗和地形……”
宋元喜劃拉半天,除卻是幻陣可能性後,他知道困住自己的這個地方,大概有一千五百平方公裡的面積。
如果按照華國的地圖分布,這相當於一個普通縣的大小。
宋元喜感慨,真不愧是修真界啊,一個小秘境裡困住他的這麽個方寸之地,竟然能有一個縣這麽大。
牛逼!
最關鍵的是,這麽大一個地方,地面上竟然看不到任何活物。
唉等等!地面……地上……地下……
宋元喜抬頭看天,“我是不是應該再算一下地面以上的高度,又或者算下地表以下?”
謝松從掌門處借走秘境水紋圖,每日閑來無事,都會瞧一瞧徒弟在裡頭做什麽。
因為人不在秘境地圖內,是以水紋圖上只能隱約看出一個綠色的點在閃爍,這還是他卜卦後用特殊手法展現的。
前半月,綠色小點一動不動,跟死了一樣。
接著一個月,綠色小點開始抽風,東南西北四面八方到處亂躥。
今日再看綠色小點,發瘋程度更甚,鑽地下去了。
謝松瞧著深坑,擰眉思考,他這徒弟究竟是發現問題了呢,還是根本就在瞎胡鬧?
地淵,天然漩渦陣,此陣沒有捷徑可走,唯有一路往上跑或飛,超越地淵自身下沉極限方可跳出深坑。然而很多人都不敢想竟然可以朝著天上去。尤其是煉氣期弟子,還不會禦劍飛行。
“若一年未出,為師自來救你。”謝松給了一個時間期限。
……
一年時間轉瞬即逝,謝松閉了個小關,出來後隨手打開水紋牆。嗯?還在地淵內?
等等,在地下?
一年時間從底下挖了條道,竟然快要鑽出來了?
謝松:“……”
心情很複雜,難以言表。
宋元喜自第一次鑽入地底下,發現新大陸不會迷失方向後,自此化身穿山甲,孜孜不倦開始挖地道。
他不用手挖,而是用自己的一雙腳,負重修煉的好處是,這雙腳踢出去的力道無比巨大,回旋踢亦是如此,如同鼴鼠挖地洞,兩腳刨土,刨啊刨啊刨,地道挖的又快又好。
宋元喜挖了幾個月,發現自己腳上的負重感又消失了,驚喜不已,這妥妥的就是修煉的好法子啊。於是又從玉匣子取出一對小金鐲,歡歡喜喜戴上去……
一年多時間,他順著一個方向一直挖,挖挖挖,最後那一腳直接踢破了屏障。
宋元喜心有感悟,明白自己從被困地出來了。
“天不負我,老子終於出來了!”宋元喜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話音剛落,身旁傳來一聲冷哼,“很驕傲?”
宋元喜一瞬警戒,再看眼前哪有什麽人,隻一隻青色紙鶴上下飛舞。
“師父?”宋元喜不確定喊了聲,而後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一把薅住紙鶴,“師父,我想死你了~”
“為師想過一萬種你被困的結果,唯獨沒想到……”
透過紙鶴,謝松清楚看到眼前少年的模樣,實在是狼狽不堪,宛若凡間乞兒。他謝松的徒弟,淪落至此,當真是……
“元喜,可信為師?”謝松忽然開口。
宋元喜不知道對方要幹嘛,但他下意識就點頭,說道:“當然!”
“放松識海,為師附在紙鶴上的一縷神識進入你識海中,帶你出秘境。”
修士修煉,身體中最重要的兩個地方,一是丹田,二是識海。而識海之重要,更甚丹田。
能夠無條件相信並開放識海領域,除了靈魂契約之人,沒有其他。
謝松怕宋元喜不清楚這點,特意解釋了識海對修士的重要性,“若有絲毫憂心,便無需答應。為師會另想辦法。”
“什麽辦法?”宋元喜追問。
謝松:“請太上長老出面,可打開秘境裂縫,將人帶出。”
宋元喜不認識什麽太上長老,卻也知道太上長老的修為都是化神起步。宋家老祖修為不過元嬰後期,想要請他老人家出山,除非涉及宋家大事。
可見,為了他小小一個煉氣期弟子,去請宗門一位太上長老,這得花費多大的人情。這個人情,恐怕得算在他師父頭上,說不定還要算一部分在宋家那邊。
宋元喜當即搖頭,“師父不必麻煩,你直接進我識海就行。”
謝松默了一瞬,“嗯”了聲,“元喜,閉上眼睛,調整氣息,放開識海。”
宋元喜閉眼,還未感知到什麽,身邊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睜開吧。”
他睜開眼,人在謝松的洞府內,他從秘境裡出來了!
“這麽快?”宋元喜難以置信,“也就幾息時間。”
“若修為足夠,幾息時間足夠控制一個修士的識海,使其成為傀儡。”謝松擺手,沒在此問題上多說,“這一次破例,日後切忌,決不可對他人放開識海。”
宋元喜在繁簡真人洞府內調整狀態,順便進行師徒指導教學,理論體系上,他終於不再犯錯了。
“難得,花費三年工夫,終於撥亂反正。”謝松將之前宋元喜在修煉上的認知根源錯誤,歸結於七歲後的自主學習,一直認為宋清夫妻倆不靠譜。
宋元喜撓著後腦杓,尷尬笑笑,這個鍋只能爹娘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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