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敘舊閑聊,一邊等待。
不過片刻,疾風刮過,中心廣場上空聽得一聲爽朗笑聲,“玄恆道尊,你叫我好等,一百年,終於將我的大金人送過來了。”
七殺道尊落地,看到宋元喜背後的碩大盒子,幾乎笑眯了眼。
“時間正好,大師兄接任掌門,再也不必聽玉海道尊念叨那些不合規矩之言。我還是先前的想法,這大金人必須擺在中心廣場上。”
無憂道尊頗是無奈,有心想說個“不妥”,卻被師妹一句話頂回來。
“大師兄,你當掌門前怎麽承諾我的,不過一百年,就忘得乾淨?”七殺道尊轉頭看去。
無憂道尊只能搖頭,轉而思索該如何向宗門裡的幾位太上長老解釋,又如何避免一場無形攀比硝煙。
若人人都和七殺道尊一樣,赤陽宗十位太上長老,十個雕像都立在中心廣場,可當真是被其他宗派看熱鬧了。
然盒子打開,一尊烏漆嘛黑的雕像從裡移出,無憂道尊和七殺道尊皆是震驚住。
“玄恆道尊,這就是你花費百年,精心雕刻之物?”七殺道尊難以置信。
宋元喜卻是十分得意,對著雕像洋洋灑灑做介紹,將自己的雕工和鍛造術,講得明明白白。
末了還衝對方行禮,說道:“多虧鍛造這尊雕像,我的煉器術又進階一層。”
“是麽,如此倒要恭喜玄恆道尊。”七殺道尊面色平靜。
宋元喜回以微笑,“同喜同喜。”
然下一秒,卻是感受到對面強大的怒意,幾乎化為實質。
宋元喜本能往後退,急忙解釋道:“七殺道尊,你聽我說,我這黑色雕像可比金色雕像還要珍貴,此雕像全身都是用天外隕石鍛造而成,且幾乎一體成型。你想想,近乎一千斤的天外隕石啊,我又花費五十年精心雕琢,絕對稱得上是嘔心瀝血。”
七殺道尊再看眼前大黑人,除卻天外隕石這個吸引點,其他當真是一言難盡。
再者,因宋元喜將自己的容貌雕刻的栩栩如生,七殺道尊更覺心塞:這麽個醜玩意兒,擱在中心廣場,簡直丟人啊!
無憂道尊卻是真心笑了,甚至主動為宋元喜說話,“師妹,玄恆道尊確實費盡心思,一千斤天外隕石,放置兩界,你也是獨一份。再者,日後你再煉劍,材料也是足夠。”
“是極是極!”
宋元喜在旁狠狠點頭,“七殺道尊每隔百年就要熔煉一回自己的本命劍吧?天外隕石可是最佳煉劍材料,你只要輕輕那麽一掰,哎~一根手指弄下來,就能熔煉一回。”
“所以,再過萬年,我這雕像便是四肢全無的人彘?玄恆道尊,你可真是為我煞費苦心呐!”
宋元喜立即擺手,又說:“七殺道尊莫急,我這兒還有一個備份,你且再看。”
又一尊雕像被取出,其金光閃閃,尤為耀眼。
七殺道尊看得欣喜,直接就說:“既是有大金人,早早拿出就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七殺道尊,此金非彼金,實不相瞞,金靈精確實難尋,我便用玄天宗的礦石給你雕刻,而後在外薄薄塗了一層,算是鍍金。你若是將那黑色雕像用完,這個權當是擺件兒,也算賞心悅目。”
“況且是七殺道尊所有物,何人會懷疑這金色雕像內裡填充的是礦石呢!”
在對方發作之前,宋元喜攜帶崽子火速離開,就連道別都是遠遠揮手而已。
離開赤陽宗,飛出千裡之遙,宋元喜回頭再看,終於松了口氣。
“可嚇死人,七殺道尊那臉色,忽青忽白,那把劍嗡嗡作響,幾乎就要出鞘。”
狗子亦是心有余悸,“可不是嘛!我瞧著那劍氣,已經快要凝成,得虧爹爹跑得快。不過未免尷尬,爹爹還是暫且避一避,在外遊蕩幾百年再回宗門去。”
狗子說完,就笑眯眯舉起爪子,強烈安利去妖界耍。
“爹爹,我老叔得了個新鮮玩意兒,我們一起去瞧瞧吧?”
宋元喜卻是搖頭,摸摸狗子說道:“你自顧去耍吧,我準備去往時空停滯之地,在那處靜心修煉。”
“就是小叔當年待過的地方?”
“嗯,也是前些日子,忽然心有所感,這才知曉通往之路。然掌門卻說,並非每個大乘修士都能感悟到那處地域,所以我想,這大概是元若飛升時,留給我的一份機緣吧。”
弟弟如此為我,我若還不努力修煉,那真是心有愧疚了。
狗子聽完,連連點頭,“爹爹努力上進,當真是好。那我跟著爹爹一起去,待摸清楚路子,我再出去耍。”
混沌的壽命十分漫長,若中途沒有意外,幾乎可以活十幾萬甚至幾十萬年。
而進入大乘後期的狗子,其後續想要進階並不容易,而是需要無數的歷練和時間積累。
然有時候,老天就是如此厚待,對於妖獸而言,其玩耍打鬧嬉戲,亦是一種修煉。
宋元喜憑借宋元若微弱的指引,終於尋到當初那個地域,進入後,便感受到稀薄的屬於弟弟的氣息。
“沒想到,過了這麽些年,還有元若的氣息,難道這就是渡劫飛升修士的強大力量嗎?”宋元喜盤膝而坐,不由感慨說道。
狗子早已繞著不大的地方轉了幾圈,確定自己能夠暢通進出,這才愉快的揮揮爪子,帶著雪貓一起奔向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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