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嵐笑著坐於一旁,“師父,你話說的這麽著調,若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我會更加信服。”
一旁狗子直接戳穿,“爹爹煉得一雙順風耳,剛才更是借助我狗眼,你瞧他坐得穩如泰山,其實……嘿嘿!”
“借師兄你的狗眼?”元嵐第一次知曉這麽個情況,大為新奇,“這眼睛又是如何個借法?”
狗子頗是得意,說起自己這雙天上有地下無,六合八荒唯我獨尊眼,世間最美好的形容詞,皆是被它用上。
元嵐聽完羨慕不已,扯扯自己師父的道袍,“師兄的狗眼,借我使使唄?”
宋元喜卻是搖頭,“並非我不肯,而是你不能,我與小花的感情非比尋常,我能與之百分百信任,然除我之外,誰也做不到。”
見元嵐不信,又是一句,“雖說你和小花相處十分融洽,於表面上是十足的信賴對方,但各種微妙細節,你應當明白。我當年孵它出來,第一眼就當做自己的崽子,它亦是認我為爹,這種感情,比之主仆契約還要牢固。”
魔淵之鏡聽得心裡酸酸的,“主人,你說事兒就說事兒,指桑罵槐做什麽,早知你如此看待我,我便不湊這個熱鬧了。”
話畢,乾脆沉入識海海底去。
這麽一打岔,宋元喜和元嵐皆是笑開,兩人不再討論狗眼,轉而議論起松九道君到底有幾個小寵?
半刻鍾不到,洞府外屏障消失,宋元喜帶著徒弟趕緊進入。
然眼前所見,卻是讓人大跌眼鏡,甚至覺得難以置信。
宋元喜也是伺候毛茸茸的人,無論是在宗門裡還是出宗外,只要是住的地方,又或儲物鐲裡,毛茸茸相關的物品多到數不數勝。狗子和三花貓的狗糧貓糧,它們平時嘴饞的各種小零食,狗子玩耍的玩具,三花貓撓爪子的幾千米爬爬架,如此種種……
宋元喜的這個儲物鐲,已經重新鍛造過三次,其內容量一擴再擴,鬼知道東西怎麽會越放越多?
而現在,看松九道君洞府內的各式各樣的物件,他人知不知宋元喜不曉得,反正他是一眼看穿。
好家夥,當真好家夥,松九道君的小寵們,竟然都是毛茸茸啊!
宋元喜看向對方日常臥躺的軟塌,那上面還有幾隻貓爪印。
三花貓更是直白,輕聲輕語說道:“爺爺,都是貓貓的味道,全部都是貓貓的味道,當真好聞。”
三花貓喜歡同類的氣息,這些貓妖許是都未成年,散發的氣息沒有太大的攻擊性,三花貓就更愛了。
隻一句,就讓怔愣失神的松九道君“魂歸”,其一貫正經的臉上頓時飛起滿天紅霞,漲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般。
“玄恆道君,搖光道君,我……你們……我不是……”
元嵐不懂,直接就問:“松九道君,原來你喜歡貓妖啊!你一共丟失了幾隻貓崽子,四隻嗎?”
松九道君“嗯嗯啊啊”,艱難點頭。
宋元喜琢磨出些味道來,扭頭和三花貓說了兩句,三花貓立即點頭,快速跳下元嵐的懷抱。
在洞府內一通轉悠,最後指向一個方向,“喵喵”叫喚,“爺爺,在那邊。”
宋元喜走過去,拍拍松九道君肩膀,笑說:“那幾只是你剛捉來的嗎?應當是沒有結成契約吧,否則也不會如此難尋。不過小藍和同類更容易溝通,跟著它去尋找,準沒錯兒。”
松九道君只是微微頷首,而後跟著三花貓飛快離開。
元嵐想跟過去瞧熱鬧,卻被宋元喜拉住,“你給人家留些臉面。”
“師父,為何?我可沒說什麽,沒做什麽。”元嵐不懂。
宋元喜一時不知怎麽解釋,頓了頓才說:“有些事情,如你我這般沒臉沒皮的,那確實不是事兒。但對某些人,卻是極大的困難。這位松九道君,我們在那處地域內也算相處過,你覺他是怎樣的人?”
元嵐回憶著說道:“他嘛,做事溫和,十分謙遜,本事極為不錯。”
“是啊,那樣一個人,可以說是盡善盡美的,他並不想外人知曉自己的另一面。這麽說吧,松九道君或許有些i人性格。”
“師父,何為i人?”
“俗稱社恐,不善交際,不願吐露內心的想法和喜好,更願意獨處的一類人。”
“松九道君先前和二師叔祖,關系很不錯,與我們來往也是如常。”
“或許是被迫交往吧,這幾日我去後山抓靈獸,也聽得一些議論,那些小弟子們說,宗門裡的松九道君十分高傲,從不拿正眼瞧人,別說收徒弟,便是連洞府內外伺候的弟子,都嚴格刪選……”只怕不是太高傲,也是壓根不願與陌生人對視交流。
元嵐頓時恍然,而後點頭,若有所思。
半個時辰後,松九道君捧著四隻迷你小的貓貓崽子回來。
他將這些毛茸茸小心安撫,而後交給小弟子,這才走到宋元喜師徒跟前。
隨之而來就是一個大禮,嚇得宋元喜拉著徒弟連連後退,“松九道君,你這是做什麽?”
“此次事件,多謝玄恆道君幫忙,若非如此,恐鬧出笑話。”松九道君面色尷尬,說完這句竟是直接卡住了。
宋元喜十分善解人意,選擇性的挑了相類似的話題,不著痕跡的慢慢轉移,很快就回歸今日正題。
待事情說罷結束,宋元喜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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