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陽道君看向對面,斟酌說道:“不知搖光道君可否割舍一滴精血,我想以你之血為引,尋找那白骨蓮的蹤跡。”
這種事情,其實很冒犯。
無論元嵐與其親娘是否關系要好,給予他人精血,讓其尋找蹤跡,若是對方有任何閃失,作為子女的,必當愧疚。
汾陽道君亦是知道自己所提要求實在過分,直接就說:“只要搖光道君答應,你盡可提任何要求,我若能做到,我若能滿足,絕不推辭。”
“徒弟,你可二思啊,這可是精血。”宋元喜一聽要給出去的是精血,當場就變臉了。
自己也就製作魂燈時,要了徒弟一滴精血,其他的事情,是萬萬舍不得的。
這汾陽道君小老頭兒,竟然獅子大開口,臭不要臉的!
元嵐卻是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爹娘的事情困在心裡一千多年,若是不解決,總歸是不行的。
若一滴精血給出去,當真能夠得到一個結果,不論這個結果是好是壞,她也算了卻心願。
眼下唯一要確定的是兩點:第一,汾陽道君沒有說謊,拿她的精血確為尋找她爹娘所用;第一,精血寶貴,給出去的話,得拿回多少,自己才不會虧本?
宋元喜得知徒弟心裡打算,直接氣笑了,“你這死丫頭,什麽時候了,還想著是否盈利虧本?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麽玩意兒!”
元嵐卻是笑眯眯,“有其師必有其徒,師父什麽樣兒,教出來的徒弟就什麽樣兒。”
“你!”
“師父,我曉得的,你不必為我擔心,此事乾系重大,咱也不能隨隨便便答應。”
而這個不隨便,當真是不隨便,元嵐直接將此事告知紫霄宗掌門,邀其作為見證人之一,至於另外兩位見證人,也是大有來頭。
一位是元嵐的老祖宗,也就是王安宗的行知道君。至於另一位,則是元家家主莯(mu)岱道尊。
事情就此商定下來,只等著另外兩位趕來紫霄宗,就可將取精血儀式進行。至於汾陽道君,則是在準備給予元嵐的報酬。
宋元喜在小院裡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碎碎念,不僅如此,連帶著狗子也跟著叨叨個不停。
元嵐聽得耳朵生繭,直接打岔,“師父,師兄,你們別念了,怎得就那麽怕元家家主啊!”
“那是你親爺爺,你是不怕,可我和小花,從前做過錯事呢!”
“雖是親的,但也不怎麽親,說實話,我與他並未過多相處,籠統也就見過幾面。”
宋元喜腳步一頓,繼而走向自己徒弟,拍拍對方肩膀安慰,“沒事兒,師父疼你,我爹就是你爺爺。”
這麽一打岔,宋元喜總算不再來回走。
幾日後,行知道君和莯岱道尊抵達紫霄宗,在潛光道君的主持下,二個見證人一同見證,這一場取精血儀式。
汾陽道君將精血納入那抹淡紫色的氣體中,而後完成一連串兒的儀式。
最後說道:“若要知曉結果,還需七七四十九日,待結果出,我再告訴搖光道君。”
莯岱道尊聞聲點頭,而後視線一轉,看向元嵐。
元嵐上前一步,行禮問好,然親熱的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你如今已經出竅大圓滿境,修煉一事上,我對你沒有其他叮囑。但是元嵐,其他方面,你還需要多多注意……”
元嵐一句句聽著,而後點頭,表示明白。
莯岱道尊又與其他人簡單說了兩句,最後竟是直接原地消失。
“這就,走了?”宋元喜一直惴惴不安,就怕對方當場問話。
結果,就這?就這??
行知道君得知事情始末,直接笑道:“莯岱道尊心胸寬闊,並非小氣之人,你不必記掛那事,耿耿於懷。”
“太師祖,你與元家主也有交情?”
“這倒沒有,但早年聽過一些他的行事作風,約莫猜到一些。”
“那太師祖……”
“元喜啊,你與元嵐先行回去,我難得過來一趟,與汾陽道君敘敘舊。”
其他人各自離開,行知道君這才走進洞府深處,尋到汾陽道君的身影。
看著水晶瓶中的那團氣體和精血,行知道君也不免唏噓,“元海那孩子,你當年帶走時諸多嫌棄,如今……到底是記掛在心。”
汾陽道君苦笑一聲,“幾百年悉心教導,如何能夠不生感情。除卻他與那白骨蓮在一起的事情,孤鴻一直與我親厚。行知,我有時候常常在想,自己當年是否當真太過嚴苛,若與幽善道君一樣,由著徒弟鬧騰,結果可能大不相同?”
行知道君卻道:“元濤是元濤,元海是元海,元濤的本命劍是霸天劍,其生靈化形便注定不會平凡。然那白骨蓮,摻雜佛光與死氣生靈,亦是注定其路並不順坦。”
第221章
行知道君和汾陽道君敘舊後,便去往宋元喜師徒所住小院,一方面是瞧瞧這兩人在紫霄宗小日子過得如何,另一方面也是提醒下所謂的任務。
宋元喜:“日子確實過得不錯,畢竟我們都是隨遇而安之人,至於任務……”
“你心裡有數就行,無論查到什麽,暫時不必告訴我。”
“為何?”宋元喜不明白。
行知道君頓了下,直接神識傳音,“魔人一事,各宗恐都有牽涉,你和元嵐隻可彼此信任,必要時,更是只能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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