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恆道君不必感傷,佛有輪回,佛韻天生地長。能得一次,便可得第二次。承你進階出竅,佛光普照,後山再次新生幾千隻棉雲兔,想來再過百年,佛韻之兔便會再次幻化生成。”
宋元喜見到後山熟悉的大肥兔子們,這一刻終於心安。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浮曉居士,等回頭大金再生,還請傳音與我,我也好一同歡喜。”
浮曉自是答應,又問起對方今後的打算。畢竟,這位玄恆道君之所以前來鴻蒙寺,為得不過是突破修為。
如今心願已經達成,是不是就該離開了?
宋元喜卻是站在原地,兩手來回搓著,表情萬分糾結,猶猶豫豫,又扭扭捏捏。
浮曉瞧著好奇,“玄恆道君,你可有難言之隱?”
“確實,是有那麽一點兒為難人的想法。”
“玄恆道君,你得佛韻渡化,也算與佛門有緣。若有所求,但說無妨。”
“是吧!我也覺得我與佛門特別投緣,其契合程度更是十成十,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兒有一魂燈,乃是王安宗前任掌門幽善道君所有,在我浸泡佛池時,其有微光閃爍。而後大金兔前來,魂燈更是閃閃發亮。”
宋元喜看向對面,笑容更盛,“浮曉居士,冒昧問一句,你寺中的佛池是不是內有玄機?我若想以魂燈指引找尋,會不會入得佛門秘境之地?若是如此……”
不等對方回答,宋元喜就是一個大禮,“懇請浮曉居士,救我師叔祖一命。”
浮曉沉默片刻,這才點頭說道:“不錯,佛池內確有另外通道,但是玄恆道君,你不是佛門弟子,我不能為你破例。”
“那若是為了兩界蒼生呢?”
“什麽?”
“無上鬼帝侵害兩界,滄瀾臨川各宗高階修士隕落無數,此事浮曉居士應當知曉。我不僅手持幽善道君的魂燈,我還有大半先前隕落修士的魂燈。”
宋元喜將裝在麻袋裡的魂燈搬出來,幾乎疊成一個小山堆,“我師父卜卦所得,說契機在西方,恐是佛門之內。我十分相信我師父的卦術,如今見著我師叔祖魂燈變動,我更加堅信。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這佛池內,或許能找到更多生的希望。”
浮曉知曉兩界隕落無數高階修士,然第一次直觀面對如此多的魂燈,其形成的衝擊力仍舊是巨大的。
宋元喜所說不錯,佛門不可能為一個外人破例,但若是為了兩界,倒不是不行。
深思再二,又與霧光相商,最後終於答應宋元喜的請求。
一枚金色的令牌交到宋元喜手中,浮曉認真說道:“玄恆道君,佛池內有一不歸路,通往無界地藏,若你執意要入,便要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若你心意已決,拿著這枚令牌再入佛池。”
說罷,浮曉衝對方行了一個佛門尊禮,“玄恆道君心有博愛,為兩界無怨付出,浮曉欽佩之極。唯願佛光普照,佛法渡你無憂。”宋元喜握緊令牌,雖心中因未知而害怕,卻並不願退縮。
幽善道君只是開始,但不是最終結束。
他只知道,若是幽善道君還有活著的希望,那麽自己爹娘乃至外祖父,他們活下來的希望,也就大了。
這是他僅有的念想,何敢放棄!
“多謝浮曉居士,即便是地獄十八層,我也要去闖一闖的。”
“如此,便祝一路順風。”
宋元喜與浮曉道別,而後又去齋堂尋了一趟霧光,將自己保存的五百斤瓜子,分了二百斤給對方。
“霧光居士,在佛門的這些年多謝指導,這些瓜子,聊表我的心意。”
霧光拿了其中二百五十斤,還回去五十斤,“這樣便好,你一半我一半,不佔你太多便宜。”
宋元喜:“……”行吧,二百五就二百五,你高興就好。
人就要走了,霧光心中感慨萬分,忍不住再次提點,“那無界地藏,乃是佛門通向萬惡之源的地方,佛門誕生至今,也就當年的鬥戰勝佛去過一趟,其內究竟是何情況無人可知。但我敢肯定,必定凶險萬分。玄恆道君,你好不容易進階出竅,要愛惜自己的性命,切忌逞強啊!”
“鬥戰勝佛去過那裡?”宋元喜聽得這話,眉頭直接皺起。
霧光卻是點頭,“不錯,就是鬥戰勝佛,也就是我佛門唯一飛升的大尊者,當年乃菩提樹所化。我也是根據《佛戒》知曉從前往事,亦是十分奇怪,好好的菩提樹,為何偏偏幻化成猴子模樣?”
宋元喜表情亦是微妙,但什麽也沒說,只是微笑道別。
而後入佛池,融令牌,於洶湧的波濤中,進入無限黑暗……
再睜眼,眼前天地間灰蒙蒙一片,但是讓宋元喜更驚訝的是,這些灰色的氣團中,能夠明顯感受到死氣的流動。
“難道佛池通往之地,這所謂的無界地藏,就是冥界?”
“主人,死氣很濃鬱呢,除了冥界,應當沒有哪一界能做到如此,這裡肯定是冥界。”雪狼探出腦袋,查探後認真說道。
宋元喜心裡詭異橫生,冥界,猴子,生死……這是不是太奇怪了?
“主人,你在想什麽?”
雪狼扭頭,見宋元喜呆愣愣的,十分不解,“魂燈指引通往冥界,這難道不是好事兒嗎?冥界有稽鬼帝啊,主人想要尋找幽善道君的信息,還可以求助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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