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信,不過元喜,你此次過來,又是為何?”
宋元喜將元嵐拉到跟前,得意介紹,“稽太師叔祖,這是我徒弟,不過三千歲出頭,已然大乘中期修為。是不是天賦卓絕,當得一聲天才?”
稽五邑卻是眯起眼,看向眼前人,“大乘中期修為的修士,如此說來,兩千年前,便是你在冥界各處搗亂?”
“徒弟,你和稽太師叔祖認識啊!”宋元喜詫異扭頭。
元嵐卻是腦瓜子嗡嗡的,誰能想得到呢,自己當初跟個猴兒似的大鬧天宮,結果鬧了半天,竟是在師門長輩的地盤上造作?
想到對方極高的身份,元嵐立即上前行禮,“稽老祖,不知者不罪,還請原諒小輩一時過失,若是對老祖造成其他物資損耗,我願全部賠償。”
“既是元喜的徒弟,賠償就免了,不過你當年鬧得厲害,徒惹五星驍勇好戰,你與他打一打,將人教訓一頓,使其安分也就是了。”
不責罰,還要去打人?
這事兒聽著怎那麽玄乎呢!
元嵐不明所以,偷摸神識傳音,“師父,稽老祖是不是誆我?我若是答應,他莫不是要發大火?”
“不會,五星估摸著是修煉有些飄了,你的修為正好,去打壓一二,挫挫他的銳氣。”
頓了頓,宋元喜又笑嘻嘻說:“那是我的五星弟弟,也是你叔。”
元嵐:“……”天下皆我叔是吧!
待人離開,稽五邑這才正色,“將你那些魂燈都拿出來。”
“稽太師叔祖,你怎知我有許多魂燈?”
“前些個日子,回了一趟玄天宗,得知你做了一件了不得大事兒。”
宋元喜頓時後脊背發涼,一邊掏魂燈一邊問:“那掌門還生氣嗎?我就是想著以防萬一,真不是打著他的幌子去各派亂來。”
“早知要來冥界,我直接就找稽太師叔祖你出面了。”宋元喜掏完乾淨,又是一句。
稽五邑額頭青筋直跳,“想得倒是挺美!即便是我,在無明確指引之下,亦不能尋得任何線索。”“之前幽善道君的魂燈,還有汾陽道君的魂燈,皆有觸動,稽太師叔祖,你可能從這兩盞經手感知?”
稽五邑拿起兩人的魂燈,仔細感應之後,再次放下。
“可是有線索?”宋元喜滿心期盼。
然對方直接搖頭,“並無。”
“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啊!稽太師叔祖的修為——”
“元喜。”
稽五邑打斷,這才說道:“冥界與修真界互不干涉,修為越高之人,越不能行事太多,此為天道所限。不僅是滄瀾界天道不允,冥界天道亦是如此。”
宋元喜臉色頓時垮掉,滿心歡喜的來,本以為會有大收獲。
結果?就是個零!
這粗壯的金大腿,抱不上了嗎?
稽五邑瞧著對方懊喪的臉,直接就罵:“出息!已是出竅修士,怎得如此不穩重。得虧你徒弟不在此,否則臉都丟盡了。”
宋元喜卻是直接擺爛,乾脆往椅子上一躺,“我徒弟早就知道我什麽樣兒。稽太師叔祖,你也知我的德行,改不了,一點都改不了。”
“你這個……”
“有長輩們護著,總歸是願意自在些的。我師父也經常罵我不穩重,但罵就罵唄,反正又不少塊肉。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我知道,稽太師叔祖是真心待我好。”
人是吊兒郎當樣,說出的話卻是門兒清。
稽五邑話到嘴邊,又悉數咽回去,想了想,這才支了個招,“你回修真界一趟,去垚川之地內部尋得魔界特有的響鈴花,既是無上鬼帝造的孽,尋得魔氣本源之花,倒是可以根據此花追蹤溯源。只不過——”
“魔界響鈴花,這玩意我有啊!”宋元喜從椅子上坐正。
待聽得對方又要精純魔氣團,更是咧開嘴笑,“天地間最精純的魔氣團,這我也有啊!”
稽五邑一臉不相信,仿佛在說:你小子別開玩笑。
宋元喜當著對方的面,悠哉悠哉拿出一朵響鈴花,而後又從識海深處,將原先封存的精純魔氣團取出。
“響鈴花,是我從無憂道君手中換得的。至於精純魔氣團,乃是之前契約魔淵之鏡,其留給我的禮物。小鏡被無上鬼帝擄走,我與它的契印斷裂,這魔氣團,原本是要在我進階出竅時,化解心魔劫所用。如今小鏡不在,我也不知如何用它。”
宋元喜不禁想起自己先前渡過的心魔劫,當真是凶險,若非最後大金兔報恩,只怕真就要交代了。
如今再看精純魔氣團,心中感慨無限:小鏡啊小鏡,你可真是用心良苦,若我進階渡劫,不,我一定能夠進階渡劫,到時候就去魔界尋你。
稽五邑拿到響鈴花和精純魔氣團,一番運作,而後將其附著在所有已經隕落的修士魂燈上。
小山一樣堆積的魂燈們,在魔氣的縈繞中,開始接二連三的發出微弱的光芒,當然,也有一些魂燈是灰暗的。
“稽太師叔祖,那些不亮的魂燈是?”
“已經徹底消散於天地,再無尋回的可能。”
宋元喜心頭頓時一抽,緊張的到處尋找,待看到自己爹娘和外祖父等人,其魂燈還有那麽一點微弱的光亮時,這才終於安心。
人總歸是自私的,與自己關系最親密的人,當然越是希望對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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