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吸收天地精華,轉化靈氣蓄力,此乃常理。
宋元喜這株雜草,胃口極好,閉目養神好一通吸取,附近靈力頓時朝著他匯聚而來。
“這靈界的靈氣,實在鮮美,清澈純粹,便是在修真界,我都未能體會過。”
修煉乃是本性,宋元喜也不是第一次當動植物,什麽矯情害羞,早已拋到腦後。就這樣順著本性,一路吸吸吸……
“哎呀,別吸了,我馬上就要開花了,你到別處修煉去。”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宋元喜抬頭,對上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定眼再看,卻是笑眯了眼。
“這不是黃蕊鳶嘛!”
黃蕊鳶很是驚奇,自己還未綻放,小小煉氣修為的雜草,竟然能夠認得出?
“你這小草好眼力,既然知道我是黃蕊鳶,你還敢到這裡撒野?若是被我母親知曉,定把你踢出去。”
黃蕊鳶,靈界一種較為特殊的妖植,三千年生長,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
如今這朵黃蕊鳶,已經在此生長三千年,又蘊養三千年,整整六千年養精蓄銳,隻待一朝開花,便能進階金丹,成功化形。
宋元喜與對方聊天,這才知道,未化形前的黃蕊鳶,是只能扎根土壤裡的。即便要移動,也必須由外力促成。
黃蕊鳶獨自一朵在此這麽些年,因母親的威壓,很少有其他花草靠近,像眼前這株雜草這般“不要命”的,它是第一次見。
也因此,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
“小草,你與我說說,靈界是什麽樣兒的?”黃蕊鳶一臉向往,表情天真。
宋元喜哪裡曉得靈界的樣子,他最多隻去過一兩個地方,見過的靈界妖植也就那麽一兩株,這話題怎麽接?
於是乾脆畫風一轉,“哼哈”兩聲,侃侃而談靈界之外的更大的世界。
說起修真界,宋元喜如數家珍,大到山脈秘境,小到宗門修士,就沒有他聊不出花樣來的可能。
黃蕊鳶懵懵懂懂,哪裡聽過這些,在對方一句句言語中,很快迷失了心的方向。
“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這是黃蕊鳶化形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話說完,再看身旁小雜草,直接揮一揮手,幫助其快速成長。
宋元喜再次見證自己的化形,從一株草變成一個人,也不過短短半年。
如此快速成為自己,這是他怎麽也沒想到的。
“多謝相助,這份恩情……”
“你這便報答了吧!”
黃蕊鳶當即打斷,而後笑眯眯說道:“我想出去靈界瞧瞧,也沒什麽理由誆騙母親,不如你就假扮我的心上人,我與你偷偷私奔出去?”
宋元喜簡直驚呆住,一臉懵逼無法回神。
半晌,清醒後立即搖頭,“那不成!你母親乃出竅修為,我一株雜草而已,若是惹怒了它,豈不是命喪黃泉?你若是想要離開,直接和你母親說便是。”
“母親肯定不答應,說不得還要去修真界尋我。還是找了理由騙一騙,它氣惱了任我自由,我在修真界玩兩年,膩了就回家。到時候再和母親好好賠罪。”
宋元喜實在無法理解對方的腦回路,這等奇葩理由,究竟是如何想出來的?
但對方提出要暫時契約,其理由是生怕他跑了到時候不認帳,宋元喜這才相信,這朵黃蕊鳶,真真是活在象牙塔裡。
在對方的世界裡,沒有黑白灰,有的都是五彩斑斕。其性情跳脫,一切僅憑自己喜好做事。
對方金丹,自己煉氣,打不過,跑不了,宋元喜無奈被迫簽訂臨時契約。
契印形成的一瞬,宋元喜似有所感,抬頭看向對方,眼神悠長。
“唉?臨時契約如此簡單嗎?”黃蕊鳶為自己的契約手法感到新奇。
然宋元喜卻是從契印中知曉,這朵不諳世事的黃蕊鳶,之所以與自己有熟悉感。不僅是因為,先前自己與黃蕊鳶姐妹平等契約之故,更因為,對方體內暗含佛韻。
黃蕊鳶啊,便是當初抱著自己喊“雪芽兒”的拂風呐!
“原來,已經是另一世了。”宋元喜再看對方,神情懷念。
黃蕊鳶神情清澈,並不懂眼前雜草為何忽然感慨。為了順利離開,它偷摸在土壤裡埋下自己的一顆種子。
“如果我回來的早,就挖起來自己種。”黃蕊鳶一度認為,自己只是離家玩耍一番,玩累了就該歸來。
然而,離開靈界的這一刻,事情注定變得不一般。
宋元喜跟著黃蕊鳶離開靈界,念著對方是拂風轉世,又是那兩朵黃蕊鳶的母親,便跟在旁邊,既想守護一二,又想看個究竟。
他依舊不明白,自己本應跟著拂曉學習佛法,進行修行。
可是為何,偏偏一直跟著拂風?
黃蕊鳶初入修真界,對什麽都十分好奇,拉著宋元喜要求每一樣都好好講解。
也不知哪個話題忽然說到與佛相關,天真懵懂的黃蕊鳶大膽表示,“我要去佛門瞧瞧。”
“啊不是!咱們去佛門做什麽?你現在一株妖植……”
“妖植怎麽了,佛渡有緣人,佛與萬物皆存緣分。我聞佛欣喜,聽佛向往,指不定上輩子,我還是個佛修。”
宋元喜:“……”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見黃蕊鳶非要去佛門,宋元喜便順其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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