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頓,扭頭看向自家掌門,“靈氣引渡完成,邀月海虛實邊界已重修穩固,得稽鬼帝的手法,想來此次大戰,不會波及宗門秘境。”
文淵道君難得露出真誠的笑容,亦是朝著稽五邑道謝。
稽五邑接收來自四面八方的滄瀾界修士們的感激,卻是擺手,“做不得什麽,不過是存些私利罷了。”
眾人並未明白,然稽五邑已然撕裂虛空,原地消失。
那一道笑聲,整個邀月海幾乎人人聽得到,“無上鬼帝好走,這冥界,日後便不歡迎你了!”
無上鬼帝頓時愣住,繼而很快反應過來,這竟是稽五邑的陰謀,其為了騙他將真身引出冥界,竟是如此大費周章?
“稽五邑,你妄想!本尊入冥界,如入無人之境,何人膽敢阻止!”
“多行不義必自斃,無上鬼帝,你在冥界戕害奉佳鬼帝,引得天道注意,冥界四方界面,已然形成驅逐之境。”
無上鬼帝如何能相信,當即舍棄戰鬥,想要重返冥界。
但事實卻是,他真的回不去了!
冥界的天道,將他徹底排除在外。
“稽五邑!稽五邑!”
無上鬼帝氣得發瘋,冥界可是自己的中轉之地,如今卻是被徹底驅趕,這讓他何去何從?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唯一一條路可走。”
即便攪和的兩界動蕩,也得尋到自己遺骸,只要融合遺骸,去往魔界,一切便是新的開始!
無上鬼帝再無退路,這一次就是背水一戰,對上幾位渡劫修士,更是發了狠。
邀月海束縛早已不存,其他修士皆是退散,出竅以下更是直接遠離東海海域,免得被這一場大戰波及,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一開始,渡劫修士們聯手,對上無上鬼帝,似乎還有勝算。
然無上鬼帝徹底放開,不斷汲取兩界存儲的精純魔氣,其魔力伴隨鬼力,力量達到空前絕後的高度,成為毀天滅地的可怕存在。
別說是幾個渡劫修士聯手,便是集合一眾渡劫大乘,也是希望渺茫。
此時,修士們不再高興,甚至開始埋怨當初稽五邑的所作所為。
“玄天宗的那位稽鬼帝,當真是為了我滄瀾界著想嗎?他將無上鬼帝驅趕出冥界,自己卻是什麽也不做,拍拍屁股回去了。”
“是啊,這可怕的鬼魔之物,如今幾位渡劫大能們聯手,也快壓製不住了。”
“一旦渡劫大能們失手,我滄瀾危矣!”
“臨川界,只怕也是保不住了……”
宋元喜這幾日,一直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這樣的話。
這已經不是傳言,而是人人口中的事實,所有人,包括玄天宗在內的許多修士們,都在怨恨稽五邑的舍人為己,其自私自利的形象,幾乎深入人心。
饒是這個時候,宋元喜依舊不相信,這會是他認識的稽五邑會做的事情。
“師父,你也認為稽太師叔祖是那樣的人嗎?”宋元喜心裡不得勁兒,去找師父訴說苦惱。
無上鬼帝的存在,讓兩界各宗派人人自危,宗門已然開啟護宗大陣,非必要不外出。
宋元喜尋到師父,也不過花費一點點時間。
然繁簡道君卻是笑說:“元喜,遵從本心,不必人雲亦雲,也不必過度自我猜測。有些事情,走到最後,自會見分曉。”
“師父,道理是這個道理,可要做到,很難。”
“那便是你煉心不到家,徒弟,你困於化神中期多少年了?功法修煉到第幾層了?你過來,我與你說說……”
“不麻煩師父,如今大敵當前,師父還是多為宗門出力較好,我這種小事兒,自己能解決。”
宋元喜一聽這話,嚇得扭頭就跑。
然自己一人到底待不住,於是逛著逛著,便去了赤霞峰。
正巧,碰見江蘭宜手牽桃樹精,從另一個方向走來。
“師姐,你帶桃桃過來是?”
“宋師弟,桃桃似乎對當年那人有了印象。”
“當年那人?”
“就是那個要我在琅琊山扮做黃桃大仙之人。”
桃樹精忽然插話,語氣十分激動,“我前些日子誤食了雲溪道君改良的除瘴丹,修煉時隱約見到那人模糊身影,然我再仔細辨認,卻是醒了過來。”
江蘭宜點頭,“桃桃因為此事煩惱數日,我便想著帶它去尋師父,再討要些除瘴丹,若能解開它心頭煩緒,自是再好不過。”
宋元喜閑來無事,索性與之一起。
雲溪道君聽聞徒弟來由,而後又詢問桃樹精誤食的是哪種丹藥。
桃樹精在煉丹房裡轉了一圈兒,卻是搖頭,“都不是,我記得是一個帶著靛藍色祥雲圖案的藥瓶。”
雲溪道君臉色一瞬變得難看,“那不是除瘴丹,是我最新研製的入魔丹。”
“入魔丹?師父,這丹藥可是有危害?桃桃誤食之後,於身體修煉是否有礙?”江蘭宜臉色亦是變了。
雲溪道君搖頭,說道:“入魔丹並不會入魔,反而能夠汲取修士本體當中的殘存魔氣,主攻心魔困擾。這是專為臨川界的高階修士所研製,乃是行知道君的囑托。我目前剛剛研製出第一批丹藥,還未做過試驗,沒想到桃桃竟是搶先一步吃了。”
雲溪道君對第一個試吃螃蟹的小家夥也很好奇,拉著桃樹精不斷查探脈息,卻是越看越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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