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咱宗門也沒那麽多玩忽職守的弟子。”
“他們為何如此激動?我瞧瞧,唉?這裡頭怎麽還有築基煉氣?”
“不曉得,我認識的各宗派修士,按照修為算,最次也是化神。”
“肯定是仰慕爹爹,不辭萬裡趕過來。”
“這怎好意思,人情大了。”
范陽瞧著宋元喜杵在那兒一動不動,時不時摸一把狗頭,頓時笑容掛不住。
這人,元嬰大典時就各種紕漏,如今大乘了,還是如此不著調。
於是親自走過去,一把薅住狗子,“玄恆道尊,良辰吉時不可錯過,你師父親自為你算的時辰,趕緊吧。”
“掌門,小花得和我一起。”
“是麽,我以為就你一人,既是一起,那就更需要準備。”
范陽雖面帶微笑,但眼神凌厲實在嚇人,宋元喜即便大乘,依舊十分怵這位大師兄。
於是乎,趕緊拉著狗子,隨典禮儀式走上高台。
“爹爹,你進階大乘,誰為你主持典禮?”走到一半,狗子忽然開口詢問。
宋元喜愣了下,想起自己的師門和親人長輩,心裡頭有些酸澀。
是啊,最親的那些人都不在宗門裡了……
“管這些做什麽,總歸有掌門在,由他親自為我主持,多少有面兒。”
狗子卻是嘀咕,“話雖如此,可我有些想念師祖他們了。”
宋元喜本是心情暢快,然自家崽子這番言論,多少勾起一些傷感。
看狗子眼神黯淡,宋元喜不禁開始想詞兒,準備安慰一番。
然話到嘴邊還未說出口,卻是聽講“轟隆——”一聲巨響。
那聲響從九萬米高空傳來,響聲震徹天地。
“這是有高階修士進階?瞧著情況,難道是進階渡劫嗎?”有化神修士不禁猜測。
然一旁大乘修士卻是搖頭,“高階修士進階並非如此,尤其是進階大乘渡劫,更是有多次預示征兆,此等情況,恐怕是天道示警。”
“那又是為何?今日良辰吉日,乃是玄恆道尊的慶賀大典,莫非天道——”
“不可胡說八道!”
一旁大乘修士立即打斷對方的話,而後與其他大乘互看一眼,目光轉向玄天宗山門口。
掌門范陽亦是被嚇了一大跳,立即尋來宗門裡的幾位擅長陣法的高階修士,詢問具體情況。
然幾人卻是搖頭,“掌門,今日所有時辰,乃繁簡老祖親自定下,應當不會出錯。滄瀾天道為何示警,我等實在不知。”
槐善作為副堂主,也跟著走過來,“掌門,這典禮是否還要繼續?”
范陽頓時為難,此番狀況確是頭一遭,連個參照物都沒有,當真頭疼啊!
正糾結時,卻見宋元喜忽然笑開,而後抬手一指,高聲喊道:“掌門,是他們!”
范陽聞聲轉頭,就見濃重的雲團中,忽然散開五彩霞光。光芒從天降落,點點滴滴灑向玄天山脈。
從那霞光當中,隱約可見一道道紫霄天雷翻滾,然讓人不可忽視的卻是,從紫霄天雷中落下的一個個身影。
作為玄天宗修士,只要修為在元嬰及以上,每個人對他們都是熟悉的。即便有些人不曾面對面交談過,亦是見過幾次。
尤其是化神修為以上,對這些身影,那就更是感情不一般。
“是玄天宗的已故修士。”
“快看,那是文淵道君,玄天宗前任掌門。”
“你眼瞎了不成,明明是文淵道尊!”
“天呐!怎麽這麽多人,啊不是,這麽多鬼修。天道如何應允?”
“天道自是不允,沒瞧見一聲聲雷鳴警示嘛!”
“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一眾低階修士,議論紛紛,一個個擠破了腦袋往前,想要看看這壯觀神奇的一幕。
而其他高階修士,卻是心情複雜,看向站在山門口的宋元喜,或羨慕,或感慨。
這位玄恆道尊,何德何能!
范陽亦是震驚,回過神立即走向自己師父身旁,著急詢問:“師父,你們如此大動乾戈,滄瀾天道……”
“天道不允,但我們在冥界剛剛開山立宗,你們那位稽老祖頗是講究排場,說什麽也要我等代表冥界分宗,前來祝賀。”文淵道君面上帶笑。
范陽聽得點頭,卻又說:“那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只派一兩人來——”
“我大外孫進階大乘,此乃天大的喜事,一兩人哪裡夠!”
一道洪亮的聲音在後頭響起,緊接著,便見鈞鴻道尊撥開人群走來。
其大手一揮,直接說道:“元喜進階,他的師門自是要來,從繁簡道尊到行知道尊,便是一串兒。他們既是都來得,我這唯一的外祖父,那就更得來。其他同門一聽,便是個個想要湊熱鬧,索性就一次性犯錯,大不了回冥界再受罰。”
“外祖父,你們如此違規,會有什麽責罰?”宋元喜本是歡喜,但聽這話,立即擔憂得很。
繁簡道尊卻是笑著安撫,“沒什麽大懲罰,約莫就是被強行驅逐,我等萬年之內不得再入滄瀾界。”
“師父……”
“徒弟,良辰吉時耽誤不得。來,今日你大乘典禮,為師親自為你主持。”
宋元喜看向眼前眾人,自己的師門,自己的親緣長輩,還有宗門往日裡的那些太上長老和各峰峰主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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