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夜半時分,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牢籠旁。
他本以為是去而複返的黃蕊鳶,但仔細一看,是黃蕊鳶不錯,但不是妹妹,而是姐姐。
姐姐不同於妹妹,出現的忽然,現身後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盯著人瞧。
宋元喜被那雙眼睛看得渾身發毛,總覺自己像是對方的獵物,這朵黃蕊鳶似乎正在想象著將自己大卸八塊,當做養料消化掉。
“你找我,有事?”終是受不住,宋元喜主動開口。
然而對方卻是搖頭,過了許久才說一句話,“你別想亂來,我會一直盯著你。”
“我如何亂來,我這不是被你姥姥都關起來了麽,而且……”
“你與妹妹說話,我都知道。”
“?!”
“唉不是!那是你妹妹主動過來——”
宋元喜話未說完,黃蕊鳶已經起身,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此後接連數月,宋元喜遭受的便是這般非人的折磨。白天接待黃蕊鳶妹妹,晚上接待黃蕊鳶姐姐,姐妹倆一個開朗活潑一個內斂沉悶,一個像太陽,一個像幽靈……
大半年後,宋元喜承受不住,抓住牢籠瘋狂搖晃。
“這位姥姥,你究竟想對我做什麽,直接來便是,何苦來哉如此待我!”
“你那一對寶兒花,是想折磨得我心神錯亂,好作為養料入土嗎?”
“何必如此麻煩,來,過來,直接弄死我!”
宋元喜在牢籠裡不斷掙扎,其藤條開始收縮,最後形成一個緊緊裹挾的蠶蛹形狀,將人牢牢困在其中。
“來,對,就是這樣,把我弄死算了。”宋元喜自暴自棄,大聲喊道。
話未說完,一陣風刮過,他從暗無天日的地底被抬起,重新見得光明。與此同時,身上的藤條束縛展開,重新獲得自由。
一雙姐妹花站在旁邊,妹妹直接拍手鼓掌,“人修,你的心很堅定,不似那些歪心思的人修,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宋元喜拍著身上的木屑泥巴,抬頭似笑非笑,“那還得多謝你們姐妹倆手下留情。”
“人修,你知道?”
“我又不傻,你們兩位日夜兼顧,不斷對我進行神魂攻擊,我便是前期遲鈍,之後也該反應過來。”
他原本當真以為,是這兩朵姐妹花閑著無聊,拿他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修打發時間。
可隨著日夜聊天持續進行,宋元喜忽然發覺自己的神魂力量在被不斷削弱,且這種攻擊隱匿於無形,若非識海內有弱水牽絆,還真不能察覺到異樣。
此後,他裝作不知,與之正常交流,暗地裡不斷修煉,抵禦神魂傷害。
饒是如此,這種非人的折磨也把人逼瘋了。
無他,宋元喜發覺,不知何時開始,竟然有了第三種攻擊。此事是誰所為,不言而喻!
宋元喜轉向另一邊,看向背對自己的老者,很不解問道:“前輩,你緣何這般試驗我,晚輩愚鈍,前輩能否解惑一二?”
老者緩緩轉身,一步一步走至跟前,聲音又冷又淡,“你身上,有他的氣息。”
“什麽?”宋元喜聽不明白。
老者開門見山,“那臭不要臉的人修,竟然拐走我兒,你身上有他的氣息,定然也不是好人。”
宋元喜怔愣住,自己身上還能有別的修士的氣息?
這不可能啊,難道自己不是原裝貨一事,被發覺了?
然老者下一句話,讓他直接錯愕當場,“那人與你是何關系,你身上必定有他所贈之物,拿出來給我。”
是自己身邊親近之人?
宋元喜滿是疑惑,卻不敢遲疑,在自己儲物鐲內開始翻找。
他將近些年收到的他人饋贈每份拿出一樣,依次擺在老者面前。但是對方並不滿意,“繼續掏。”
宋元喜無奈,只能將時間線拉長,繼續往外拿。
當一個盒子拿出時,老者臉色終於發生變化,它一把拿起盒子,快速打開,裡頭的物品直接暴露在眾人眼前。
宋元喜看到盒子中的印章,解釋說:“這是我師父隨手雕刻的,刻著我的名字,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是這個氣息,就是這個氣息,我絕不會認錯,雕刻印章之人,就是拐走我兒的不要臉修士。”
“……”
宋元喜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傻乎乎,甚至還保持著張嘴的動作。而此時識海內,卻是開始瘋狂吃瓜。
“小火,白團,這怎麽回事兒?我是知道師父千年前去過一趟靈界,可從未聽說他還拐了靈界的妖植啊!”
“好家夥,還是多世間極其稀有的黃蕊鳶,師父這人藏得忒深,我去他洞府數次,可從沒見過那株妖植。”
“這是不是說明,我有師娘了?”
宋元喜一通吐槽,並不希望得到答案,與兩隻叨叨完畢,立即眼睛發亮,看向對面。
“前輩,你確定是我師父嗎?我師父是個好人,若你兒當真跟我師父離開,那必定是出去享福了。”
“放屁!”老者厲聲打斷,“天下人修一般黑,你師父定然不是個好東西,我兒糊塗,跟著離開不假,竟然還將萬佛印雙手奉上,可悲,可悲啊!”
“萬佛印!”宋元喜又是一驚,“前輩說的可是當年佛門之物,萬佛印?”
老者咬牙切齒,“不錯,就是佛門的萬佛印,那人修就是衝著萬佛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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