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怎得這樣!”阿拉斯加委屈巴巴,趴在識海內的大石上,胖乎乎的身體滾來滾去。
宋元喜於識海中化出一隻大手,輕柔撫摸毛茸茸,心情舒暢極了,“團子啊,我這是在教你,有時候,即便是親近之人,亦是不能相信。”
阿拉斯加氣呼呼,“花哥說得不錯,主人慣會騙人,十句裡面,七句都是假的。”
宋元喜並不否認,他這人確實跑嘴跑火車,真真假假,有時候自己也搞不清楚。
但是,“說話真假並不能單一評斷,說真話做真事,說假話做真事,那都是好的。但說假話做假事,說真話做假事,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這當中,尤其以說真話做假事最為可怕。”
阿拉斯聽得一團漿糊,這已經超出它的理解范疇。
宋元喜笑笑,並不做解釋,“你一團法靈,不必懂這些。跟著你花哥慢慢體驗人情就是。我正式開始修煉,你和小火為我隨時警醒。”
話畢,宋元喜意識下沉,專心修煉。
時間一晃,過去十年。
再睜眼,宋元喜的煉血階段終於突破瓶頸,對於血濃於水的理解更加深刻,他知道,再給他一次契機,必定就能達到大圓滿境。
而此時,他身上的皮肉已經重新生長,這就必須歸功於先前同時開啟的煉皮煉肉模式。
宋元喜從血色湖泊中爬出來,全身瘦得皮包骨,猶如那電視上的非洲最窮困國家的難民一般。
他拿出小鏡子照了照,竟是滿意咧開嘴笑,“不錯,保持住此階段,靜等第二次契機到來。”
“宋道友?”疑惑聲從遠處傳來。
宋元喜扭頭,就見徐良辰三兩步,從幾十裡外走至自己跟前。
“宋道友,你這是?”徐良辰第一次見此情況,誤以為宋元喜受傷嚴重。
當得知對方是因為修煉而變成如此模樣,那表情相當的微妙,“宋道友,你應當是體修?”
宋元喜點頭,“不錯,實打實的體修。”
“若我所記不差,你的師父應當是玄天宗的繁簡真君?”
“對,正是家師。”
“緣何繁簡真君作為體修,一路進階元嬰修為,仍然俊逸瀟灑,風光月霽。而宋道友你……”
這寒磣樣兒,徐良辰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我只聽聞體修者,修煉至化臻,壯如鐵牛,力大無窮,可一拳擊碎元嬰。宋道友這是何種功法,竟是反其道而行,莫不是將自己煉成皮包骨,最後行屍走肉,無堅不摧?”
徐良辰實在好奇,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對方的皮包骨架子。
還別說,手感不錯,皮膚相當有彈性,比看上去的情況好太多。
宋元喜只是微笑,並不過多解釋自己的功法修煉,反而問起對方機緣如何。
徐良辰“嗯”了聲,“境中境果然名不虛傳,收獲頗豐。宋道友不與我一道,著實可惜。”
宋元喜疑惑一臉,還有機緣?墨流真君還沒有薅禿嗎?
於是小心問道:“徐道友,不知你獲得哪些機緣,啊,若是不方便,可不說。我就是隨口問問。”
徐良辰並不隱瞞,大大咧咧報出幾十種,其中不乏滄瀾界極為稀缺的天材地寶。
宋元喜聽著,面上始終微笑,內心卻是嘩嘩流血:墨流真君啊墨流真君,你怎麽能這樣呢,你要是薅不乾淨你早說啊,這莫大的機緣,為何獨獨沒有我的份!
境中境事了,徐良辰帶著宋元喜原路返回,兩人再次回到太行秘境,直接告辭,各自離開。
宋元喜去往宋渺修煉處,和烏雲踏雪匯合。
“爹爹,你怎又瘦成皮包骨,醜得如此有個性。”烏雲踏雪再見宋元喜,直接笑岔。
宋元喜沒好氣瞪了眼,看向不遠處問:“宋渺可出來了?”
正說著,陣法光芒大顯,而後金光消散,宋渺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
“宋渺。”宋元喜喊了聲,揮舞手臂。
宋渺正欲道謝,一抬頭見著對方這幅鬼樣子,不由大驚,“宋元喜,你這是怎麽了?可是被人偷襲,受傷嚴重嗎?”
“無人偷襲,是我修煉功法的緣故,你如何了,自身氣息可有恢復正常?”
“嗯,已經無礙。”
終於做回“自己”的宋渺,對周遭的靈氣流動有了新的感悟,她急需重重歷練來磨煉自己。
於是乎,再三道謝,與宋元喜道別離開。
宋元喜頂著皮包骨,在太行秘境中到處走,除了尋找天根草,就是刻錄水晶球。
“我就不信,區區太行秘境,我不能將其秘境圖全部畫出來。待我完成這項偉大的事業,回頭就找掌門換貢獻值,日後造福玄天小輩。”
賣地圖,是宋元喜想到的另一條生財之道。
這方法好啊,除了費時間,完全沒有性命危險,且在不斷行走畫圖中,能夠對一處秘境有更深刻的認識。
譬如這十幾年的行走,宋元喜大致可以確定五處地點,必定藏著大機緣,他做了標志,以及預判難易程度,算是給宗門小輩提個醒兒。
至於一些小機緣的地方,那就標志的更仔細了,他人不看重,但是宋元喜極其重視。
“金丹修為就可入內,太行秘境危險重重,小機緣對金丹修士來說更合適,積少成多,不貪才能獲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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