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知道,那你為何還要讓豔娘前輩他們再次進入查探?”
“不過確認一些細節罷了。”
宋元喜“哦”了聲,點點頭,並未刨根問題,反而就自己的三個問題,請求解答。
稽五邑沒有直接說,而是與對方開始敘舊,說起當年在塗山秘境內,闖入空間靈內的事情。
宋元喜隨著回憶,眉眼不自覺溫柔,那段時光的小日子,可當真美好啊!
“稽太師叔祖還記得呐,當時也是我佔便宜,跟著蹭熱鬧了。不過說來也奇怪,除了你我二人,其他進入宮殿的修士們,或多或少都遺忘了空間靈和時間靈的事情。”
宋元喜一直想不通這件事,如今隨口說起,也是心存疑惑,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唯願對方能解答。
稽五邑卻是哼笑出聲,“被掌控的機緣,又如何能夠稱得上是機緣。”
宋元喜心頭頓時一顫,有種不好的預感,“稽太師叔祖,你這話……何意?”
“元喜,你不是想知道為何除了你我之外,其他人皆是逐漸遺忘時空兩道門的相關事?其實原因很簡單,當初那宮殿開啟,其內只有八道門,而那時空兩道門,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
宋元喜呆愣錯愕,直接啞然。
稽五邑卻是繼續說道:“當年你一直問我,我在那道空間靈門後,究竟看到了什麽?我一直未對任何人說起,如今倒是可以與你談一談。第二關中,你入大夢荒,我進般若海,我不知你大夢荒所遇為何,然我進入般若海後,卻是看到了歷史變遷。”
思忖少許,稽五邑簡單概述,“我看到了滄瀾界的成型,以及當年滄海界的分割裂變。”
“轟——”一聲。
宋元喜心中建築的小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坍塌。
“稽太師叔祖,你是……穿梭至十萬年前了?”原來在這一切,並非自己一個人的秘密。
“十萬年前?”稽五邑咀嚼這幾個字,忽而笑開,“元喜,看來你得了機緣,穿梭去過十萬年前啊!”
宋元喜立即點頭,“是,我去過,稽太師叔祖不是也——”
“不,我沒去過,我只是鏡花水月,看到了這一切。”
“……”
宋元喜頓時覺得,自己腦子可能真的進水了。
和猩猩破天說漏嘴,第一次嘛,做人難免出岔子,可以理解。然第二次,怎麽又說漏嘴了?
稽五邑瞧著對方懊惱又尷尬的表情,隻覺賞心悅目,猶如看到當年蠢呼呼的宋元喜一般。
哦是了,當年的稽五星也是一般蠢,這兩人幾千年,光長個子不長心智。
當真是,笑死!
“行了,在我面前出些洋相罷了,也不是第一次,犯不著如此。”稽五邑心情愉悅,難得安慰。
宋元喜聽著,表情更是垮掉,“稽太師叔祖,你一說,我更是無地自容。”
“我與你說正事,你還聽不聽?”
“聽,聽聽聽!”宋元喜一秒坐正,乖巧之極。
稽五邑這才繼續,“那般若海之境,我所見所聞,待離開後一直心有存疑,遂回宗門一直翻找藏書閣,希望尋得答案。然可惜,玄天宗藏書閣並未解答我的困惑。直到我在家族的相關佛禮典籍中,看到一絲蛛絲馬跡,抽絲剝繭,以佛門為條件再度查找……而後來到冥界,又得幾番機緣,這才明白一些道理。”
宋元喜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他有預感,對方接下來的話,必定驚世駭俗。
果不其然,稽五邑下一秒直接說道:“十萬年前,佛門拿出般若海,與妖界合作,抵禦魔界入侵。此後佛門方丈與佛子皆是隕落,為保其他弟子,佛門將其一分為二,分別納入滄瀾界和滄海界。”
“滄海界後更名為臨川界,如今的鴻蒙寺便是當年佛門續存之力。而滄瀾界的佛門,卻是發生變故,再次一分為二,極少部分原始留存,那位佛子浮屠便是如此出身。至於剩下的另一半,則是演變成現在的蓬萊島。”
宋元喜頓時恍然,“難怪呢!蓬萊島內處處與佛相關,那蓬萊仙境更是當年的佛家道場,我那時與佛子浮屠一起進得蓬萊,我們被“刁難”,然他卻是受到極高的禮遇。”
“啊對了!我之前聽青杉道君說起,蓬萊島的緣素道君,已正經轉為佛修,如此說來,蓬萊島先前佛道雙修,想來也不過是一個幌子。他們內裡,全部都是佛門弟子啊!”
有些事情經不起推敲,宋元喜回憶從前的點點滴滴,很快又從其他方面佐證這一事實。
譬如當年見到的緣素道君,其道袍邊角繡著的祥雲圖案,如今想來,那不正是佛門的五雲圖嘛!
隻怪自己當初太眼瞎,竟是沒有認真細究過。
稽五邑見宋元喜臉色忽青忽白,忽紅忽紫,變化之快簡直五彩斑斕,於是無聲探其內息。
瞧出對方心境似有波動,原本想要說的其他事情,也就暫且作罷。
宋元喜心中三大未解之謎,沒一個得到解答,對方這就起身要走了?
他趕緊跟上前,眼巴巴說道:“稽太師叔祖,你還沒替我解惑呢!”
“早年的困惑解開,你不是應該更喜悅?”
“是這麽說沒錯,但我現在的困惑……”
“待時機成熟,你自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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