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後,宋元喜煉心功法終於尋得法門,自此修煉速度提升,與之一起的菩提幼苗得到更滋潤的灌溉,開始茁壯成長。
五十年後,宋元喜所坐的那塊大石被雷劈中,整個碎成渣渣,他不得不更換到對面的小石堆上繼續修煉,靜待池內荷花盛開。
又一百年,宋元喜心中忽然有感,睜開眼看向前方,守護近兩百年的一池荷花,在陽光照耀下,徐徐含苞待放。
一池荷花清香撲鼻,午後的經文誦讀聲再次傳來,宋元喜聽到“啵——”的一聲。
他循聲看去,原本不過幼苗形態的菩提種,個頭整個往上躥了躥,儼然變成一株小樹苗。
“菩提,是你嗎?”宋元喜相信萬物有靈,那一聲“啵”,絕不是自己聽岔了。
然菩提小樹苗隻迎風招展,聽著經文擺弄枝丫,並無其他反應。
宋元喜不死心,帶著菩提小樹苗去找方丈,然對方卻是說道:“宋道友,菩提煥新,荷花盛開,你與佛門緣分已盡,該離去了。”
宋元喜大為驚訝,“方丈?這事怎麽這麽突然,我……”
“去吧,隨你心意,尋得一處地方,栽種菩提即可。”方丈揮一揮衣袖,宋元喜眼前一晃,人已經站在寺廟外。
一同被趕出來的,還有狗子和雪狼。
這兩隻不知是在哪裡躲懶,睡得正酣熟呢,冷不丁轉換地點,直接落於寺廟外的台階上,吃的膘肥體壯的兩隻就這麽圓潤的滾了下來。
宋元喜兩條腿被埋得嚴實,低頭一瞧,頓時哭笑不得,“我在寺廟內苦苦修煉,沒有一日懈怠,你們可倒好,吃得胖成個球!”
狗子立即扭轉身體,兩隻前爪一把抱住宋元喜的大腿,毛茸茸的腦袋蹭啊蹭。
“爹爹,你可是爹爹啊!你努力修煉,不就是為了讓自家崽子日後逍遙自在麽。我爹努力我快樂,爹爹若是像爺爺那般,我也能嘗嘗修二代的滋味究竟如何美妙。”
“你……”
“我相信爹爹肯定會讓我願望成真噠!”
狗子嬉皮笑臉,臉皮之厚堪比城牆,宋元喜也不過嘴上不饒人,倒也沒想真心責罵。
他將兩隻撥開,帶著菩提小樹苗走向寺廟門口正對著的那塊空地,而後刨開一個洞,將其種進去。畢竟當年的菩提樹,也是栽種在此。
之後,又從儲物鐲裡取出幾杓弱水,予以澆灌。
菩提小樹苗初初吸收弱水之力,枝丫瘋狂亂舞,葉子抖得歡快,那嫩葉甚至攀住宋元喜的杓子,似是討好。
“你還想要弱水?”宋元喜看出點意思來。
見小樹苗歡喜擺動,便又大方的舀了十幾杓。
“爹爹,我們接著去哪兒?”狗子望著周遭陌生環境,直接犯難,“時光陣若不再次啟動,我們又當如何回妖界?”
宋元喜卻是坦然,“隨意走走便是,總能找到回去的路,我就不信,這妖界大佬送禮物,還有bug不成!”
然第N次走回寺廟門前,與那菩提小樹苗再次碰面時,宋元喜的表情徹底變了。
狗子在旁沒眼看,“爹爹,你這嘴當真開了光呐,好的不靈壞的靈,那烏鴉嘴與你相比,怕是也要甘拜下風。”
宋元喜皮笑肉不笑,一把薅住狗頭,“老子現在惱火得很,你若是不想被我薅禿了……”
“爹爹,我只是擔心你呀,我一顆心憂愁苦啊,都快苦成黃連了。”
“別貧,我們應當是陷入陣法當中了。”
宋元喜摸出兩本《陣法大全》,企圖從中找出相類似的陣法,從而能夠走出這怪異圈。
然結果卻是,根本沒有所謂相類似的陣法。
宋元喜不信,“元若和稽太師叔祖,兩人陣法造詣之高,不可能會有遺漏,還有他們沒涉及到的陣法類型?”
“爹爹,要不再去寺廟裡,向方丈求助?”見宋元喜屢試屢敗,狗子不禁提議。
但接下去的事情發展更是誇張,他們被困於空地之內,竟是一步也無法走出。
寺廟外的一條大道上,偶有路人來回走過,便是寺廟內也有佛修進進出出,可無論宋元喜如何打招呼,那些人皆是充耳不聞。
“爹爹,他們是不是都聾了?”
“不,是我們被困一隅之地,與外界徹底隔絕了。”宋元喜一顆心哇涼哇涼的,目測自己所在的這一方小天地,總共也就一百平方。
這是鬧哪樣?
這是做什麽?
所謂的禮物,就是送他到十萬年前關禁閉?
“主人,既關之則安之,你還有我和花哥呢,再不濟就趁此機會潛心修煉,你不是已經順利開啟二次煉心了麽,說不定這就是機緣,老天讓你在此閉關修行呢!”
雪狼本是好心安慰,然此話一出,一人一犬皆是臉色驟變。
宋元喜:“誰家好人擱一百平方內閉關啊,我平日裡住的屋子都不止一百平,更不必說專門用於閉關的洞府。”狗子:“這麽個塞牙縫的地方,我竟是沒一點可以耍的地方,還不如回到爹爹的識海裡去。”
狗子話說完,立即腦子上線,麻溜的滾回識海內,在宋元喜反應過來之前,和無垠火一般沉入海底,陷入徹底沉睡。
雪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亦是想要開溜,然作為法靈,主人開啟修煉,它卻是無從逃跑。
於是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笑臉迎上去,“主人,心靜自然平和,如你經常說的,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世界必將和諧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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