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孫元嵐,見過師祖!”聲音響亮,像極了小學生上課喊“老師好”。
繁簡道君瞧著眼前人,隻覺不可思議,就沒想到,資質普通的徒弟,竟然能走這等狗屎運,收了個天才修士。
“你是單靈根修士?”話雖疑問,語氣卻是肯定。
元嵐點頭,說道:“回師祖,我是單水靈根,法修,但極其熱愛陣法。專修陣法之術,且輔以機關術,如今陣法水平七級,機關術水平五級……”
元嵐如同跟上級做匯報一般,站的筆挺,表情十分嚴肅。
繁簡道君瞧著有趣兒,擺擺手說:“不必如此拘謹,我自是信任我徒弟的眼光。元喜覺得你是個好的,那你就是我的徒孫,這事沒有任何異議。”
修士有師門,在外擅自收徒,若不得師門承認,那收的徒弟也不過是個人的徒弟。這種事情雖不多,但在修真界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師門,永遠大於個人!
元嵐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松了口氣,立即變換表情,笑嘻嘻黏糊糊湊上去。
聲音更是清脆如百靈鳥,“師祖,我聽師父說,你陣法造詣極高,我自幼就跟著師父學習,然那些長輩們的心得手劄,我幾乎看完了。師父還藏著兩本秘籍,是小叔和稽老祖的,他可小氣,都沒給我看過全乎呢!”
繁簡道君與人相處,結交的都是爽快之人。女修中,要麽是霜華道君那般動手不動口的,要麽就是妙音道君那般毒舌噎死人不償命的,還沒哪個女修,敢這般撒嬌。
然這人是自己的徒孫,繁簡道君又覺得,感覺還不賴?
“你師父當年跟著我學習陣法和煉器,然他不開竅,我教陣法相關,他是一點沒學會。最後無奈,只能專注煉器。”
“可是師父卜卦術十分了得啊!”元嵐驚訝出聲。
繁簡道君聽得這話,表情一瞬微妙,“他自己與你說的?”
元嵐搖頭,又興衝衝說起自己的“親眼見證”,“若非師父,我們根本找不到通道之門,他盡得師祖真傳。”
繁簡道君再看眼前徒孫,終於明白自己徒弟為何能收其為徒。
天才修士什麽的暫且不論,這一師一徒,感情同一個毛病?
然轉念一想,繁簡道君又釋然,“如此甚好,我也不必為徒弟擔心。”
元嵐聽著點頭,“是極是極,師父卜卦術了得,以後還會繼續發揚光大的。”
繁簡道君不禁失笑,卻也並未糾正,反而就陣法相關,給徒孫進行講解。
繁簡道君如今陣法水平已達到九級,可以說只差一步就能登頂。然放至滄瀾界和臨川界兩個界面,九級陣法師,那也是一個手數得出來的。
宋元喜聽不懂自己師父的陣法講解,他更適合宋元若和稽五邑的詳細科普。
然對象是元嵐,這般陣法天才,聽起繁簡道君的講解,卻是沉浸癡迷。
一點就通,舉一反三,觸類旁通……
繁簡道君不過講解幾日,就深刻感受到徒孫的陣法水平,心中甚是歡喜。
他甚至生出一種衝動,將當年未能教徒弟的一切,全部教給徒孫去。
“如此,也算後繼有人了。”繁簡道君美滋滋想著,越發滿意徒弟收了這麽一個徒弟。
元嵐亦是驚喜,聽到繁簡道君要親自教導,歡呼雀躍,“師祖,你可真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師祖了,師父能當師祖的徒弟,我能當師父的徒弟,當真三生有幸啊!”
繁簡道君直接笑出聲,“你和元喜處久了,話術都是一樣一樣的。”
“哪能呢,我只是和師父一樣真誠。”元嵐絕不承認自己在拍馬屁。
且就算拍馬屁,小輩對長輩恭維幾句,怎麽了!
這叫敬老愛幼的敬老,主打一個有教養。
兩人時而閑聊,時而交流陣法,繁簡道君也是人精,不動聲色的就從徒孫口中,將徒弟在臨川界發生的一切,知曉了個大概。
至此,繁簡道君大致清楚臨川界的宗門勢力,以及王安宗的大致力量。
甚至,因為王安宗掌門是同門的緣故,憑著對方常說的幾句話,將其態度摸清楚一二。
最後,便是知曉自己師門竟然還在,師祖活著不說,在臨川界更將師門發展壯大了。
“如此也算元喜有福,初到臨川界,就得師祖師叔照顧。”繁簡道君嘴上微微笑著,眼底卻是冷冷淡淡的。
元嵐卻是直爽,直接就說:“可是師祖,我還是覺得咱這一支更顯人情味兒。”
“哦?這話怎麽說,你在那邊受欺負了?”
“這倒沒有,老祖宗和太師叔祖對我都是極好的,便是兩個師叔祖也是十分關愛我。可能是宗門緣故吧,我總覺得,能教養出師父這般人物的宗門和宗族,才是我所向往的。”
繁簡道君與之聊天,也算知道元家在臨川界的勢力,其家族可以說是數一數二。
然這個孩子,卻對家族歸屬感極弱,便是嫡親的大伯,也不過是稱呼一聲二師叔祖。
繁簡道君並不問緣由,隻笑著說道:“元喜的宗門亦是你的宗門,你又是元喜的義女,他的宗族也是你的宗族。你可見過鈞鴻道君?”
元嵐點頭,“先前在宗門裡匆匆見了一面,並未多說話。”
繁簡道君點頭,又說:“鈞鴻道君是個直性子,愛恨分明。其女霜華道君,也就是你師父的親娘,極其肖父,只要得了她的眼,那便是疼愛到骨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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